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领恶狠狠地说完那些话后,转脸就换了一副笑脸,对着萧冉说道“萧爵爷,您看……”
张统领知道自己那些手下的本事,杀死七八个死士而自己这边没有丝毫损失,肯定没人相信。
萧冉知道他的意思,就慢慢说道“贼人甚是凶悍,我部不敌,幸亏府兵弟兄赶到,连杀数敌,才将贼人热÷书歼。”
“你等听明白了吗?”张统领朝那些府兵喊道。
萧冉说的很慢,就是为了让他们听到,现在张统领一喊,那些府兵更是连连点头,说着“是、是,我等明白了”。
张统领满意的点点头,对萧冉说道“萧爵爷,他们与我相熟,到时必不多说。”
“好,你等救了我府上的管家,照理应有一份赏赐。等此间事情了解,你去驿馆找这人就行。”说着,萧冉指了指老何。
虽然老何一脸血污,张统领也早已看到他脸上那道刀疤,张统领也像是不知道老何的身份一样,客气地说道“这位……”
“我是爵爷府上的管家,姓何。张统领辛苦了。”老何拱手说道。
“哦,原来是何管家,你无事就好,也不枉费我等这些日子的辛劳。”张统领回礼道。
老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说道“有劳张统领费心啦,爵爷府上自有厚报。”
老何不说自己却说爵爷府上,这张统领顿时心里一片遐想,觉得这赏赐定然十分丰厚。这下,张统领铁了心要趟这趟浑水了。
于是,张统领一脸严肃的说道“萧爵爷,这温店主杀人,绑架何管家,物证人证俱全,我这就派人禀报郡守。”
萧冉笑了一下,说道“你急什么?温店主还没抓到,要不你就去那间死了人的屋子里,先看看这地道是怎样挖成的。”
张统领一听,连忙摇头摆手的说道“有爵爷府的府军在那里,我等着就好。”
萧冉知道他是害怕看到血案现场,就故意又说道“那里地面上,血深盈寸,踩上去就是这样子。”说着,萧冉抬起脚,让他看那只沾了血迹的靴子。
张统领见了,就更不敢过去了。
萧冉在心里骂了声怂货,正待说什么,就见那名钻进地道去的斥候从倒塌的院墙处跑了进来。
正纳闷着,那斥候已经跑到了萧冉面前。
“爵爷,那地道没通向城外。”那名斥候喘着粗气说道。
萧冉倒也没觉得奇怪。要是通向城外,这里的人就不用死战了。
“通向哪里?”
“是、是一家裁缝铺子。”
“裁缝铺子?可是东面街头那间?”萧冉急忙问道。
“正是那间,我已留一人在那里守着,自家先回来报信。”斥候说完后,不等萧冉说话,就闪到一旁,站在了老何身后。
“那处店铺也是温店主的。”萧冉有些沮丧的说道。
顾大嫂曾去那铺子里做过衣服,回来就把那家店铺是温店主的讲给萧冉听了。
萧冉说完后,就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忘了把那家店铺先围了。既然地道通向那里,人肯定早跑了。
“走,去看看。”说着,萧冉便率先走了。
温店主确实跑了。昨夜看到周围情形不对的时候,温店主就想到了跑。
自己身上牵扯的事情太多,若是被边军抓了去,断然没有好结果。
偏房里的地道,就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的。昨夜温店主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孙将军死了,自己这边就被边军盯上了?
并州与镇西关隔着上千里路,那些边军不远千里,竟然跑到这并州城里把自己围了。
我惹你们了吗?先前自家的生意,你们也没少吃拿卡要啊!
温店主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自己怎么得罪边军了。
不过,等他看到藏在地道里的那些银子时,突然想到了萧冉。
这萧爵爷可是从镇西关来的啊!莫非那些边军是他找来的?若是如此,自己绑架他府上管家的事情,必然暴露了。河西郡的府兵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查找那位管家,也肯定是迷惑自己的,好让自己不防备,被这些边军围在这里。
想到这里,温店主觉得自己没时间搬运这些银子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于是,温店主从地道里出来,看着偏房里这些等着搬运银子的伙计,心说原本想等你们把银子替我搬走后,我再杀你们,现在看来,你等活不到那时候了。
等温店主和一名死士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些伙计杀死后,偏房里只剩下几乎吓得晕了过去的女人和孩子。
温店主握着那把狄刀,看着那名死士。那名死士明白温店主的意思,知道他带着老婆孩子是万万逃不走的,就接过那把狄刀,冲着温店主抱拳行礼。温店主点了点头,转身进到洞中去了。
偏房内,那名死士走到温店主老婆身边,挥手一刀就将那女人的脖子切断了。那两个早已吓得哭不出来的孩子看到娘亲趴在了地上,只是傻傻的看着那名死士。那名死士反手一刀,接着刀锋回转,那两个孩子就同时倒在了娘亲身边。
那名死士将洞口掩盖好后,转身就走了出去。从现在起,他就是温店主了。
偏房内,从那母子三人身上流淌出的鲜血,慢慢流到洞口处,将那处洞口的痕迹彻底遮掩了。
只是,此处地面被挖开过,流淌到这里的鲜血有一些就渗透到下面去了。时间一久,这处地方就比别的地方显得干燥了一些。
萧冉蹲在地上看到此处血迹与别处不同,就猜到这下面必有蹊跷。挖开后,果然找到了这处洞口。
温店主从地道的另一端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裁缝铺里的裁缝杀了。然后,温店主将裁缝的尸体扔进地道里,又把洞口遮掩好了。
若是这地道没有被人发现,以后那些银子自己还能拿回来。温店主这么想着,一头便扎进茫茫夜色中。
温店主逃出城后,转身看着黑黝黝的并州城,想着自己当初来这里时,是牵着两匹马的。现在要走了,却是连两匹马也没带走,真正的穷光蛋一个。
“世事无常,萧爵爷,咱们走着瞧。“”温店主对着远处的并州城,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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