木柳逐月自然不相信这个弟弟说的话,但是明面上不好辩驳什么。
随虹讪笑到“二哥,你这次去了这么久才回来,难得你我兄弟碰头了,走,去我凤翔台坐坐?我给你接风洗尘?”
“不了。”
木柳逐月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为兄还要去一趟春风得意,我走了这么久,可想念那些姑娘了。”
逐月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高天宇冲随虹抱了一拳就跟着离开了。
随虹对高天宇的不敬重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可是王后的儿子,自己算哪棵葱,母妃还在冷宫里关着呢。
见逐月走远了,陆管事一行人还跟狗一样趴在地上,随虹用脚踹了他几下“二哥为何来问花昱如何?!”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二殿下是突然来的,他来问花昱是否有妹妹,这才刚问,殿下您就来了呀!”
陆管事重新跪好,颤颤巍巍的,这个殿下也是惹不起的啊…
“哼,还说自己不是二哥的人!你!今晚好好审问审问一番!”
随虹踹了一旁挺尸一般的男子,愤愤地离开了。
人才刚刚消失在长街的拐角,陆管事和其他几个管事吓的又瘫软在了地上,“我的天啊,这一天内,同时来两个殿下,半条命都吓的没了…”
“谁说不是呢…”
陆管事开始给男子松绑,其他管事也来帮忙。这绳子捆的紧,都陷进了肉里面去了,看的管事们直摇头。
“喂,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儿啊,被打成这样?”
陆管事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呜呜咽咽的声响,男子张着嘴在哭泣,陆管事瞄了一眼那血嘴,“哎哟,你说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舌头都被割了!”
唉…
几个管事叹着气,这也见怪不怪了,抬着男子就进了长街。
这个臭气熏天,满地恭桶的地方。
经过一个小房间,大白天的里面也是黑漆漆的,半点声响没有。
陆管事同情地看了眼小房间的门,对男子说“你啊,就知足吧,没了舌头只是不能讲话而已,在长街我们也不会欺负你。那个人,可是生不如死啊…”
男子勉强抬眼看了看小房间,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自己被打的够呛,两眼一翻便晕过去了。
…
木柳逐月带着高天宇出了王城,直径奔向了春风得意。
“高天宇,等我们回去后,你找个靠谱的人,查查铃铛的身份,看看她是不是花昱的妹妹,如果是,那她应该是老三的人,是打入沉家的细作。”
街上,逐月无心身边略过的各色佳人,心里盘算着,高天宇却在担心他的好兄弟,“殿下,如果她真的是三殿下的人,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冷面…”
木柳逐月噗嗤一笑,“你和冷面还真是兄弟情深啊,这个时候居然在担心他。你放心吧,看在冷面的份上,本殿会给她一次机会,她若识趣,一切好说,如果…”
高天宇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切地回答“殿下放心!只要有冷面在,铃铛一定会归顺殿下的!”
逐月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春风得意。
“梦姑!金盏!你们看谁来了!”
高天宇带着内力的一声吼,让楼里的姑娘和恩客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阵仗。
“哎呀!是二殿下回来啦!”
不知是哪个姑娘一声尖叫,引得蜂蝶浪舞,蜂拥而至,围在二殿下身边,叽叽喳喳的,好不欢喜。
恩客们听到是二殿下,也都识趣地跪下叩首到“草民恭迎二殿下!草民即刻退下!”
逐月搂着姑娘们,笑容满面的,“诶,别走啊,出来玩就要尽兴,玩一半多没意思!今日本殿高兴,你们的酒水钱,都免了!”
“哎哟那真是多谢二殿下了!”
“二殿下真是阔绰!”
“二殿下一如既往的亲和啊!”
恩客们喜不自胜,纷纷对着这个比楼里的姑娘还要美貌的男人叩首,排着队过来给木柳逐月敬酒,趁机沾点光。
木柳逐月坐在春风得意大厅的正座上,也不客气,来一个人敬酒,他就喝一杯,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深宫里的殿下,更像市井里的无赖,沉迷酒色,昏庸无道。
梦姑和金盏在楼上练舞,听到楼下的动静连忙停下,金盏正想着冲下去,梦姑一把拉住,“金盏,别像楼下那些没见识的小浪蹄子一样黏过去,谁还没见过殿下似的。你是殿下亲挑的花魁,不似那等俗物,把汗擦了,补个妆,换个衣服下去。这沈大老爷已经被那沉小姐勾了魂儿去了,你可得牢牢地把握住我们殿下啊!”
金盏眼珠转了转,“我明白了,梦姑你放心。”
说罢,金盏调整了一下呼吸,坐在了妆台前,重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脱了练舞的衣裳,露出了满背的红蛇刺青。
“嗯,对了,就是要让殿下看到我们这个最美的背。独一无二。”
梦姑满意地用指腹抚摸了一下金盏的后背,冰肌玉骨,红蛇栩栩如生,让人过目不忘。
“殿下…”
木柳逐月正在和其他姑娘聊的正欢,就听到从楼梯处传来娇滴滴地声音,姑娘和恩客们也抬头看去,继而后退,让出了主座的位置。
金盏身上轻飘飘地搭着一件云衫,前胸挂着一件金织的诃子,满背的红蛇若隐若现。
手臂上挂着七彩披帛,脚上踏着玉底绣鞋,青绿的发间,斜插着一支红蛇步摇。
这些个上等好物,都是木柳逐月亲赐,装扮得金盏美若天仙,金盏悠然踱步至木柳逐月面前,微微一欠身“小女恭迎殿下。”
清脆如寒玉相撞的声音,绵绵地传入木柳逐月的耳中,逐月满意地伸手将她揽入怀“真不愧是本殿的金盏,值得本殿日思夜想。”
说话间,逐月解下腰间的玉珏,挂在了金盏盈盈一握的腰上“这是本殿出海新的的玉珏,是海里带回来的宝贝,赏你了。”
“小女多谢殿下!”
从金盏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惊讶,平静地就像个大家闺秀。
底下的人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比如梦姑。同样是和金盏一起下楼的,除了她自己,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在意她的存在了。
此刻逐月给了金盏这么个听都没听过的宝贝,梦姑虽然酸,但也欣慰,好歹金盏也是自己家的花魁,殿下疼她,等于疼自己。
“海里的宝贝!”
“殿下还真是看中金盏姑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