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插一句啊,祁辰原本就是仵作出身,大理寺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嘛!”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南子浔开始煽风点火。
夙千离这会儿心里原本就有气,又不好冲着祁辰来,于是转而把伤口对准了南子浔,语气危险道“你很闲?”
“没有!”南子浔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果断选择了明哲保身,正色道“对了,你前两天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夙千离如何不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是懒得拆穿他罢了。
瞥了他一眼,道“说说看。”
“城隍庙最早建于前朝,太祖皇帝初年曾大规模修缮过一次。你们猜当时负责修缮的人是谁?”说到这里,南子浔故意卖了个关子。
见二人都不曾开口,他满意地勾了勾唇,道“当时的工部尚书,也就是咱们如今的萧老丞相。”
闻言,祁辰的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深色“从密道墙壁的磨损情况来看,整个地下密室最起码建成了百年以上,而且里面没有太多后期动工的痕迹。”
南子浔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事实上,早在城隍庙修建的同时,密室就已经存在了。”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但这并不妨碍萧家人知道城隍庙地下的秘密。”
夙千离却是摇了摇头“此事应该与萧老丞相无关。”
这话说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与萧老丞相无关并不代表与萧家无关。
不过……
“你似乎格外相信萧老丞相?”祁辰挑了挑眉。
“萧老丞相的为人虽然有时候迂腐固执了些,但他比任何人都看重天穹的安危。”夙千离语气淡淡,却分外肯定地说道。
祁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不是萧老丞相,那么剩下的人就很好猜了。”
萧家人口简单,作为萧老丞相唯一的儿子,萧琮是个不顶事的,和苗疆人勾结,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倒是萧宁远这个颇得萧老丞相器重的嫡长孙,城府手段皆是不凡……
“查萧宁远。”夙千离眸色一寒,口中冷冷吐出几个字。
南子浔勾了勾唇“就等你这句话了!”
顿了顿,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不过话说回来,此事牵连甚广,一旦查实,萧家几十年来的清誉算是毁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萧家不似京城的四大世家,积蕴深厚,说白了,萧氏一族的真正崛起其实是在萧清章入朝为官以后开始的,所以南子浔这话实际上是在提醒他,一旦萧宁远被牵扯进去,那么不管这件事情萧老丞相是否知情,他老人家这辈子的声名必将毁于一旦!
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去动萧宁远的顾虑所在。
夙千离沉默了片刻,眸光陡然凛冽起来“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看在萧老丞相的面子上,只要萧宁远不做太出格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萧宁远他自己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南子浔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尽快给你结果。”
……
既然已经换回了女装,祁辰便没有再去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很快,关于她男扮女装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于是乎,万年没有人上门的摄政王府这两日格外热闹。
作为事情的当事人,祁辰实在没心情被人当成熊猫参观,索性便找了个由头躲了出去。
午后时分,烟雨阁后院的树荫下,路非烟半躺在摇椅里,一边吃着桓柒剥好的松子,一边懒洋洋地问道“你就准备一直在我这儿躲着?”
离她不远处,女子一袭青松色裙装坐在回廊下的栏杆上,背靠着廊下的柱子,左
手枕在脑后,半阖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慵懒中透着三分洒脱。
听见这话,女子轻轻抬了抬眼皮,淡道“不然呢?回去被人当猴看?”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路非烟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敢说你跑我这儿来就没有存着几分躲开你们家那位的心思?”
祁辰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白了她一眼“纠正一下,我和他是在冷战!”再说了,躲着夙千离,呵呵,她是那么怂的人吗?
路非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语气十分敷衍地问道“行吧,那就当你们两个在冷战好了。不过你倒是说说,你们两个冷战的原因是什么?那方面不和谐?”
祁辰一个眼刀丢过去,路非烟立刻打住“当我没说,你继续。”
事情要从那日南子浔来府上说起——
那日南子浔来府上,随口提到祁辰日后还会不会继续去大理寺任职的事,于是,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数次讨论,结果却都是无疾而终,不管祁辰怎么说,夙千离就是一口咬死了不让她继续在大理寺任职,甚至扬言要把她调去刑部。
祁辰自然是不同意。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在大理寺呆得好好的,没事非得去趟刑部那趟浑水做什么?
把自己的想法同路非烟这么一说,毫无意外地招来了后者的一记白眼“你是猪吗?”
祁辰眯了眯眸子,压了几天的火隐隐有往上窜的趋势,目光危险地看着她“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孕妇就可以肆无忌惮。”
路非烟微微一笑,眼里不乏挑衅之意“我就是肆无忌惮了,你能奈我何?”
“咯吱咯吱!”祁辰不疾不徐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扯出了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不过你们家桓柒就不一定了!”
“怎么,威胁我?”路非烟依旧笑盈盈的。
“嗯哼?”祁辰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目光朝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桓柒此刻应该正在厨房给某个作妖的女人炖美容养颜的燕窝补品之类的东西。
她就不信路非烟会不在乎桓柒这个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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