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口气,宗主道“现在,我突然明白祖上们的用心良苦了。何无奈能想到这个法子来害我,只怕他们祖上就给我们祖上做过分拣血玉的事,否则怎么知道天一金水呢?”
“那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把杨煌的事放一放。”宗主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等我的病治好了,不管他躲在哪里,我都能把他揪出来。”
“那我就安排人去准备上面的药?”
“嗯。不过,不能只让一个人去。”宗主看着药方,“上面有十二味药,你就分派六个人去,每个人找两种。”
“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南宫歆不解道。
宗主嘿然冷笑道“歆儿,你是没注意到,但我却是发现了,这段时间我没露面,宗门内很多人都不安分起来。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个完整的药方,他们岂不是找到机会?”
“他们敢?那我就灭了他们!”南宫歆冷冷道。
宗主摇摇头道“那是万不得已才做的事。现在,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在宗主和南宫歆为杨煌的去踪疑惑不解之际,杨煌已经修练了几个时辰的九转天蚕诀第二诀。
他的整个身子,再次被一团厚厚的蚕茧给包围住。
宗主的想法虽然被女儿不认同,但他确实猜到了,杨煌真的就躲在“开天化武圣器”内部,蚕茧就结在其中一根巨大轮轴内部。
轮轴非常大,流动在其中熔浆细流又很小,蚕茧在其中并没占多大的位置。
有着厚厚的蚕茧保护,杨煌在里头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他眼观鼻,鼻观心,全副心身都沉浸在第二诀修练之中。
随着修练的时间变长,道道金光从杨煌体内散发出来,整个蚕茧随之金光闪烁不息。
杨煌没有动,眼睑低垂,整个人似乎要入定一般。
九转天蚕诀的功法,此刻都已经牢记在心底。
这第二诀,有个正式的武学名目,叫做“蚕引神功”。从秘笈的记载来看,它是在第一诀基础上,对元体更深层次的改造,从而让它拥有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能。
随着杨煌的呼吸,功法不断被催动,体内的元气竟然从血脉之中溢出,逐渐进入筋膜之中,进而往骨头里渗透。
这种渗透刚开始很慢,但当它达到一定程度后,速度开始加快起来。
蚕茧里的金光,闪烁得更加快了。
而杨煌眼脸垂得更厉害,似乎都睡着了,而他的周身上下,则是在这时候,传来一阵细微的脆响。
刚开始,这种声音很像静夜里,蚕啮桑叶的声音。随着声音逐渐加大,它竟变成爆竹炸响声。
“砰砰!砰砰!”炸响回荡在蚕茧之中,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
但在蚕茧之外,却是丝毫声音也没有,最多只能看到,蚕茧在不断闪烁出金色光芒。
蚕茧里,缺少时间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从杨煌体内发出的密集炸响,终于逐渐稀落下去。而从他身上表面发出的金光,也跟着逐渐消失了。
杨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他的内观意识却是清醒无比。
此刻,一股股、一道道元气,正在他的血脉和骨髓之间,来回流动着。元气布满了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寸地方,但更多的是热÷书集在所有骨头上。
在它们的包裹下,杨煌可要感觉,一根根骨头在发热发烫,像是放入烈火之中烧红的铁条。
然后,这些被元气烤炙的骨头,同时遭到一股股元气的催压、击打,没多久,它们竟然出现了似乎不可能的弯曲、扭~动,像是一条条能屈能伸的鞭子。
这样的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杨煌开始感觉身子在阵阵发热。热气从骨头最深处散发出来,散发到骨头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
杨煌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快熟了的肉块。这种炙热,还在不断积累着,杨煌越来越有种要自燃起来的焦躁感。
但杨煌没有动,依旧按照九转天蚕诀第二诀的指引,不断催动着元气,在血脉与骨头之间来回流转着。
……
不知又过去多久,闭目不动的杨煌,突然眼帘一抬,眼里爆射出强烈的光芒来。紧接着,他的舌底绽发出一声春雷般的厉喝。
“扭!”
“咔嚓!咔嚓!”
脆响,一波又一波,绵密地从杨煌身上传来,让人不由要担心,他全身骨骼是不是就要寸寸折断。
与此同时,杨煌的身子,突然站了起来,原地快速旋转起来。
“刷刷!刷刷!”杨煌越转越快,整个身子竟然扭麻花一般,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转起来。
他整个人似乎变成面团人了,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带动,快速扭~动起来,越扭越快,越扭越急,身子都完全变形了。
倘若有外人在场看到这种情景,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还会肯定地认为,杨煌走火入魔,而且死定了,被自己发出的大力给扭死了。
如非筋骨寸断,人的身体,岂能扭转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呢?
好片刻,杨煌的整个人扭成了一条线,身子几乎与脑袋同宽,上面肌肤布满了扭纹,一条条、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
“吱吱!吱吱!”细碎的声音,从杨煌体内传出来,那是巨大的力量,在将他的身体扭到极限时发出的声音。
“转!”就在这时候,杨煌喉底骤然又发出一声大喝。喝声比先前来得更加猛烈。
然后,他的身子就像是块拧到极限的布,突然失去了外力,快速往外摊开、飞转开来。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白色烟气,从杨煌皮肤之下激射出来,迅速在他身子四周,汇集成一片烟雾来。
没多久,整个蚕茧之内,就弥漫满白雾,遮蔽去了杨煌的身影。
许久,白雾才逐渐消散开来,杨煌再次从中显现出来。只见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紧闭着。
而白色烟气落在他头发上、眉毛上、肩上,身上以及面前地上,成为一片片白灰。有些地方的白灰,足有一指节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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