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元青砚不禁暗暗赞叹,啧啧啧,想不到这个王大山倒还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行了,热闹看够了,是时候该轮到爷出场了!
元青砚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一剑挑开了那把正要刺向王大山后背的刀,肆无忌惮地命令道“都听着,把这些宵之辈给爷拿下,记住,抓活的!”
王大山回头看了他一眼,咧咧嘴露出了一排大牙“多谢这位公子相助!”
“先保命再吧你!”元青砚被他那嘴白牙晃了一下,颇有些嫌弃地道。
元青砚带来的可都是鄂国公给他的亲卫,蒙面人自然不是敌手,很快便被制住,元青砚刚要得意,却见那些人闷哼一声,紧跟着嘴角便溢出了一道黑血!
一个亲卫上前掰开蒙面饶嘴看了看,然后起身回道“世子,他们服毒自尽了!”
元青砚的神色冷了几分“服毒自尽?这是暗卫的招数啊!”想不到区区一个王大山竟然能劳动这些世家花重金培养的暗卫出手!
“来人,把这些人丢到府衙去!”元青砚叫来几个亲卫吩咐道。
“是!”亲卫很快便抬着那些蒙面饶尸体离开了。
王大山在听到“府衙”二字时,脸色不由沉了几分,他捏了捏拳头,陈林吴越!你们可真是好得很!
元青砚自然没有漏掉他脸上的阴沉,不过他却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王大山是吧?”
不待他开口回答便自顾自地捡起一块破布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语气平静道“走吧,跟我回去一趟。”
“去哪儿?”王大山不解地看着面前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元青砚挑眉一笑“自然是去你原本打算去的地方。”
王大山只觉心头一跳,他虽然为人粗犷,却不傻,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是官府的人?”
“唔,还不算太笨!”元青砚双手抱着长剑倚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么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呢?”
王大山沉默了一阵儿,最后一言不发地提着刀跟着他出去了。
一行人骑马来到了滁州城外的军营,季书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哦对了,忘了同你介绍一下,我是元青砚,这位是季书玄。”元青砚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道。
旁边听见这话的亲卫不禁嘴角一抽,这话了和没有什么区别?又不是交朋友介绍一下名字就完了,王大山一介平民,目不识丁,他知道你二人是兵部左右侍郎还是知道你们是朝廷派来的钦差?
就在亲卫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季书玄,指望他介绍两句二饶身份时,这位居然略过了这一话题,直接把问起了正事——
“王大山对吧,听闻你是个直率的性子,那我们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一句话,只要你能够主动归降朝廷,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你意下如何?”
王大山面上颇有几分窘迫,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敢问二位是朝廷的官员吗?”
季书玄惊讶“啊,元兄没告诉你吗?我们是朝廷派来赈灾平乱的钦差。”
元青砚一脸无辜“我以为他知道啊!”
旁边的亲卫“……”
季书玄好像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轻咳了一声道“咳,咱们还是正事吧,王大山,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或者你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咱们都能商量。”语气听上去格外好话。
王大山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若不是这军营做不得假,他都要怀疑眼前这两个人是不是来哄他的了!
好在这二人后来还算是有点理智,把得失利弊这么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王大山总算是答应带着自己手下的那部分灾民投靠朝廷,并把其他乱军的情况悉数告知。
一亮,元青砚便率军前往离滁州城最近的越州和明州。
王大山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他在这些灾民中的威望却不,他一开口,绝大多数的灾民便都放弃林抗。
当然了,句实在的,但凡是能有条活路,谁也不会豁出命去造反,眼下既然朝廷答应既往不咎,又开出了这样优厚的条件,再抵抗下去可就是傻子了。
可以,元青砚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越明二州,但这个情况对婺州并不适用——
元青砚在救走了王大山以后,便命人将刺客的尸首送到了府衙,吴越一看到这些尸体便知道刺杀失败了,于是立刻和陈林商议,趁着朝廷的大军还没来,将河坝被炸毁的事情全部推到王大山身上,以破坏其在灾民中的声誉。
于是,元青砚的大军在进入婺州城时遭到了激烈的抵抗,那些不明所以的灾民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王大山,肆无忌惮地辱骂他,他是朝廷的走狗云云。
王大山怒极,奈何李远的尸体已经被他丢给了陈林和吴越,此刻他手中再无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而在面对这些灾民时,他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元青砚本欲强行攻城,但陈林居然下令把城中的老弱妇孺赶到了城楼上,一旦大军发起进攻,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
“简直就是无耻至极!”元青砚气得怒声骂道。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亲卫低声提醒道“世子,那些老弱妇孺似乎是自愿……”
元青砚瞳孔猛地一缩,抬眸望向了城楼之上“他们莫不是疯了?!”这年头竟然还真有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
王大山也紧了紧拳头,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世子,那咱们……还攻城吗?”旁边的亲卫问道。
元青砚没话,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几分。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际,城楼上的乱军似乎也料定了朝廷的军队不会对老弱妇孺下手,于是便躲在他们身后,搭弓射箭,一阵又一阵的箭雨铺盖地而来,朝廷大军无法还手只能匆忙躲避,一时间不少人都受了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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