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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脸肿了不是

    “还不走!真等叶大人来,一但有命令就会死人!”叶然和刘骜又同声喝道。

    张子文语气平缓的道:“两位将军别介意,我还真想等等叶大人,看他怎么说,要不两位去找他一下?”

    “你也配见叶大人。”

    叶荣冷笑着。实际上是他无法进入红叶观找叶梦得,因为那伙已经“犯下大案”的边军缩在红叶观内冥顽不灵,拒绝投降。

    强闯的话,不但可能误伤张叔夜,还有一触即发的可能性。总体上叶梦得暂时不支持强闯。叶梦得进去是为了孤立张子文张叔夜,做宋昪的工作。

    叶梦得对当前形势的评估非常简单,张子文张叔夜以及宋昪是个三角形,破了其中一环就失去了稳定性。

    一但宋昪反水撇清,此番张子文系的合法性就出现了极大瑕疵。若最终事不可为,需要强行攻打红叶观而发生了误伤,才方便蔡相公在政治上圆过去。

    大抵形势就这样。

    但是边军的头非常铁,叶梦得能自持“大人”身份强闯进去,不代表叶荣也能。强闯真有可能被边军干掉。若发生这种情况虽然是开战的借口,但叶荣可没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胆识。

    张子文始终强压着怒火,这尼玛不是相忍为国,而是现在真的打不过他们,否则就出手了。

    身边那个和稀泥的禁军指挥使始终在低声缓冲:“公子明鉴,克制为主,开战是送死行为。他们至少五千人,而我等现在只有一个营,二百多人。就算是神臂弓营也顶不住,何况我等不是。”

    “你不要如此紧张,原则上我有分寸,不会强迫你们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但也不要怂,天还塌不下来,我们等着,不能退!”张子文低声道。

    禁军的军官们又略微松了一口气。

    随着对持深入,接到命令后赶来汇合的小股禁军多了起来,现在已经达到千人之众。

    哪怕人数依旧处于劣势,但厢军方面也出现了骚动,尤其叶荣的感觉变得不好起来。

    禁军也是乌合之众,面临这种一触即发要和兄弟军交战的场面,士气非常低落。要不是作为一个文弱主将,张子文一点不怂的顶在前面和叶荣刘骜对持着,许多禁军是真想跑。

    “张子文你当真不见棺材不掉泪?”

    叶荣又把用于对持的长枪深入半尺,近乎顶在了张子文的喉咙上。

    张子文哪怕怕死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了,漠然道:“作死一定会死的,叶荣将军,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纠错!”

    “本将何错之有?现在已过了你张家一手遮天的时节。这难道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荣道。

    张子文道:“特殊时局下不做不错。但你功利心太重,小人得势的心态下一定会出事的。我身为枢密院和开封府委任的平乱主将,竟被长枪锁喉要挟,连宣读命令的机会都没有。假设我最终会赢,说你的行为不犯罪你自己信吗?”

    叶荣顺着他的思路一想,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在这之前,更具叶梦得形容,张家人吃相太难看手段也太毒,张小国死的不明不白,张步帅位于武臣的顶峰,更是被莫须有就下狱,受牵连者是半个步军司的军官。

    想到这些劣迹,叶荣有些担心此役过后万一没整死他而出现后遗症,便恶向胆边生,眼里隐约闪过一丝杀机,只需以“冥顽不灵”的借口,轻轻把手里的长枪一送……

    如此叶荣进入了心里交战,看这禁军源源不断集结的形势,现在像是杀张子文的最后机会了?

    要是刚刚不要逼逼,直接干了就好了,那时候代价最小,禁军只有仅仅一个营,还不是神臂弓营。但只耽搁了这么一炷香时间,集结的禁军人数已接近五个营,还配合有大量的神臂弓。

    “叶大人……叶大人出来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叶梦得从红叶观内出来了。

    张子文背脊是真的汗湿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叶荣有些尴尬,只得收起了长枪。因为叶梦得一但在场就失去了“权益法则”,也可以事从紧急原则行动,但就必须叶梦得下令。

    “得罪了,公子也不要怪我,本将只是职责所在。”叶荣换了一副笑脸看着张子文。

    叶梦得看到张子文竟然带了大面积禁军过来,当即指着呵斥道:“姓张的小子你不要无法无天,不要欺负军士,有什么你冲我叶某人来。”

    说完拨开众人,大步跑到了张子文面前道:“下来,在本官面前你在那么高干什么?”

    张子文就翻身下马。

    叶梦得又怒道:“张子文啊,你几次三番搞大动作,真是嫌你张家死的不够快?那便说说,你此番到底有何底气来此生事,本官明确告诉你,宋昪搞明白了局势,已经不会跟着你们胡闹。这现场不是你们的,已正式被中书门下接管。若还不识趣,恐怕会出现你张家承受不了的后果。”

    张子文道:“你真打算派军队抓我这个太学生?”

    叶梦得冷笑:“很不幸本官没你那么蠢,既然你不识趣,抓你的会是别人。”

    “让开让开,别拦着本官执法,这是开封县执法现场。”

    一个张狂的声音,宣布反水的宋昪带着开封县的差人,拨开众多厢军走上前来。

    宋昪环视一圈后,指着张子文的鼻子道:“最不安份,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姓张的坏分子。但凡姓张的已经逆天,张怀素,张小国,张叔夜,张克公,张子文,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份子。考虑到他虽然是文人,但这敏感形势下,他这样的笔杆子太学生能带起的危害尤其大,算是别有用心的喉舌,立即已开封县的名誉抓捕,加以控制,待事后交有关部门慢慢审查,啊……”

    宋昪说不完又是两条鼻血流了下来,被张子文看也不看的反手一耳光,打的耳鸣不止。

    叶梦得色变道:“果然无法无天,于此敏感时局下对抗抓捕,来啊,啊……”

    不等厢军响应,叶梦得也被张子文那份掏出的文折抽在脸上,没流鼻血,因为文书抽的没有手掌抽的那么重。

    叶梦得肺都险些气炸了,“造反了……”

    噗。

    说不下去,被张子文把蔡京的手谕贴在了他脸上,“全都冷静,我只说一遍,这是当朝门下侍郎针对当前形势下达的最终命令。其方向和宗旨与枢密院开封府一致,现在三方意见一直,步调统一,正式形成了朝廷整体意志,但凡有违此意志者一定是叛乱,十恶不赦!”

    急转直下的形势有些让人懵逼,厢军队伍出现了大面积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