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收回手中血肉模糊的婴孩,往腹中塞去,“你若是离开了,谁来当我的替死鬼?”
我紧攥手中冰刀,双眼紧盯着她头上黑气,冷冷说道,“怨念有余,鬼气不足,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微微屈膝,僵直的腿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随后,她脚尖点地,枯瘦的手臂抓着边上古树粗壮的藤蔓,凌空跃起,朝我头顶袭来。
她破漏的腹部有黑色液体流出,滴答滴答落在我额间。我原以为这是她粘稠至极的血,不成想这黑色液体如水蛭一般一股脑儿地往我眉心钻。
“嘶——”
眨眼间,我眉心便被这些恶心的黑色液体腐蚀出一个细小伤口。
与此同时,孕妇已然略过我的头顶,敏捷地上了树。
桃木盒子略显急迫的声音传来,“宿主,黑色液体是尸毒蛊虫,我替你逼出来!”
我淡淡答道,“不就是几只虫子?我若连这玩意儿都搞不定,这一百年,岂不是白修炼了!”
说话间,我丹田处一阵燥热,千百股燥热的神力从中涌出,直通我的四肢百骸。神力所至之处,热血沸腾。
当神力冲破天灵盖,直达我眉心之时,尸毒蛊虫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嘶吼,如山魈哭泣,又仿若青面獠牙的妖魔在狂啸。
下一瞬,黑色液体被我尽数逼出体外,软塌塌地落在地上,融为一体,化为一条五尺有余的细长黑虫。
“咻咻咻——”我用冰刀将之固定在地上,旋即抬头望向树梢上神情诡异的孕妇。
“还有什么招数?尽快使出来!”我将掌心神力化作千百把冰刀,朝她身上捅去,逼她下树。
孕妇反应敏锐,矫捷越过枝头,朝村口急速奔去。
我拾起地上黑色细虫,往她脖颈套去,“想逃?”
她的脖颈被我用黑色细虫缠住,却依旧拼尽全力地往村口冲去。
我一手攥着黑色细虫的长尾,手指稍一收紧,她就被我勒地长舌外露,耷拉至下巴处,看上去尤为瘆人。
“我还没开始虐杀呢,你就吓成这样?”我将她拉至怀中,好笑地看着她。
她不甘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你可以打败我,但你战胜不了一群我!”
说我,她突然吹起了口哨,似乎是在召唤着某种东西。
下一瞬,村里惨死之人纷纷苏醒,化为行尸朝我涌来。
桃木盒子开口道,“宿主,需要帮忙?”
“不需要!”
我将孕妇重重摔在地上,随后扬起手臂,热÷书气凝神,潜心召唤着丹田深处的无穷神力。
轰——
我左手手心突然燃起一道明火,滋啦作响,气势凶猛。
桃木盒子一声惊呼,声音中透露了些许战栗,“天雷之火!”
天雷之火?名字倒挺霸气!
咣当——
我右手上,忽然躺着一把嗡嗡作响的长剑,剑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
“轩辕剑!”桃木盒子激动至极,“宿主!你极有可能是百年前跳落诛仙台的幻境圣女!”
我眉头紧蹙,以掌心天雷之火轰向浩浩荡荡朝我行进的行尸。天雷之火触及行尸肉身,滋啦一声火速蔓延,顷刻间将四百多具行尸烧为灰烬。
而趴在地上准备伺机而动的孕妇,突然抓起尸毒蛊虫,朝我后脑勺袭来,“只要你替我去死,我就将我孩儿赠你,将我所拥有的的一切赠你!”
我冷哼着,反转过身体,用轩辕剑一剑砍下她的双手双腿,“你本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赠我的?”
“呜呜呜…”她手脚齐根断去,光秃秃地倒在地上,嘴里发出阵阵低泣,“饶了我,我告诉你那只猫的动向。”
我低头俯视着她,森森笑着,“饶你?不可能!”
“难道,你不想得知那只猫的去向?”孕妇整个人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染着血,腥臭可怖。
我指尖结着蛛网,往她身上掷去。
拨开梦境迷雾,一团白色肉球从我眼前略过。
我紧随其后,狂奔数里,终于在一洞穴中寻到叶修。我原以为他早已遁逃出北璃,没想到他竟潜藏在北璃京都城郊的盘丝洞内。
叶修衣衫半解,胸前伤口已然结痂。他紫眸中藏着点点凶光,只一眼,我就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
“肉肉,同我说说北璃歌的动向!”叶修一手撸着肉肉纯白的毛皮,一边咬牙切齿,似是恨极了我。
“叶修,北璃歌的事,今后你不要插手。”祁汜款款走入盘丝洞内,朝叶修扔去了一壶酒。
叶修忿忿不平地说道,“北璃歌和东临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祁汜冷睨了叶修一眼,说道,“北璃歌是朕的,你若敢伤她分毫,朕就将你碎尸万段。”
叶修震惊地看着祁汜,紫眸圆瞪,“你当真这么在意她?据我所知,她似乎对东临王情有独钟。”
祁汜不以为意地说道,“不重要。总有一天,我会征服她!”
“无聊!”我拾起两块石子分别朝着祁汜和叶修投掷而去,这两人甚是古怪,尤其是祁汜,我和他也才见过几面,他对我怎么有这么深的执念?
一手捏碎了梦境,我看向苟延残喘的孕妇,用剑锋挑起尸毒蛊虫的头,将之引入孕妇嘴中,面无表情地说道,“人若犯我,我必斩尽杀绝。”
“啊——”蛊虫钻入孕妇的身体中,不多时就将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钻出千百个血窟窿。
她银牙碎咬,对着我狂吼道,“你枉为上神,竟如此心狠手辣!”
我吃吃一笑,一脚踩踏在她狰狞的脸上,走出了这片困局。
吱呀——
客栈的房门自动打开,眼前青龙,白虎等四人欣喜欲狂。
白虎扯着我的胳膊喜极而泣,“王爷,你在屋里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看到了。幸亏你平安无事,不然白虎怕是要哭晕过去了!”
我有些嫌弃地将白虎的胳膊甩至一旁,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壮汉,动不动就落泪,看上去怪脆弱的。
玄武即刻从医药箱中翻出金疮药,轻撒在我眉心,“奇怪!为何王爷眉心的伤口无法愈合?”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无妨。多道伤疤也好,方能显出小爷我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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