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来了四个族长?”
刘循看向庞统,不满的说:“士元!我看他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庞统点点头,“这次賨邑侯杜濩和七姓王朴胡都没有来,显然他们是在观望,想借机试探一下我们的反应。”
刘循请教道:“那我改如何应对?”
庞统道:“先看一看再说吧,看看这些族长究竟有没有归顺之意。”
“那好,传令摆酒设宴,我要亲自出迎。”
刘循亲自迎出城外,给足了这些族长面子。
其实这些人早就已经到了城外,却迟迟没有进城,两千多护卫各自站成一队,一共四队,都穿着皮甲,左手持盾,右手拿刀,军容整肃,纪律森严,好像提前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一样。
坦白说,连东州兵的阵型和军纪,都比不上这些賨人。
賨人没有骑兵,只有四个族长骑着高头大马。
庞统拖着下巴仔细瞅着那些雄健壮硕的賨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暗暗感叹:“这哪里是普通的护卫,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王平解释道:“实不相瞒,就连我们賨人平时跳山舞的时候,也非常注重队列整齐,讲究步调一致。这些护卫经常演练阵型,纪律性极强,彼此也很懂得配合。这可以说是我们賨人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即便我们这些普通的族人,进山打猎,也经常约几个同伴一起,为的就是遇到猛兽的时候,彼此配合更有胜算,因为单凭一个人,很难打到猎物,遇到虎豹豺狼,弄不好就会丧命。”
庞统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賨人,心中暗暗点头,“这样的兵勇,多了不说,能有几千人的队伍,作战的能力绝对能给人带来惊喜。”
“我等参见州牧大人。”
见刘循亲自迎出来,四个族长彼此对视一眼,全都得意的笑了,他们从马上下来,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快步来到刘循的面前,倒地就拜。
刘循笑着伸手把他们一一搀扶起来,这四个族长都长的身高马大,孔武有力,壮的的跟蛮牛一样。
賨人的首领,除了賨邑侯杜濩是世袭之外,其他人与其说是被族人“推选”出来的,不如说他们凭着各自的实力,打出来的。
賨人只崇拜强者,没有实力,便无法服众,反过来,只有你的拳头够硬,实力足够强,别人想不服你,也很难!
刘循把四人让进县城,四人并没有单独进城,还带了不少护卫,刘循对此也不介意,不过心里,他却更加不满。
县衙大厅早已摆上了酒宴,一番客套的虚礼之后,四人相继落座,每人身后,都站着十几名彪悍健硕的护卫。
四人分别是罗姓的罗虎、龚姓的龚标,鄂姓的鄂成,度姓的度奎。
刘循正中而坐,身居主位,看了几人一眼,刘循问道:“我早已发出邀请,希望各部落首领都能前来一见,为何只来了你们四人?其他人呢?”
罗虎压根就没有起身,粗声粗气的回道:“回大人,朴胡大人的族地在阆中的平梁县,山高路远,来往不便。至于其他几位族长,已跟随賨邑侯去了朐忍,李虎大人家母去世,各位首领前去吊唁,所以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还望州牧大人多担待。”
王平凑到刘循耳边,小声解释道:“除了当年高祖加封的七大姓氏之外,近些年还有许多杂姓的賨人热÷书集在各地,这些人里面也有自己的首领,其中有两个比较有名,一个叫袁约,在垫江县,一个叫李虎,在朐忍县。”
刘循点点头,对罗虎问道:“我知道賨人依山而居,并非都热÷书集在一处,但我已提前派人给各地首领送去了邀请,至今却只来了你们几个,怎么?是不是嫌我年幼,瞧不起我?”
“大人误会了,我们世世代代都是益州子民,岂敢对大人无礼。”罗虎言语之间,一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
别说是刘循,即便是刘焉和刘璋在位之时,賨人也没有臣服过。
刘循强压心中的不满,陪着他们喝了几杯。
度奎主动询问:“不知大人召唤我等,所为何事?”
刘循道:“我刚刚继任益州牧,对賨人了解不多,你们都是各部落的族长,有什么事找你们请教,也比较方便,日后这賨人的治理,我还需要多多仰仗诸位。”
“好说,
“好说。”罗虎四人听得非常受用,面露得意之色。
他们以为刘循离不开他们,却哪里知道,刘循是想拖住他们,等候魏延的大军到来。
过了一会,县令带了十几个歌姬来到大厅,罗虎顿时两眼一亮,“还是大人想到周到,光喝酒寡淡无味,还是有美人起舞,更加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刘循笑了笑,“说的也是,正好咱们一边观赏,一边饮酒。”
这些青春靓丽的歌姬在众人面前扭动腰肢,尽情起舞,他们美艳娇俏,身材火辣,跳起舞来,更是把女人的柔媚风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罗虎等人都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歌姬翩翩起舞,滚圆洁白的双臂杨柳一样的摆动着,俊俏、纤弱的脸庞蜜蜂似的活泼转动,色彩斑斓的衣裙不停的在众人旋转着,不时可见美妙线条的小腿。
过了一会,度奎兴奋的开始大吼大叫,疯狂的鼓掌喝彩,罗虎也用力的扭动身体随着节拍乐的合不拢嘴,龚标随手抓起竹筷肆无忌惮的敲打起来。
王平从旁小声介绍:“我们山里人不论男女,都喜欢跳舞,这些族长自然也不例外。”
刘循见他们如此沉迷,眼珠子都盯的发直了,心里一阵冷笑“不过是一群好色之徒,我还真是高看他们了。”
过了一会,狐笃从外面走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刘循面前,“主公!要不要我们现在动手,反正伏兵已经准备好了。”
刘循摇了摇头,既然这四个族长没什么警惕性,刘循也不着急,等魏延赶到,正好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刘循继续陪着他们,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罗虎见时候不早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多谢大人盛情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离开了。”
“是啊,总不能在这小小的县城过夜吧。”度奎不屑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