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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登船
方唐随着云雀下了车。
海水拍打着堤岸的声音传来。
方唐看着晚上涨潮的海面：“这里是海港区？”
“不是，是专供游轮停靠的第二码头。”云雀披着小西装，紫色的超短裙下，美腿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怎么还没来，冻死我了。”
方唐直接解开了睡衣，披在了她身上。
现在男人赤身裸体，只穿着一条裤衩站在码头上。
云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十分享受的裹紧了带着方唐体温的睡衣：“很快就有一艘船来，没有任何标志，十万吨游轮级别，这艘船上只消费游戏币。”
方唐立刻明白了：“这么说，是你们公司贵宾们乘坐的游轮？”
云雀嗤了一声：“贵宾？你以为游戏贵宾很多么？这艘船上只有一位贵宾，其他都是公司的普通客户。”
方唐默然。
他现在对那位10贵宾愈发好奇了。
看那位贵宾发弹幕和说话的风格，很可能是个年轻人。
也许是个寻求刺激的富二代。
正想着，一团黑影沿着前方的波涛出现。
黑影越来越近，最后高耸如山。
那是一艘巨大的游轮。
猛然，灯光亮起。
整艘游轮十二层甲板一起亮起了明灯。
方唐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琉璃之城，灯火辉煌时，笑声和音乐声同时传来。
云雀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很准时，零点准时起航，走！”
方唐跟着云雀走向了码头的登船区。
就看到这里已经站满了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都戴着面具。
就像是一场化妆晚会的现场一样。
然后从那艘巨大游轮上，延展出了一条金属和玻璃组成的长梯。
四名穿着精致的燕尾服，头发一丝不苟的侍者出现，就立在登船梯两侧。
最后，从船长走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
一位优雅的老人。
他的燕尾服更加笔挺，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胸口的丝巾更是折叠的精致无比。
这位老人有着一头少见的银发，蓝眼高鼻，是一位标准的欧洲贵族管家！
他微笑的举起手。
戴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这只手轻轻晃了晃，场中的人全都安静下来。
现在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尊敬的各位客人，还是老规矩，上船前需要经过我们的贴身搜查，女士请走另外一边，那边有专门安排的女侍者为您做贴身检查。”
老人说的是纯正的华夏普通话，听不出一点口音：“船上不许携带任何武器，包括但不限于金属制品，枪支，刀具，甚至是尖锐的木制物品。”
沉默一下，他又缓缓说着：“今日船上的汇率是120万兑1个游戏币。”
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
有人开始嘀咕起来：“上次是110万兑1个啊。”
老管家依旧在微笑：“汇率是每次都有变化的，嗯，登船的最低要求是100个游戏币，如果哪位客人……”
说着他环视全场：“哪位客人手头紧的话，我们有专门的贷款服务，就在码头的休息区，现在还有0分钟，游轮就要起航，所以请各位尊贵的客人不要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老管家说完了，轻轻一摆手，四名黑衣使者走上前，开始整理秩序。
方唐看到果然有几个人跑着冲向了码头休息区。
看起来他们还真的没带够钱呢。
不过说起来，最少100个游戏币才能登船，那换算下来就是1亿2千万华夏币了，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方唐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转头问云雀：“我可以兑换游戏币出来么？”
云雀看着他：“呵呵，你想利用差价赚一笔？”
方唐笑了：“不错，我在游戏商城兑换是100万兑1个，那我可以拿出100个，卖给这些戴面具的家伙。只卖110万，这样可以纯赚1000万华夏币，我再用这1000万去商城兑换10个游戏币。”
