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哼,说得倒是轻巧!父王肯定已经知道他体内的毒是我所下,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挽回局面?!难不成要我去磕头认错吗?!”耶律齐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
斗篷男子朝旁边的几个心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下,等他们都出去后,这才同耶律齐分析道“王上现在已经醒了,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旨宣布对你的处置,三王子以为这说明什么?”
耶律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还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我!”
闻言,斗篷男子的眉心总算稍微舒展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三王子说对了一半,旨意之所以迟迟未下,说明王上他还在犹豫,而这种犹豫恰恰是三王子的机会!”
耶律齐却是冷笑一声,反问道“机会?呵,我现在还有机会吗?父王现在心里眼里看到的全都是耶律楚那个小杂种!”
“非也。”斗篷男子摇头道“四王子性子绵柔,并非王储的合适人选,想来王上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犹豫不决。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三王子仍是占据优势的,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这种优势很快就会转化为劣势。”
“所以现在三王子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优势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把王位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最后一句话,他刻意加重了强调的语气。
“把王位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耶律齐重复了一遍,忽而想到什么,脸色倏地变了几变,他方才说的是王位,而不是王储之位!
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斗篷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何为王储?只要一天没有正式继位,那所谓的王储就只是一个地位稍微高一些的王子罢了,只有把权力牢牢抓在手里,才是真正的王!”
“你想让我逼宫?”耶律齐沉声问道。
“有时候,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也就是最有效的方式。”男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道。
耶律齐略一思忖,说道“眼下我手中的确握有兵权,但调兵围住王宫总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名属下在外面敲门“主子,天穹珩王已经进城了,现在正往王宫方向而去。”
“珩王?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耶律齐下意识地皱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忽而想到什么,他目光不悦地向那名属下质问道“不对啊,他夙千珩既然敢堂而皇之地进温宿城,定然是提前递了出访文书的,可为何你们现在才来向我禀告?!”
那名属下明显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答道“回主子,珩王出发前,天穹的确是提前向王上递了文书的,只是可能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几天前才送到。”
“而自从扶风丞相接管了王宫以后,咱们的消息就不如以前那般及时,再加上扶风丞相也一直没有对外声张此事,咱们这才一直没得到消息……”
话未说完就听得耶律齐怒声叱道“哼,一群废物!真不知养你们有何用!”
那属下脸色瞬间白了白,“扑通!”一声跪下了“属下们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耶律齐刚要开口,却见斗篷男子拦住了他“三王子不是正愁找不到起兵的理由吗?眼下珩王来访,岂不正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耶律齐眸光一闪,旋即阴鸷地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东风啊!”
“三王子现在应该换身衣服去宫里探望王上的病情了。当然,如果能够借机促成四王子应下招待天穹珩王的事宜,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斗篷男子又补充了一句。
闻言,耶律齐眸中迅速划过一抹了然“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不知是不是父子天性的缘故,疏勒王和耶律齐两个都默契地选择了粉饰太平,在一众官员面前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平白赚去了许多眼泪。
而在耶律齐的刻意推动下,招待夙千珩的任务最终落在了耶律楚的身上,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疏勒王的意思。
知道父王这是有意锻炼自己,所以尽管心里并不是很情愿,但耶律楚还是尽量打起精神来,对夙千珩说道“珩王殿下初到温宿,如有什么不习惯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自当尽力而为殿下周旋!”
夙千珩笑了笑,眉宇间尽是一片温和之色“四王子太过客气了,温宿城很好,和天穹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情,我倒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见他说话如此和气,耶律楚心中不由稍稍松下一口气来,两个人都是温吞平和的性子,聊得自然再投契不过,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厢耶律齐听着属下的禀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他们现在相处得越好,对我就越有利!继续派人盯着,有情况随时来禀告!”
“是,主子!”属下立刻应声而去。
属下离开后,那名黑衣斗篷男子从书架后转了出来“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明晚就是接风宴了,不知城外的兵马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耶律齐眸中划过一抹阴鸷的笑意。
“那就提前预祝三王子得偿所愿!”说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眸中不乏深沉狠厉之色。
……
疏勒王已醒,祁辰等人自然也就恢复了行走的自由,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仍旧有人跟着他们,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这日傍晚,祁辰正和路非烟说着容妃的事情,突然听得屋顶上瓦片一响,紧接着便见纪简一身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房间里,祁辰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事情查得怎么样?”
“如你所料。”纪简定定答道。
祁辰眼中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如此说来,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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