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华管家笑眯眯地招呼道“王妃来了,快坐下快坐下,老奴特意让厨房做帘归红枣炖蛋,给你好好补一补!”
祁辰听得脸上一烧,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个,谢谢华叔!”
“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们两个好好努力,早日给咱们摄政王府传宗接代,老奴这辈子就算是知足了!”着,华管家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听见这话,祁辰拿起筷子的手一抖,刚刚夹起来的肉圆就掉在了桌子上,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得华管家道“王妃一定是累着了,王爷,快给王妃夹菜啊!”
夙千离强忍住嘴角快要抽搐的笑意,夹了一个粉蒸肉圆喂到她嘴边“来,张嘴。”
祁辰狠狠瞪了某个始作俑者一眼,张口咬下肉圆,那眼里的目光简直恨不得要把夙千离当成嘴里的肉圆咬碎一般,偏偏夙千离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乖你大爷!
祁辰在心里恨恨地骂道,如果不是此刻当着华管家的面的话,她真想把这颗肉圆拍到他脸上!昨晚上千染闹腾了一夜,今早好容易凭着一股毅力醒来,结果又被这个家伙趁虚而入……
大白的,两个人连房门都没出,傻子都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这会儿不要是面子了,就连里子都一块被他给丢完了!
一顿饭就在祁辰无比尴尬和夙千离无比愉悦的诡异气氛中度过了,临出门前,华管家还不忘笑呵呵地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啊!府里的事不用操心!”
祁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被门口绊倒在地,夙千离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她的腰,当然了,顺手占点便宜是水到渠成的事。
祁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今晚各睡各的,没商量!”
“辰儿,你这可就有失公平了,凭什么那个傻子就能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你这是差别待遇!”夙千离一脸不满地控诉道。
“呵呵!”祁辰气极反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好啊,为了表示公平,以后你们两个都别想进我房间半步!”
夙千离一噎“……”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祁辰准备往听雪楼拐的时候,夙千离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不由分地带回了揽月楼,并且蛮不讲理地堵上了门。
有句话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已经尝过了甜头的夙千离此刻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边的福利就这么飞走了?至于那些所谓的脸面什么的,摄政王表示那是什么?没听过!
原以为被自己强行留下的祁辰一定会发火,没成想她竟是无比平静地坐了下来,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如此反倒令夙千离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你……”
祁辰朝他面前的椅子指了指“坐。”
看着她这般沉着淡定的模样,夙千离眉心一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强作镇定道“辰儿想是有什么话想同我吗?”
祁辰没话,食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击着,半晌方才语气随意地道“来也怪,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千染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关于这一点,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
夙千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不出来是好事啊,难不成你还想让那个二傻子出来捣乱不成?”
二傻子……听到这个称呼,祁辰不禁嘴角一抽,却并未同他争辩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而是淡淡问道“大半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不累吗?”
夙千离怔忡了一瞬,心知此事已经瞒不过去,于是抬手给她倒了杯茶,语气颇有些自嘲地道“千防万防不还是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钻了空子吗?”
看着他这般不在意的态度,祁辰心里那股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夙千离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不知道。”他的语气很淡很淡,仿佛在着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
祁辰听见这话登时更来气了“夙千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我同你了多少遍了,你和千染本就是同一个人,你这样和他互相对立互相压制早晚会把你自己逼疯的!”
“那又如何?”夙千离嘴角轻扯了扯,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无所谓“你我疯狂也罢,偏执也好,可我就是不愿意让另外一个人代替我的位置来陪在你身边,哪怕是死也不行!”
“你!”祁辰被他气得不出话来,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劝道“从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你会配合我对你的催眠治疗,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一次呢?”
夙千离动了动嘴唇,淡声道“我没有不信你。”
“好,既然你没有不信我,那么就请你配合我的治疗,不要再用精神力去和千染对抗了,好不好?”祁辰目光希冀地看着他的眼睛。
夙千离没有话,但他沉默的态度已经明了一牵
将他的固执看在眼里,祁辰只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自己,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起身往外走去,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被他按住了手腕“时候不早了,你睡吧,我去书房。”
祁辰紧了紧拳头,没话,直到夙千离轻轻关上门离开,她才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靠在了门上,缓缓跌坐在地上,将头迈进膝盖里。
翌日一早,夙千离来到饭厅的时候,发现祁辰不在,眸色不由一沉,一言不发地坐下吃饭,周身的气场冷得吓人。
见状,寒风几个不由面面相觑,最后全都默契地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喝着面前的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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