这是最简单的，利用商城和船上汇率差价赚游戏币的法子。
云雀靠过来，手指点在了他的鼻子上：“你还挺有商业头脑的，不过没用。”
“为什么？”方唐皱眉。
“因为这艘船就是靠着汇率差价来赚取利润的，你要是现场兑换游戏币，船上的贵宾会很不满的，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呢。”
方唐恍然大悟：“原来这艘船就是10贵宾开的？”
云雀微笑：“不错，10贵宾就是靠着汇率差价来赚游戏币的。”
她低声继续道：“一次启航，那位贵宾最少赚1000个游戏币！所以人家才是公司的贵宾呢。”
此时人们已经按着顺序登船了。
一直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登船后，云雀才拉着方唐从暗处现身，直接走向了老管家。
四名侍者吃惊的看着方唐和云雀。
尤其是只穿着一条裤衩的方唐！
老管家眼神一闪，却是依旧保持着风度：“两位客人，你们来晚了。”
云雀笑着过去，在老人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老管家肃然起敬：“原来小姐您是公司的主管，失敬失敬，那么这位是？”
他看向了方唐。
云雀低声又说了一句。
老者脸上肌肉跳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方唐：“正式……正式玩家？”
他额头竟然现出了几滴汗珠。
方唐奇怪，无限娱乐的玩家有这么可怕么？
自己有这么可怕么？
但老管家明显十分畏惧他。
这位老人匆匆转身，登上大船，过了许久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
云雀接过黑色卡片对方唐晃了晃：“那位贵宾十分大方呢，100游戏币送给咱们消费的。”
方唐随着她登上大船。
来到的第四层甲板，这里是游轮的接待区，四个美丽如模特般的女孩穿着开叉到大腿的旗袍站在哪儿，身高最少170。
云雀将手里的黑色卡片交给女孩。
很快，100个精致的筹码送到了她手里。
1个游戏币代表1个筹码，在船上，可以任意消费。
方唐随着云雀再穿过接待处，大船已经起航了。
他看到的，是这艘船最大的娱乐中心，也是庞大的赌场。
什么赌局都有。
从传统的筛子牌九到德州扑克，从麻将到赛马赌球，乃至游戏机和俄罗斯轮盘……
因为还未到公海，所有的赌场都处于关闭状态，客人们都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等着。
这里摆满了食物和美酒。
琳琅满目的食物盘子里，方唐竟然一样都认不出来。
而一阵香味扑鼻中，就看到四名侍者抬着一只巨大的银盘出现。
那银盘里，赫然是一头……犀牛！
世界最珍贵的白犀牛，方唐记得这种动物已经是濒临灭亡了。
现在竟然完整的烤了一只端上来。
四周的客人们发出赞叹声，都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里的食物和美酒都是免费的。”云雀随手拿起了一瓶红酒，看了看标签：“1982年份的奥尔庄园珍珠葡萄酒，市面上拍卖价90万美金一瓶。”
她直接把这瓶价值数百万华夏币的美酒扔到了地上，发出呯的一声。
方唐皱眉：“你干什么？”
云雀咯咯笑了：“难得来享受一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破碎的酒瓶和满地带着芬芳香味的红酒很快被清理干净，大厅里的宾客却都是转头看着他们。
云雀傲然站在哪儿，立刻吸引了人群中的男人们。
她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一个天然的尤物。
而更多的人在皱眉看着方唐。
只穿着裤衩的方唐，蓬松的头发上满是泥土和脏污，而脚上连只袜子都没有，右脚更是踩着一地的黑泥。
虽然戴着面具，但他们肯定都在皱眉。
面具下的眼神们，难免都带着惊骇……以及鄙夷。
方唐挠挠头，开始有点窘迫，但很快坦然了。
他也抓起了一瓶红酒，看也不看，扔到了精致的地板上。
云雀笑得更开心了。
人群骚动，忽然间，有个戴着金色国王面具的宾客忍不住了：“这是哪里来的流浪汉和女疯子，为什么不敢走他们？”
道貌岸然的一群人都是跟着聒噪起来。
云雀对着方唐眨眨眼。
方唐会意，两人一起抓起了红酒，狂笑着扔向了这群宾客。
尖叫声和惊呼声一起响起。
满地的红酒和碎片，宾客们到处逃窜。
船上的保安们很快赶到了，却没有接到指令，只能迷惑不安的围住了方唐和云雀。
