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我商洛山中百姓,莫非皇帝赤子。特谕尔等,务须各安生业,勿用惊窜逃避。过去即令供贼驱使,胁从为恶,本辕姑念其既属愚昧无知,亦由势非得已,概不深究,以示我皇上天覆地载之思。其有豪杰之士,乘机杀贼自效,自当论功行赏,一视同仁。倘有冥顽不灵,甘心从贼,罔恤国法,大兵到时,胆敢负隅相抗或随贼流窜,一经拿获,立置重典,全家籍没,邻里亲族连坐。”
李来亨手中拿着一榜告示,着字着句念给闯营诸将听。
李自成坐在一张长凳上,一只脚穿着厚布战靴,另一只脚着放在长凳上,他手中还是拿着那半支残箭,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这是咱们的老朋友,杨阁部张贴在商州兴安等处的告示,看意思还是要将咱们这股流贼一举扑灭嘛!”
听到李自成的话,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刘宗敏大笑了起来,他对杨嗣昌这张文绉绉的告示,听得半懂不懂,倒是弄明白了底下的赏格,便说道“老杨才给自成你开了三千两的赏格,不足张献忠的一半,着实没有面子啊!”
李双喜手中还拿着另一张告示,那也是夜不收们从附近村寨里找到的。只是李双喜识字太少,实在念不出来,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认出告示上的第一句话怎么念,无奈之下,只好挠挠头,将这第二张告示也交给了李来亨。
“老杨写的太文绉绉,我是看不懂了。小老虎,喏,给你,还是你给大伙的念来听听吧。”
李来亨接过李双喜手中的第二张告示,看到上面还画着一副张献忠的头像,心中不禁一动,想到莫非这便是杨嗣昌那榜大名鼎鼎的《西江月》?
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往来楚蜀肆猖狂,弄兵潢池无状。
云屯雨骤师集,蛇豕奔突奚藏?
许尔军民绑来降,爵赏酬功上上。
那句“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可是让李来亨印象深刻。真要仔细论来,李来亨自己现在,还真是因为不肯作安安饿殍,才干脆杀官造反,参加闯营,当起了给大明君父添堵的奋臂螳螂了。
不过这张榜文上写的倒不是李来亨印象里“不作安安饿殍”的那首《西江月》,李来亨将那榜文高高举起,念道
“此是谷城叛贼,而今狗命垂亡。
兴安、平利走四方,四下天兵赶上。
逃去改名换姓,单身黑衣逃藏。
军民人等绑来降,玉带锦衣升赏。”
他又环视了周围的闯营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