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桓楣道。
纪简紧接着追问道“风部堂主和幻部堂主在哪儿?”
“风部的堂主逐风在温宿总部,”顿了顿,她接着道“至于幻部堂主,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确实从未见过他,只知道他叫流幻。”
祁辰却是皱眉问道“若你从未见过他,那你们之间是如何联系的?”
“暗盟自有暗盟的联系办法,关于这一点恕我无可奉告。事实上,总部可以收到他们传递的消息,但却无法探究他们的身份,这也是出于对他们身份的一种保护。”桓楣如是说道。
从监牢里出来,祁辰不禁向纪简问道“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一半一半吧,最起码关于密匣的部分应该是真的。”纪简沉声说道。他曾在古书上见到过桓楣口中的这种密匣,这一点应该不是胡乱编造的。
祁辰却是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未必,倘若她就是有意借密匣一事将我们引到温宿去呢?”
“调虎离山?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纪简不由问道。
祁辰眉心紧蹙“我也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纪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再等等吧,看看王爷那边是否还能查到什么线索。”
“嗯。”祁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
翌日早朝上,御史台弹劾大理寺卿纪简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飞到了夙千越的龙案上,弹劾理由是各种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夙千越虽然觉得这些折子有些无厘头,但这么多御史言之凿凿,身为皇上的他自然不能不管,于是只得按照惯例下旨申饬纪简,罚了三个月的月俸算是交代。
对于自己突然被御史台弹劾的原因,纪简心知肚明,是以并未放在心上。以那晚夙千离的愤怒程度,若是就这么轻飘飘把事情揭过去了他才觉得奇怪,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还有后续——
回到大理寺,上到几位同僚,下到门口的守卫,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恭喜纪大人了!”
纪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直至走到前厅,迎面碰上刚刚从厢房出来的祁辰。
“纪大人,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够好的,是怕我们去府上喝喜酒吗?”祁辰笑意盈盈地调侃道。
纪简眉心紧锁“什么喜酒?”
“纪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整个大理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再藏着掖着可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啊!”祁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揶揄道。
纪简眉心皱得更紧了,刚要开口问清楚就被匆匆赶来的江远打断“大人,大人!下官可算是找着您了,您母亲卫国公夫人来了,说是家里有要紧事让您立刻回去一趟!”
“我母亲现在人在哪儿?”纪简急忙问道。
“夫人在外头马车上等着呢!”
江远话音刚落,便见纪简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掀开马车上的门帘,纪简目光微沉,语气里带着几分难掩的急切“母亲,出什么事了?”
卫国公夫人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满脸焦急“阿简,我可算是等到你了,阿筠和阿筱已经被你父亲派人叫回来了,眼下你祖父就等着你一个了!”
闻言,纪简眸色倏地一沉“祖父他怎么了?”
“哎呀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上车,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卫国公夫人催促道。
看着卫国公夫人脸上焦急不已的神色,纪简不疑有他,二话不说直接跳上了马车。
见卫国公府门外停满了马车,再联想到方才自家母亲的神情,纪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往里跑去。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一直往前,不多时,便听得花厅里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纪简脚下顿了顿,这声音……不是祖父吗?心中顿时疑窦丛生,既然祖父没事,那为何母亲神色会那样慌乱……
然而不待他多想,纪筠纪筱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拉着他往里走,“大哥,快点儿,就差你一个了!”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纪简下意识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纪筠眸光闪了一下,然后说道“哎呀大哥你怎么这么磨叽,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被二人推着走进花厅,在看见一屋子莺莺燕燕的那一刻,纪简紧紧皱起了眉头,脸色冷凝一片。
他转头看向了纪筠,眸光里透着一抹危险“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要紧事?”
“咳,大哥,这么多人呢,你好歹给祖父留点面子!”纪筠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纪简抬头去看自家祖父,毫无意外地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央求,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当众给卫老国公难堪,甚至在老国公的示意下,僵硬地同在座的各位名门闺秀打了声招呼,语气算不上热络,但相较于之前的冷脸已经算是难得了。
一场无厘头的相亲宴终于结束,纪简甚至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沉着脸对卫老国公说道“祖父,我暂时并无成家的打算,以后像这种无聊的相亲宴就免了吧!”
听着这话,卫老国公脸上僵了僵,旋即说道“相亲宴可以免,但我已经放出消息去了,你的婚事将在五月份举行,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整个京城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话刚说到这儿,卫老国公便感到自家长孙身上的冷意又添了几分,顿了顿,仍是接着说道“只要你在婚礼举行之前,给我一个合适的人选,相亲宴我自然不会再办。”
“祖父,您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儿戏了吗?!”纪简冷声问道。
卫老国公横眉立目,坚持道“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无论如何,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阿简,别怨祖父逼你,你是咱们卫国公府的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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