宾客们尖叫起来，愤怒极了。
“我们花了钱来船上的，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侮辱？”
“把他们赶下去！”
“赶下去！”
现在大船已经出了码头，四周都是冰冷的海水，赶下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冻死在大海中，成为鱼类的食物。
云雀拍拍手，理也不理这群人。
她看起来纯粹是为了发泄一下。
方唐却是打心底对这些宾客们不爽。
他们自我感觉是上等贵族，在这里奢侈的享受着，却不知道方唐这些玩家在背后经历了什么。
保安们已经拿出了船上唯一的武器。
电击枪！
这种设计精密的电击枪可以瞬间击倒一头牛。
他们愈发不安的围了过来。
宾客们还在叫嚣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第三层甲板的包间里传来：“住手！”
保安们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大变，都是下意识的退后。
第三层甲板，最奢华的那个包间里，那个忽然出现的声音已经带着低沉：“这是我请来的朋友！”
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女士？
哗！
场中宾客们都是震惊的看向了方唐！
“如果各位对我的朋友有什么不满，可以现在就下船！”包间里的声音十分平淡，但场中再也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只是客人，而方唐却是主人的朋友。
朋友和客人，那当然是不同的。
老管家出现了，恭敬的对方唐行礼：“主人就在上面等着您。”
方唐嘿然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那个戴着国王面具的宾客气得浑身发抖，他在现实中有着独特的身份，可以说从未受到过这种侮辱。
他拦住了方唐，看向包间：“这个到底是谁？你的朋友？呵呵，不要怪我多话，我们花钱上船的人才是你的朋友吧？”
人们寂静无声，国王面具的宾客气势陡然就起来了。
包间里的人只沉默了几秒，就平淡的说道：“请他下船！”
嗤的一声，电击枪弹射而出，正中戴着国王面具的男人。
男人浑身抽搐着摔倒，脸上的面具也裂开了。
方唐看到了他的脸，就觉得十分熟悉。
一定在哪儿见过的！
而人群中有人也发出惊呼：“是他，松江的张老虎啊！”
方唐猛然想起来了。
这位，正是松江开发区的老大，开发区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外老虎的家伙。这位在魔都开发区，那可是官商两条路都吃得开的，大佬级的存在！
方唐记得他，是因为还在公司上班时，公司的董事长曾经接待过这位。
当时他来到方唐所在的公司，那可真像是皇帝微服私访一样，前呼后拥的。
相比之下，白曼的父亲，天健集团主席也只能算是小角色了。
现在，这位身家亿万，官方级别不低的张总却已经是只趴在地上不能动的病老虎了。
保安们毫不留情的抬着他直接走向了船舷。
不多一会儿，人们都听到了扑通一声。
那是活人被扔下大海的声音。
场中愈发安静。
包间里的主人发出一声轻笑：“你们想知道我请来的朋友是谁？可以告诉你们，他是无限挑战的正式玩家！”
数百的人群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十分壮观的惊呼！
包间的主人还在继续介绍：“一位以破纪录的成绩通过D级难度新手关的玩家！”
人们开始退后，面具下的眼神都带着惊恐和畏惧。
云雀牵住了方唐的手，低声一笑：“我们走。”
“他们为什么这么怕游戏玩家？”方唐登上甲板的电梯，忍不住问道。
云雀抿嘴：“他们其实害怕的不是游戏玩家，而是‘活着’的游戏玩家。”
“不明白！”方唐皱眉。
“呵，打开你的商城，看看第四页第三件商品！”
方唐好奇的点开商城。
第四页，第三件商品——“清除服务”！
方唐倒抽一口冷气。
云雀脸色肃然：“你知道狐先生是怎么对付白曼的家族的？”
方唐看着这件商品，目前看到的最贵的商品，需要100个游戏币。
“狐先生就是购买了这项服务？”
“是的，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白氏天健集团连根拔起。”云雀哼了一声：“所以作为无限挑战的职业玩家，你只要活着，他们就畏惧如神！”
他们已经出了电梯，来到了包间外。
门轻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