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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兽医

    沾有麻佛散的麻布捂在那匹马的伤口上时,那匹马的身躯抖动了一下。

    在马头处安抚这匹马的那两名府军赶紧抓紧辔头,唯恐马儿受到药性刺激,猛地跳了起来。可那匹马只是抖了一下后,便安静了下来,让这三人松了一口气。

    在火堆旁烧短刀的萧冉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不禁笑了起来。

    先前在草原上,自己被老秀才和独臂汉子灌了那许多的药,自己也没死了。这匹身强力壮的战马怎么就会被麻布上的那丁点药弄疯了?

    不过,这麻佛散药性极为诡异,还是小心点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附身到那位叫萧冉的将门子弟身上。

    看到短刀已经烧红,萧冉起身来到那匹马旁边。看着那匹还算是安静的马儿,萧冉便想着自己要尝试着做一次外科医生了。

    可看到眼前卧在地上的是一匹马,萧冉又有些泄气了。即使自己的手术成功了,也不过是做了一名兽医该做的事罢了,不能算是真正的外科医生。

    不过兽医也是医生,能救了马儿的命,也就能救了人的命。

    看到萧冉拿着一把刀刃发红的短刀过来,张十七郎等人都是一脸懵圈的样子。他们不知道萧冉想做什么,只是猜着他是不是要给这匹马打上烙印。金銮王朝的军马屁股上,都打着所属军队的烙印。

    萧冉是爵爷,所部府军的马匹也应该打上烙印。可这匹马伤在脖颈处,以后能不能骑也两说着,现在打上烙印却是为何?

    萧冉看到这匹马儿的眼睑还在动着,便想着这麻佛散的用量至少没有过多。萧冉摆摆手,示意挡在自己面前的张十七郎闪开,然后便一脸严肃的蹲了下来。

    箭杆被削断后,只在马脖子上留着半寸长的一段。萧冉伸出手指在箭杆根部按了按,看到马儿没什么反应,萧冉便胆大了些。

    他先是捏住那根箭杆试着拔了两下,发现没有拔动,就猜到这支羽箭的箭矢定是燕尾状的。叉开的两只尾尖做了倒刺,若是硬向外拔,就会增大伤口。

    于是,萧冉稳住心神,拿短刀在伤口处划了一刀。

    短刀先前已经烧红,这会依然灼热,与马儿的皮肉接触后,便发出“嗞”的一声。张十七郎的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

    萧冉手下用心,嘴里却说着,“你先不要心疼,不这样伤口处就会血流不止。”

    说话的时候,萧冉已经用刀尖挑住箭头,然后左手按在伤口一旁,右手一用力,便将那支箭矢挑了出来。随后,一股热血便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萧冉左手闪动,瞬间便按在那处伤口上。

    “快拿了此刀去那边火上烧红了!”萧冉将刀举起来喊道。

    张十七郎赶忙接过那把血糊糊的短刀,急跑到火堆边烧着。

    萧冉看向马头,发现这匹马儿的眼睑依旧在忽闪忽闪着,就觉得那麻佛散的用量真是恰到好处。以后,再有了受伤的马儿,这麻佛散的用量便可掌握了。

    可想到刚才在院里时,那名叫五郎的府军给强盗头子灌药时,根本就没有琢磨,而是猛地给那人灌了一口,就把他弄昏了过去。想必五郎觉得那人是盗匪,便没有想着他的死活吧。

    想着五郎的做法,和自己刚才对这马儿的用心,萧冉便在心里说了句“你他么的才是兽医呢”。

    “爵爷,烧好了。”张十七郎举着那把刀刃通红的短刀过来了。

    萧冉丝毫也没犹豫,接过短刀就将刀刃平压在那处伤口上……

    一阵滋啦声后,便是一股散发着糊味的青烟散开了。

    这下,自己也是兽医了。忍着难闻的糊臭味,萧冉一脸黑线的想着。

    “给它喂些精饲料,豆麦皆可,不要喂生水,把水烧开了放凉后再给它饮用。”萧冉站起来后说道。

    张十七郎嘴里应答着,赶紧蹲在那匹马的头部,小心地抚摸着那匹马的马脸。

    看到他这个样子,萧冉便说道“放心好了,过个十天半个月,你又可以骑它了。”

    张十七郎头也没抬的说道“骑自然是要骑的,可也要等到月余以后。”

    萧冉一听就不愿意了,嚷嚷着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啊!”

    张十七郎赶忙抬头抱拳说道“属下不敢,爵爷医术高明,我等今日开眼了。”

    另两名府军也赶紧跟着说道“萧爵爷高明。”

    萧冉听了后,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伏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搓着手上的血迹。这时候,萧冉看到那个抑郁症患者丁氏少主出来了。

    “丁掌柜来晚了,没有看到我做医者。”萧冉双手生风,对着丁氏少主笑着说道。

    “哦,萧爵爷懂医术吗?”丁氏少主闪身躲避着从萧冉手掌上飞起的尘土。

    “略懂一二。”

    “在下头晕的很,爵爷可否屈尊为我把脉?”

    萧冉一脸坏笑的说道“你那病不用把脉,睡一觉就好了。”

    丁氏少主摸了摸脑袋,便又走了进去。

    张十七郎和那两位府军见了,都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样子。

    难不成萧爵爷真的还会医术?

    先前就有人说过,萧爵爷在草原上被狼兵所伤后,他自家给自己治伤,竟熬过了狼兵带毒的骨矢,活了下来。

    这萧爵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跟着这样的主人,倒也值了。

    就在想着的时候,原先倒在地上的那匹马突然嘶鸣了一声,四蹄挣扎着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张十七郎一见大喜,扶着那匹马的身子,眼里竟然有泪流出来。

    骑军爱马本就是本分,王朝西部疆土辽阔,往来对马匹就更为依赖。从千里之外的西胡,到烟尘弥漫的并州城,张十七郎知道,若是没有马匹,自己断然到不了这里。

    想到这里,张十七郎转身抱拳,对着萧冉说道“十七郎誓死效忠萧爵爷!”

    那两名府军也接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喊道“属下誓死效忠爵爷!”

    萧冉心情大好,摆摆手笑着说道“行了行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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