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茗一边绣着面前的图案,一边还不忘分神注意着祁辰这边的情况,见到她手上动作如此娴熟,心里不禁暗暗点头,哪有姑娘完全不会刺绣的,就连罗音不也多多少少能绣上几个简单图案吗?在她看来,祁辰之前的说法一定是太谦虚了!
如果祁辰知道她此刻的想法的话,一定会断然反驳她这个人向来实事求是,从不谦虚!
两刻钟后,祁辰利落地在最后一针的位置上打了个结,然后拿剪刀将多余的线剪断,满意地端详了一番自己的作品,貌似还不错!
“绣好了?”南子茗见她停下,不由起身朝她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块衬布。
看着衬布上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南子茗不禁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这绣的是什么?”
“蝴蝶啊,不是照着你打好的花样子绣的吗?”
南子茗惊呆了“你确定你是按照我的花样子绣的?”
“是啊!”说着,祁辰凑过去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觉得还蛮有后现代风格的。
南子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见过谁家蝴蝶是用黑线绣的?还有,这针脚为什么这么大?还有这些交叉在一起的线,这里居然还留了绳结?!”
“额……”祁辰怔了一下,然后弱弱地解释道“黑线看得清楚啊,而且我一般缝合伤口的时候就是这么走针的,针脚大是方便后面拆线,交叉是为了减少出血量,至于绳结……不打绳结,这线不就跑了吗?”
南子茗盯着她瞧了好半晌,末了委婉地说道“我觉得你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刺绣,我还是把枕套绣好后直接给你送过来吧!”
“那真是太好了!”得知自己不用再动手,祁辰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你缺什么东西尽管说,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南子茗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罗音昨天有句话说错了。”
“嗯?什么?”祁辰一愣。
“罗音有半斤,你连一两都没有。”南子茗如实说道。
祁辰“……”
虽然被鄙视了一番,但能换来不用学刺绣的好事,祁辰觉得自己还是赚了,于是心情颇好地送走了神色忿忿的南子茗。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十多天,一转眼间,距离大婚就只剩下三日了,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祁辰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母胎solo了两辈子的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当然,祁辰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紧张的,而她用来缓解紧张的法子也非常之特别,那就是——疯狂地啃糖葫芦!
看着盘子里那些个空签子,夙千离只觉一阵牙疼,忍不住劝道“辰儿,这糖葫芦吃多了是不是对牙不好?”
这厢祁辰正“嘎嘣嘎嘣!”地啃完手里最后一串糖葫芦,放下了竹签子,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有认真刷牙。”
夙千离“……”你开心就好。
忽然想到什么,夙千离眸中渐渐染上一抹笑意“辰儿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开玩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祁辰断然反驳,一脸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成个婚吗,多大点儿事儿!”
夙千离眼中的笑意更浓“我方才好像没有说你是因为什么紧张吧?”
祁辰“……”
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你故意套我的话?”
夙千离失笑着摇头,指着她的脸道“你脸上都写着呢!”
祁辰顿时黑脸“不许笑了,听到没有!”
夙千离强憋住笑意,只不过那嘴角却是忍不住地上扬着。
见他这副模样,祁辰不禁有些郁结,往外推搡着他“你出去,我要午睡了!”
夙千离轻巧地转了个方向,抱着她关上了房门,然后低下头去把下巴枕在她肩窝上蹭了蹭“一起,嗯?”
“别闹!”祁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向来怕痒,偏偏这个家伙还喜欢蹭她脖子,每每气得她想揍人!
“一起午睡,我就不闹你了。”夙千离搂着她不撒手,厚着脸皮开始耍赖。
祁辰扭过头去瞪他“我不……”
不想,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他低头吻住。
自从祁辰答应婚事开始,夙千离便时时刻刻不忘占她便宜,两个人虽说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亲亲搂搂抱抱是免不了的,以至于祁辰从一开始的抗议发展到现在都已经放弃挣扎随他去了……
在某人厚脸皮的坚持下,两个人到底还是一起午睡了。更令人惊奇的是,向来浅眠的不仅没有睡不好,反而一觉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分——
她是被人直勾勾地盯着给生生盯醒的!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刚刚睡醒的她不禁有些发怔“你……”
“阿辰你醒了!”那双眸子的主人直直朝她扑了过来,紧紧拥住她。
祁辰缓了三秒,然后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千染?”
其实也不怪她会如此惊讶,实在是千染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以至于他们都以为夙千离的这个病已经好了……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太乐观了。
就在祁辰心中神思恍惚之际,千染已经开始告状“阿辰,我跟你说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坏人,他一直不让我出来见你!”
“那个家伙?你是说夙千离?你能和他交流?”祁辰显得诧异极了,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要知道,一般而言,两种人格之间是无法同时存在,也无法沟通的。
只见千染摇了摇头“不能。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用他的精神力压制我,只要我一试图出来,他就会集中全部注意力和我对抗,所以我才会消失了这么久。”
说完,他不禁委屈巴巴地望着祁辰“阿辰,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我?”
“我……”祁辰张了张口,那个“想”字实在有些说不出来。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千染立刻就不高兴了,委屈地控诉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居然连一次都没有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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