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容忌轻咳出声,被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几分隐忍。
我见状,利索地退至一边,羞窘万分,“我似乎低估了自己的重量。”
“不会,很舒服。”容忌毫不犹豫地答着,顺势将我拥入怀中。
“当真?”
我迟疑了片刻,窝在他怀中再不敢随意动弹。
咔嚓——
当我庞大的身躯再度碾压过容忌的身体时,清脆的骨裂声从他腹腔传来。
咔嚓咔嚓——
我吓得连连跌落榻下,“你肋骨断了?”
容忌稍显吃力地坐起身,从容不迫地说道,“没事,只断了三根。”
这也太惨了叭!
我咽了咽口水,心疼地看着一脸隐忍的容忌,下意识地离他远些。
“没事,三根肋骨而已!”他蹲下身,浅笑安然。
“还说没事!我光听着骨裂声,都疼得心肝颤。”
容忌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姿势不行,换个姿势不就好了?”
姿势?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红着脸,愣愣地看着他,心下紧张至极。
“歌儿,你愿不愿意嫁给本王?”容忌敛眉沉眸,身体因为高度紧张而紧紧绷着。
此情此景,我总觉之前曾经历过。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叩叩——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王爷,皇上急召,要您立马进宫面圣。”
“知道了。”容忌一边应着,一边将我扶上榻,“本王去去就回。”
我微微颔首,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愿意”又吞了回去,“嗯,歌儿等王爷一起用晚膳。”
容忌轻抚着我肉嘟嘟的脸,在我耳边低语着,“好。本王更想尝尝你的味道。”
他的手在我唇上停留许久,终于在屋外随侍的急呼下收了回去。
待容忌匆匆离了王府,我一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卧榻之上,时而傻笑,时而低语,全然陷入了疯魔状态。
他居然说要尝尝我的味道!看来,今晚是免不了一场风花雪月啦!
我如是想着,旋即唤来府中侍婢,心潮澎湃地询问着她们容忌的口味。
“姐姐们,你们可知容亲王口味偏好?”我谦和有礼地询问着她们,手中紧攥着狼毫笔,准备将容忌的口味偏好忌口一一记下。
“容亲王性子寡淡,奴婢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容亲王似乎对剁椒河蚌情有独钟,今儿个一早他便吩咐膳房钦点了这道菜。”
……
剁椒河蚌?极好极好!
我心下思忖着,我和容忌真不愧是天定姻缘,连喜好也如此相像。
待一切准备就绪,我满怀期待地跨入只能勉勉强强装得下我庞大身躯的浴桶,浴桶上洒满了一层红艳艳的剁椒。
滋——
剁椒触及皮肤,辣得我眼泪星子直飙。
站定在边上的侍婢担忧至极,“姑娘,你确定不会出事?”
“放心,滋味尚可。”我强忍着身体上滋啦滋啦的疼痛,满心满意地想将自己调和成容忌最喜欢的口味。
这样一来,待水到渠成之时,他应当就不会再介意破庙一事,只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我剁椒味的柔情之中了!
“姑娘,都一个时辰了,快起身吧!”侍婢站在一旁,被剁椒澡水熏得眼泪直流,但依旧不肯离去,死死地守在我边上。
“还不够入味儿!”我抬起脂滑凝润的手臂轻嗅,旋即又将整个身子沉溺在剁椒水之中。
突然间,一股压迫感从后颈之处攀上我的背脊。
而后,一双细嫩的手忽然伸入浴桶之中,死死地按着我的后颈,企图将我溺死在剁椒水中。
“救命!”我奋力挣扎着,试图以蛮力挣开来者的束缚。
“使劲叫吧!就算是叫破了喉咙,都没人救得了你!”
一道凌厉的女声悠悠传来,随着的剁椒水,一并灌入我耳里。
且舞?
我辨出了她的声音,心下倒是镇定了些许。
她的力量大得出奇,饶是容忌,亦未必是她的对手。因而,我即便再怎么奋力挣扎,都很难逃脱她的掌控。
意识到我同且舞力量上的悬殊,我便不再挣扎,闭气凝神休养生息,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地沉入桶底。
“死了?”且舞讪讪收回了手,以袖中锦帕擦拭着双手,得意至极。
我死命地憋着气,始终想不明白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生出如此歹毒的心肠!
砰——
天弋破门而入,一道掌风从他洗得发白的袈裟中飞出,直袭且舞心口。
“谁准你动的她?”天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语气中亦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猛虎。
且舞灵活闪至一旁,脚踝处的铃铛当啷作响。
她轻蔑言之,“天弋,你认为你微薄的道行抵挡得住我体内的不竭神力?”
“你不该动她!”天弋冷冷地说着,旋即腾空起身,以手中九环锡杖斩灭且舞周身浮动的气旋。
“天弋,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收起你的情深不寿,我们好好谈谈?”且舞一手握住九环锡杖,一边仰头逼视着怒目圆睁的天弋。
天弋冷哼道,“贫僧与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逆改天命,带着原身记忆入了浮生一梦,却依旧无法动摇他们的感情!我若不帮你,出了这浮生一梦,你可就再无可乘之机了!”且舞一脚踹在浴桶之上,朝着天弋示意着剁椒澡水中死气沉沉的我。
天弋缓步上前,双手扒拉在木桶边缘,沉痛说道,“女施主,对不住了。”
我多希望天弋能幡然醒悟放我一马,但以他偏执的性子看来,他与且舞皆是不择手段之人,断不会因为我的求饶,而良心发现饶我一命。
“天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她肉身虽死,但这毕竟只是浮生一梦,你若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兴许出了梦境,她就怀上了你的骨肉。”且舞点到即止,迈着轻盈的步伐翩然离去。
待且舞将门扉紧掩,天弋竟伸手将我捞出了剁椒澡水之中。
我原以为他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一具死尸下手。
然,他的变态全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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