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夙千离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终于得了空隙的祁辰立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夙千离突然靠近了她,低下头去,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说道“辰儿,调戏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有,贿赂无效,你今天偷偷乱跑的事没完”
祁辰“”
忿忿地瞪着他“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当然你想看吗”夙千离笑望着她。
祁辰一口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恶狠狠地瞪着他“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她算是明白了,夙千离和桓柒压根就不是一个路数的,对桓柒有用的招数搁在他这里完全就是徒劳无益
“伤好之前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否则寒月的膝盖就可以不用要了”悠悠丢下这么一句话,夙千离潇洒地转身走了。
祁辰顿时被气得一阵心脏疼
事实上,有夙千离和枭云骑在,收复南阳自然是不在话下,再加上白灵这个四姓之首家主的里应外合,他们几乎是没费什么太大功夫就夺回了南阳。
而对于苗疆而言,穆弋的十万大军再加上后来攻打绥阳的三十万大军还有驻守在南阳的军队人马,前前后后折损了近四十万
可以说,经过这一场战争后,苗疆不仅没有从中捞到好处,反而元气大伤,很快,夙千离便收到了苗疆王派人送来的议和文书。
没事挑衅,打不赢就议和,这向来是苗疆惯用的伎俩。
当然,夙千离也没客气,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一系列严苛的条款,苗疆王畏惧于枭云骑的凌厉手段,自然都一一答应了。
议和的事情一敲定,夙千离便带着大军返京了,事实上,如果不是顾虑到祁辰身上的伤不适宜颠簸的话,只怕他们动身返京的时间还可以更早一些。
不想他们一行人刚刚来到安阳,便听到了京城那边散布的传言
摄政王带着枭云骑在绥阳和南阳大肆屠城,连自己的唯一的亲表妹都不放过,短短几日内,两座城池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死的人不计其数
听到这些个谣言,祁辰顿时怒上心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些谣言是何人故意传扬出来的,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里关于夙千离的各种诋毁和谣言,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愤怒和失望,说起来她与夙千珩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竟然不知道他光风霁月的外表下还包藏着这样的祸心
坦白说,最初听闻他逼宫谋夺皇位一事时,她心中虽觉震惊和难以理解,但却并无太多愤怒,毕竟人各有志,身为先帝的儿子,他当然有资格去肖想那个九五之尊之位。
但她没有料到的是,为了得到那个位置,他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从江南到南阳,先是在明渠河坝上动手脚,一手制造了江南十四州的水患和灾民暴乱,后又联合苗疆里应外合,把南阳拱手让人,如今又制造谣言来恶意中伤夙千离
当初在凉州,舍命相陪、真诚以待的是他,可现如今,操纵人心、不择手段的也是他,究竟是人心难测还是他太过善于伪装以至于她竟看不懂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u9电子书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枭云骑在城外扎营,夙千离捧着几个洗干净的野果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祁辰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笑赞道“你从哪儿摘来的果子味道不错”
见她不欲多说,夙千离也没再刻意追问,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林子“喏,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想去看看吗”
既然今晚要在这里扎营,那么便也不急着赶路了,想到这儿,祁辰欣然答应“好啊”
一叶而知秋,这一路上越往北走,秋意越浓。漫山金黄的落叶逐渐萧疏,不知不觉中融入暮色。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战事刚起时还是炎炎夏日,转眼间已是草木深秋。
祁辰并非是个容易触景生情的人,此刻却突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个人在一处小山坡上坐下,夙千离突然道“有件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纪简从江南来信了。”
“江南他不是在凉州吗怎么会突然又去了江南”祁辰诧异不已。
夙千离没有同她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你还是自己看看信吧”
原来自凉州战事结束后,夙千离前脚来了绥阳,纪简后脚就去了江南,着手调查师父的案子
看完信里的内容,祁辰原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憎恨,会失望,可事实上,她的内心竟是说不出的平静
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个意外的意料之中。有了这个解释,此前所发生的种种就都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或许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愿去恶意揣测,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辩驳。
风声潇潇,有零落的枯叶落在信上,祁辰略一抬手将枯叶拂开,收起了信,目光眺望着远方,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淡很淡“除了这封信,你还查到了什么”
夙千离亦没有隐瞒,坦言道“循着纪简给出的线索,南子浔查到了当初的一些陈年旧事”
时隔多年,如今,他已然能够神色平静地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二十二年前,有御史秘密上奏先帝,称裕亲王容枫暗中豢养私军,对朝廷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
先帝本要依律处置裕亲王府,奈何大半个朝廷的官员都站出来替容枫作保,致使先帝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决定,转而逼迫容枫交出了手中兵权,处处防备警惕容家。从那以后,裕亲王府逐渐没落,枭云骑也不知所踪。
九年前,有官员旧事重提,并且拿出了所谓的谋反证据,这一次,先帝是铁了心要处置裕亲王府,所以才有了平肃主动请命带兵查抄裕亲王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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