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禁把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男子,那么他呢?他是否也和那些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千古帝王梦里,视百姓为无物?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夙千离轻嗤一声,说道“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本王若是真有这个野心,你以为当今世上还会有疏勒和北狄的存在?”男子的语气极尽狂傲,然而却没有人会去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毫无疑问,他有这个狂傲的资本!
祁辰一怔,旋即心下蓦然一松,挑眉笑了笑“王爷倒是自信!”
夙千离冷眼睨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突然,马车“咣当!”猛地一晃,祁辰的后背狠狠撞在了马车壁上,饶是马车壁上都装了厚厚的绒毯,可她背后本就有伤,刚才在打斗时又不小心撕裂了伤口,剧烈的撞击之下,疼得她顿时白了脸色“嘶——”
“你背后的伤口撕裂了?”夙千离心下一紧,急忙问道,语气里俱是难掩的关切。
祁辰深吸了好几口气,缓了缓,摇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过来,让我看看。”夙千离不容置疑地说道。
祁辰下意识地皱眉,委婉拒绝道“马上就到王府了,我自会去桓柒那里拿药,就不麻烦王爷了。”开什么玩笑,伤口在她背上,要看伤口的话岂不是要她在马车里脱衣服?!
夙千离眸色沉了沉“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话音刚落,祁辰只觉一股强势的威压扑面而来,刚要开口拒绝,却被一双大手直接拉了过去,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不想却被夙千离看出了意图,直接将她的双手缚在了身后,然后快速扯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漂亮的后背!
看到她背上那道狰狞可怖的刀疤以及伤口处隐隐渗出的血迹,夙千离顿时眸色一沉,低喝道“别动!”说着就要给她重新上药。
背上一阵凉意袭来,祁辰刷的一下烧红了脸,怒声吼道“夙千离你不要太过分!”
“又不是姑娘家,这般忸怩作甚!”夙千离冷声嗤了一句,然后一手困住她的双手,腾出一只手来从车厢里取出玉肌膏,用嘴咬掉瓶塞,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
夙千离的手指微凉,不小心触碰到背上的温热皮肤,立时便有一阵凉咝咝的感觉传来,祁辰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脸色更是直接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幸得她身上有伤,束胸和绷带交缠在一起倒也不算显眼,否则她要怎么解释自己胸前一圈又一圈的束布!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安慰道只是上个药而已,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夙千离不疾不徐地上着药,祁辰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最后实在没了耐心,不禁催促道“还没好吗?”
“现在知道着急了?动手的时候倒是潇洒!”夙千离半嘲半讽地刺了一句。
见他反复提起此事,祁辰不由替自己分辩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黄衫女子逃跑吧?她可是暗盟影部的堂主!”
一听这话,夙千离胸中的火气顿时更盛,冷冷道“这不是你逞强斗狠的理由!”说着手下替她缠绷带的动作不禁用了几分力道,祁辰顿时疼得“嘶!”了一声,“夙千离你这是谋杀!”
“那也比你自杀好!”夙千离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你!”祁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果然,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两个人根本无法交流!正好这时夙千离已经系好了绷带,她倏地一下从他手里扯过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冷着脸扭头看向了另一边,这一刻她无比赞同桓柒的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停在王府门外,夙千离刚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侧身避开,紧接着从车辕上轻轻一跃,直接跳下了马车。
夙千离已经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脸色阴沉无比。
回到府里已是寅时,桓柒的冷脸再加上华管家的念叨,双重攻势下,祁辰终于不堪其扰,以最快的速度喝完药,回到听雪楼休息。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祁辰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午后,桓柒忍无可忍过来敲门把她叫醒起来喝药。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祁辰不免生出几分心虚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满口的中药味令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你这药就不能制成药丸之类的东西吗?”
“你以为药丸和汤药的药性能一样?”桓柒冷哼一声说道。
ok,当我没问!祁辰心里默默说了句,把空了的药碗递给他“谢了!”
说着便越过他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桓柒不赞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大理寺。”说着人已经出了听雪楼。
……
见到纪简,祁辰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人跟丢了?”
“嗯。”纪简的脸色明显不大好。
对于这个结果,祁辰却是一脸淡定地点点头“意料之中。”暗五既然敢跑那就必定留有后手,出了大理寺再想抓住她可没那么容易。
继而又问道“人是在哪里消失的?”
“骁骑营。”纪简声音微沉。
祁辰听罢不由拧了拧眉“骁骑营守卫森严,她是如何进入的?”
提起这个,纪简眉宇间浮起一抹凝重“她手上有令牌,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的。”
祁辰顿时眉心一跳“这么说来,骁骑营也和这件案子有关?”看来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至少骁骑营没那么干净。”纪简冷声道。
“有没有办法进骁骑营打探一下情况?”祁辰问道。
纪简却是摇了摇头“骁骑营直接隶属于皇上,其统领陆晋安更是朝廷正二品大员,无论是官阶还是声望都远高于我。所以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贸然闯进骁骑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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