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寒月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答了。
辰时末坏了夙千离心里“咯噔”一下,祁辰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回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揽月楼的情况
祁辰似笑非笑地睨了某人一眼,然后对寒月道“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还有,让院子里的侍卫都休息一天吧,今日不用守着了。”
“是。”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何突然要给院子里的侍卫放假,但还是恭敬应下了。
寒月离开后,祁辰不疾不徐地走到窗子边上,伸手在窗台上轻轻摸了一把,看着指尖沾染的油污,低头嗅了嗅,冷笑一声,道“王爷不如同我说说,这窗台上为何会有炸鸡腿的油渍”
“这个橙子,肯定又偷吃鸡腿了”夙千离想也不想地甩锅给某只刚刚被扣了半个月鸡腿的雪狼。
橙子怒掀桌欺负这样一只善良可爱乖巧懂事的雪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同你完全没有半分关系”祁辰强压着火气同他道。
“嗯嗯嗯”夙千离立刻点头如捣蒜。
“呵呵”他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
祁辰简直要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你怕不是忘了,橙子是个懒的,它虽然喜欢偷吃鸡腿,但也是在它没吃饱的情况下,而不巧的是,今天早上,我刚给它喂了三个鸡腿。”
所以这件事很明显是夙千离蓄谋已久先是故意用鸡腿引着橙子打碎了花盆,然后又吩咐寒月不许进来收拾,云竹喜阴喜湿,被大太阳晒了一中午,就算不死也得拖一层皮。
夙千离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夙千离,跟一盆云竹较劲,你说你有意思吗”祁辰头疼不已地数落道。
事情已经被挑破了,夙千离索性也不再挣扎,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不喜欢那盆破草。”那语气简直嫌弃得不能再嫌弃了。
祁辰嘴角抽了抽,无奈扶额“那就只是一盆普通的云竹,仅此而已”
“可那是夙千珩给你的。”夙千离无比认真地强调道。
祁辰被噎了一下,随即耐着性子道“从前,我和他是朋友,以后,我和他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别的关系,更何况,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就是因为他人不在了,所以他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夙千离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和他自幼相识,你们之间相处过的时间比我认识你都久哪怕是他现在已经死了,程铭一句话就能把你叫过去,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做到不在意”
祁辰听罢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顿地认真解释道“第一,我之所以会留下这盆云竹,是因为当初的乔谨之,而非后来的夙千珩;第二,今日去大理寺见程铭完全是因为纪简来找我帮忙,与旁人无关。”
“夙千离,我可以很认真很认真地告诉你,乔谨之只是我曾经的好友,而你,才是那个要同我走完一辈子的人。”
听到这儿,夙千离不禁有些愣住了,方才的那些怨气和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随即眸中划过一抹狂喜,激动道“辰儿,你这算是对我表白吗”
祁辰轻轻扬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夙千离果断摇头,然后扬声对外面吩咐道“来人,把这株云竹移到院子里去”
“哟,现在不吃醋了”
“笑话,区区一盆云竹罢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夙千离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再说了,把云竹移植到院子里,辰儿就不会天天看着它了夙千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太机智了
祁辰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拆穿他的这点小心思。
忽而想到什么,夙千离神情肃了肃,一本正经道“但一码归一码,关于你今天无故惹我生气的这件事,你要给我补偿”
祁辰“”
惊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而且明明是他自己乱吃醋,怎么就成了自己惹他生气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困,先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祁辰果断决定忽略他,然后飞快地朝内室走去。
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夙千离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坏笑,是时候弄个小小离出来玩了
此处省略某造人运动一万字
这日午后,一青衣广袖女子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左手随意枕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皓腕。旁边一道绯红色身影席地而坐,慢悠悠地剥着盘子里的水晶葡萄,时不时地喂一颗到女子口中,顺带擦去她嘴角沾染的水渍。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而事实却是,祁辰头疼地看着这个一天到晚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人“宫里头那么多事,我瞧着庄严和南子浔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了,你怎么成天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若只是单纯闲着倒也罢了,可某人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精力简直旺盛到不行,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腰疼,都快成了应激反应了
夙千离却是不紧不慢地剥了个葡萄喂给她,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口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用不着我亲自出马。”
话音刚落,便见庄严怒气冲冲地跳了进来“夙千离,咱们说话可要凭良心经此一事,朝中有将近半数的官员出缺,那吏部沈恒愁得头发都快掉没了,你跟我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夙千离用看白痴似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本王又不是大夫,脱发这种事该去找宫里的御医才是,再不济就去桓柒那里讨副药,你同本王抱怨有什么用”
庄严被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气笑了“夙千离你知道厚颜无耻四个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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