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确定,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祁辰沉声说道。这里毕竟不是现代,想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做个dna比对就可以了。
“这灯笼是谁发现的?”祁辰忽而问道。
“守卫一大早来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就挂在大门正上方。简直就是在挑衅咱们大理寺!”江远忿忿地说道。
祁辰拧眉“既然一大早就发现了,那为何没有立即把灯笼摘下来,反而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还传得人尽皆知?”
“看门的守卫哪里见过这样的怪事,当时就吓懵了,这一懵也就忘了先把灯笼摘下来……”
祁辰听罢又问“祝一鸣被劫是在什么时候?”
“据昨晚值夜的狱卒说,他们是在子时末被人打晕的。”江远答道。
“这只人皮灯笼不是祝一鸣。”祁辰定定说道。
“你怎么知道?”
祁辰看了看那根燃尽的蜡烛,淡淡道“时间对不上。这样一根蜡烛燃尽大约需要三到四个时辰的时间,大理寺开门是在早上卯时末,距离祝一鸣被劫仅有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更何况,把人皮剥下来做成灯笼也需要时间。”
江远听罢不由说道“这么说来,祝一鸣或许还活着?”
纪简却是摇头道“未必。”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祝一鸣死了对那些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监牢里那么多狱卒,再加上增加的守卫,竟然没有人察觉到有人劫狱吗?”祁辰皱眉问道。
纪简声音微沉“劫狱的人应该都是高手,狱卒还没来得及喊人就都被打晕了,以至于外面的守卫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祁辰眸中划过一抹深思,她看着纪简说道“以你的武功,有没有把握在不惊动守卫的前提下,悄无声息地劫走祝一鸣吗?”
纪简摇了摇头,道“自从上次桓楣的事情过后,我便重新安排了大理寺监牢的布防,一旦狱卒发现任何不对,只要摇动牢门边上的铃铛,外面的守卫就会立刻冲进去。所以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一个人进去,但如果要带走犯人的话,必然会惊动外面的人。”
“或许,对方来的人多?”江远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还是不对,”祁辰摇头否定,道“人多的话,目标只会更大,反而更容易引起守卫的注意,从而暴露自己。”
听她这么一说,江远也陷入了深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方究竟是如何把祝一鸣劫走的呢……
祁辰忽而问道“对了,昨晚值夜的狱卒有几个人?”
江远一怔,旋即答道“算上门口的两个,一共是六个人。”
“不对!”纪简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祁辰和江远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他。
只听他沉声道“今早我带人赶到监牢查看情况时,躺在地上的分明是七个人!”
祁辰和江远脸上迅速划过一抹震惊,“这么说来,昨晚出事后,祝一鸣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换上了狱卒的衣服,躺在地上假装昏迷,直到今天早晨案发,他才趁乱离开了大理寺!”
“去把昨晚值夜的狱卒全部叫过来!”纪简沉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六个狱卒就全部到齐了。
一番询问过后,却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混乱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当中有人悄然离开了大理寺。想来对方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大胆地布了这样一个局。
“可我还是想不通,对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如果要杀人灭口的话,那么直接在监牢里杀了祝一鸣岂不是更简单?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人劫走,又挂了一盏人皮灯笼在门口?”江远不解地看着那盏人皮灯笼说道。
祁辰抿了抿唇“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你是说,他们还有后文?”纪简眯着眼睛道。
“至少现在他们的目的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祁辰客观地说道。
江远却是有些坐不住了“那咱们现在就这么干等着不成?”
“放心,不会让你闲着的。”祁辰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啊?”江远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得一连串的通报声在门外响起“刑部尚书姚远姚大人到!御史台大夫庄严庄大人到!”
话音刚落,立刻便听得祁辰对江远说道“江大人,大理寺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和纪大人要出去一趟。”
江远心头一跳,连连摆手道“不是,祁辰,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这来的二位官阶都比我高,我哪里能招架得住啊!”
“江大人,你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员,再怎么说也比我这个五品提刑官要来得厉害吧,你要相信自己,肯定能应付得来!”说完,祁辰一手提着人皮灯笼,一手拉着纪简就往后门走去。
“纪大人,纪……”江远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姚远和庄严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江远立马换了副神色,朝二人迎了上去,不动声色地说道“姚大人,庄大人……”
庄严的目光在大堂里打量了一圈,眸光微闪“你们纪大人不在?”
“唉,”江远叹了口气,说道“想必今早的事情二位大人也听说了吧,您二位来得实在不巧,这不,我家大人刚刚出门查案去了。”
“是吗?”姚远淡淡反问了一句,然后说道“纪大人不在也无妨,我们此行是来提审案犯祝一鸣的,带路吧!”
江远笑了笑“姚大人就别为难我了,祝一鸣是要犯,没有我们大人的应允,我一个小小侍郎,怎么敢做主提审呢,这万一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我也担当不起啊!”
“哼,本官看你不是怕担当不起责任,而是祝一鸣根本就不在大理寺监牢吧!”姚远冷笑一声说道。
江远眸色僵硬了一瞬,旋即回归平静“姚大人说笑了,大理寺监牢守卫森严,案犯绝无逃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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