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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接风洗尘 (二)

    鬼才会相信陈洪范的谎言。

    袁方不动声色,招呼陈洪范吃了一顿饭。

    这个汉奸袁方决定暂时不去动他,让他飘飘然几天,等收拾了鞑子再来整治他不迟。

    之后袁方又分别请了顾锡畴和马绍愉,这二人之言与陈洪范截然相反,一至认为鞑子对南京是充满了敌意,根本就没有议和的诚意。

    马绍愉认为,现在正是夺取京城的最好时机,因为鞑子的主力都在西面与李自成交战,只要起河南之兵就可把鞑子围困在京城,并有可能将其歼灭在城中。

    顾锡畴认为,清虏以代明“复仇”为名推行灭明之策,请求袁方改变对清策略,不要沉浸于“借虏平寇”的美梦之中,认真做好防止清虏南侵的准备。

    此二人都不是袁方体制内的人,他们当然不清楚袁方军队的实力,他也没有必要与他们多说什么,当然还包括陈洪范,这也是为什么会派他们三人去与鞑子议和的原因,因为袁方根本就没有把鞑子放在眼里,更没有把这次使团之行当回事。

    这次的使团北行,对于不明就里的人来说,他们认为算是失败了,朝廷之上有人向袁方提出了应对之策,苏松兵备佥事沈宸荃还非常正式的向袁方递上了一份折子。

    “……虏、贼今日皆为国大仇。自东沈失事三十年来,兵财尽耗于虏,故贼起而乘之。及贼逆不容诛,复巧借复仇之名,掩有燕、齐,是我中国始终受虏患也。故目前之策,防虏为急,贼次之。以讨贼为先声,以防虏为实着。何也?虏势已急,贼势已稍缓也;贼罪可声,虏之罪未可声也。故于讨贼,则以某师扼吭,某师拊背,某师捣坚。或姑再遣一使,阳约为犄角之势,以大振复仇之声,而其实节节皆为防虏计,此所为以讨贼为先声,以防虏为实着也。虏明知不受款矣,而我款之者不嫌谆复,凡金人所以愚宋,我转用以愚虏。贼见我与虏尚通,则必不敢复与虏合。贼为虏强,尽力备虏,而我亦得专意防虏。虏防既固,然后乘贼隙徐图之,此所为以款虏为虚声,以御贼为实着也。”

    袁方看后微微一笑,道:“本帅自有定夺。”

    他对朝堂上的各种声音并不在意,因为这些声音都影响不到他的决定,现在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中。

    但是,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警惕,他不得不防。

    十二月初九,军情局局长汤祖契给袁方送来了一份报告,鸿胪寺少卿高梦箕的奴仆穆虎从北方南下,途中遇到一位少年,结伴而行。据穆虎说,晚上就寝时发现少年内衣织有龙纹,惊问其身分,这个少年自称是皇太子。

    皇太子的出现对于袁方来说并无多大的威胁,大不了自己另起炉灶做皇帝,直接宣布大明已亡;如果这个太子的身份是假的,那就说明有人在背后搞鬼,袁方是一定要把这幕后的人绳之以法的。

    他立即让汤祖契把少年带来南京,同时把高梦箕一家全部控制起来,包括那个叫穆虎的奴仆。

    汤祖契把少年秘密关押在了郊区的农庄,袁方和张之极都是见过朱由检的这位皇太子的,袁方是在两年前见过他,当时还给这位皇太子送去一尊安南皇宫里面的金佛,那尊金佛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皇太子很喜欢,因为金佛的耳朵奇大,而且看上去很是慈祥。

    张之极在年初见过好几次皇太子,因为他与朱由检的关系很密切,经常出入皇宫与朱由检的几位王子相见,现在皇太子来了,张之极当然是要去见一见的。

    这天,袁方和张之极换了便装乘马车去了郊外的农庄。

    对于皇太子的到来,张之极很是意外,穿越者袁方却并不感到吃惊,他认为很大可能这个皇太子是假冒的,他没有对张之极言明,在去农庄的路上,只是提示性地问过张之极,如果让皇太子继位,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张之极并不糊涂,他郑重道:“首先,监国殿下必定会暗中阻扰,其次,有许多大臣会坐立不安,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谁都懂。”

    这个道理当然很浅显,所以无论皇太子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活,这无疑是朝中大臣们的心声。

    袁方的马车经过一个时辰的颠簸终于到了农庄大门,门口已经布满了岗哨,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马车在大门口没有停留,直接驶入,在一座二层大瓦房前停了下来,在此临时负责安保的秦羽明,已经在瓦房前等候袁方的到来。

    袁方和张之极一下马车,就在秦羽明的陪同下走进了瓦房。

    “他现在在哪里?”袁方边走边问。

    秦羽明答道:“回首辅大人,刚用过早膳,在后花园。”

    “我们直接去后花园。”

    于是,袁方三人穿过大厅径直向后花园而去。

    来到后花园,袁方看到一少年正站在假山前面发呆,远远看过去,到有几分像皇太子朱慈烺,他与张之极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让秦羽明站在原地等候,他与张之极两个向少年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少年面前并不做声,少年抬头看到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先是吓一跳,然后假装镇定地问:“请问你们有何事,如此贸然地闯入此地?”

    袁方看了少年的脸面,完全敢断定这人不是朱慈烺,虽然相貌上有相似之处,胖瘦和肤色差别就太大了,朱慈烺是帝王之胄,整日养生处优,而且受过很好的教育,行为举止决不会像眼前此人这般。

    袁方没有出声,张之极先声呵斥道:“那里来的狂徒,见了天下兵马大元帅还不下跪行礼!?”

    张之极的这句话震慑到了少年人,他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向张之极叩头,张之极骂道:“你眼瞎呀,谁是大元帅你都分不清?”

    少年起身委屈道:“我从京城逃难而来,一路上受到了不少的磨难和屈辱,身心受到很大的创伤,故而才有认人的障碍,还请大元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