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处于一片滔天火海的长生宗内,顷刻间便消散不见他这可不是心软而刻意利用仙元,灭了那些由季翎的仙道血液而化成的道火,而是他不想滥杀无辜罢了仙道血液所形成的火海虽然退去,但那之前宛若仙境一般存在的长生宗内,此刻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狼烟直插九霄间虽然有不少长生宗的弟子,都葬身在了刚才的那片道焰火海中,但现在活下来的也还有不少。
而当他们齐齐抬头,看到那个傲立于长生宗上空的少年身影时,一个个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以及绝望,其中也有悲愤的“唉”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悲凉的叹息,从那狼烟滔滔的长生宗后方废墟中,荡彻了开来回眸望去,可见在那乱石横亘的废墟中,驻足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那老者苏昊并不陌生,因为他曾还亲手替那老者炼制过神王丹确切地说,那老者正是长生宗的祁长老,也是长生宗地位最为尊贵的长老要知道,即便就算是长生宗的宗主季翎,都要管这老者称上一声师兄。
不过可惜的是,这祁长老的修炼资质,却并没有季翎那般优秀。
故此,当年这长生宗的宗主一职,也便自然由季翎而所取代了。
“今日之事,我不想做任何解释。”
看着那一脸皱纹密布,且修为已经达到了神王境的祁长老,苏昊主动说了一句,且补充道“这一切因果有我苏昊一人承担,你们若想报仇,我苏昊随时奉陪”
“你无须解释。”
祁长老摇头言道“我们也不会找你报仇,也根本没那个资格,更没那个脸去找你报仇。”
接着他又说道“他们所作为的丑事,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但我却很无奈,我根本阻止不了他们,而他们能有今日的遭遇,我想这也应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看来这祁长老倒是一个十分明事的人而他这话的意思,也充分地表明了他对苏昊的态度,他不会替季翎而报仇,因为季翎之死,那纯属就是他自己作的当然,在这世上能够了解季翎的人,也恐怕非祁长老莫属了。
更或许,祁长老早就知道,像他师弟季翎这样的人,注定有一天不得善终“如果有缘,我们仙界再见吧”
苏昊到也没再多言什么,旋即一步便迈进了长生宗内,将那孤青的尸体,从那塌陷的地牢中给带了出来,待将孤青尸体装进麻袋后,他便就此离开了长生宗。
“唉这下可如何是好”
离开长生宗后,苏昊本欲打算就此将孤青找个地方埋葬,但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因为他觉得这孤青的尸体,理应让孤寒来亲手埋葬才是,或多或少孤寒也能再见他三伯最后一面吧但此刻让苏昊感到头疼的是,他又该如何回去向孤寒交代此事
可想那家伙在这世上,如今除却他的古祖之外,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但现在他的三伯却遇害了,他如果知道这件事,不发疯就奇怪了。
但现实已经如此,不论此事令人有悲痛、多难过,苏昊也必须告诉孤寒,而孤寒也必须得迈过这个坎。
“也不知故老与叶老二位,去了哪里”
缓过神来时,苏昊这才想到了叶啸天与故鼎峰二人。
他本欲打算动用天演之术,就此演绎一番那二老的下落,但令他感到懊恼的是,这天演之法一日也就只能施展一次,而他今日已经用过一次了,便不能再度利用。
“也只能明日再找他们了”眼看时间还早,苏昊倒也果断,随之便起身赶赴向了位于灵界南方的金州此行仙界,在苏昊看来,北慕绝不可少要知道,北慕可是佛帝的接班人,而那混沌监狱中的12号牢笼,也是为北慕所准备的因为佛帝曾经说过,混沌监狱就好比是一座大阵,阻碍着血域一方,而坐守这方大阵的便是监狱中的那些囚犯老实说,一想到这事时,苏昊不免感到有点迷惑,因为他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混沌监狱中的囚犯,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坐阵者
而且最令人感到纠结的是,之前的棺材、佛帝,乃至铸君这几位,他们所言的话,好似都不一样。
诸如棺材之前说过,混沌监狱乃是由无尽神魔的尸体,而铸就的一座宫殿,可镇压诸天神魔,避其灾劫佛帝之前却说,这混沌监狱,不单单乃是一座关押历代神魔的牢笼,同时还是一座奇门大阵,也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这才能避免血域对道域引发起的灭绝祸乱而铸君的灵身,作为第二任看守者,他所经历的与见识的,有完全与其那口流浪的棺材,以及佛帝说法不一样。
他说这混沌监狱的铸就者,诞生于真正的混沌时代,那是一个谜一样的时代,纵是铸君本身都不知道的一个时代。
而且铸就这座监狱的人的身份,也是异常之神秘,因为那人所留下来的也就只有一根金手指,以及一段由意念所化的言语。
总之,每个人的说法都不相同“等到铸君那老头子再现梦境时,我一定得好好问问他这事。”
苏昊倒也没再去多想什么,因为想的越多,他的内心就越复杂。
不管谁说的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他现在也只能半信半疑,但他带北慕前往仙界修行的这件事,肯定是必须要做的。
说白了,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也算是遵从了佛帝灵身消散前的告诫吧进入金州,一番打听之下,很快苏昊便获悉了北慕所在的青莲寺位置确切地来说,青莲寺,坐落于金州西方边陲的云月山脉“这里也太荒凉了吧”
刚一来到云月山脉,苏昊便没忍住深深一叹,心头也是倍感惊讶因为他万万也没想到,北慕一直所待的地方,竟会是一片灵气稀薄得犹如一片蛮荒之地的贫瘠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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