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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纸老虎而已

    鲁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

    这回带来了两个重量级人物,一个是巡城御史徐道忠,另一个是东平王府的孙长史。

    长史虽然在王府里面,但是他不属于王府的人,而是朝廷派去的官员,从五品。

    品级虽然不算高,但都是皇上的亲信。

    长史的角色,类似于皇上和各个亲王之间的联络员,上情下达,下情上达。

    表明上看来,他的职责是起沟通作用,实际上还肩负着监督和暗中监视王府的作用。

    巡城御史和长史来了,贾瑞就不好再装傻,带着几个人就到了询问房。

    文奉鱼一看孙长史来了,可找到救星了。

    “孙长史,救命啊。”

    孙长史冷丁看见文奉鱼,还没认出来他。

    这人谁啊?脸像个猪头似的,是文奉鱼么?

    “你是?”

    “长史,我是文奉鱼啊,你不认识我啦?我也没变样啊。”

    都这样了,还说没变样,你还想怎么变啊?

    “长史,他就是文奉鱼。对了,文奉鱼,你的脸怎么啦?”

    贾瑞在一旁笑呵呵说道。

    王八蛋,我的脸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不都是你们打的么?

    但一见陈也俊和郑天伦在一边瞪着他,文奉鱼又不敢吱声。

    “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摔的。”

    “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知底细的,还以为是我们打的呢。既然孙长史说你是东平王府的人,就放你回去吧。”

    “按照你的罪行,本该移交给刑部,今天就网开一面。孙长史和徐大人亲自出面,怎么也得给面子啊。”

    郑天伦和陈也俊上前,亲自给文奉鱼松绑。

    “你看看你,早说是东平王府的人不就好了么,也免得受皮肉之苦。非要说自己是什么大栅栏的商人。”

    “我们到大栅栏去核实了,结果根本就没这回事儿,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郑天伦搂着文奉鱼,亲热都埋怨道。

    “文奉鱼,你的事儿就此了结。不过罚款还是要交的,也不多,二十两银子。交了银子,你们就可以走了。”

    “还要交银子?这是什么规矩?”

    鲁管家本来就感到挺窝囊的,此时还要交钱,心里更加憋气。

    “这个也是规矩,有章程在呢。管家若是不相信,就去查看一下章程。”

    还查什么章程啊?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经。

    “我交,我交,不就是二十两银子么。”

    文奉鱼赶紧掏出二十两银票。扔在桌子上,就要往外走。

    “这个么,不好意思,一个人二十两,他们三个……,你们是否一起带回去?”

    “什么?一个人二十两?好好好。我交,不就是八十两银子么?小爷有钱。这回行了吧。”

    文奉鱼又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抬着本公子走。”

    三个奴才赶紧跑过来,抬着文奉鱼出去。

    贾瑞、陈也俊、郑天伦热情地把孙长史、徐道忠和鲁管家送到大门口,目送着几人远去。

    估计他们听不见了,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弓兵和火甲们也凑过来,各个喜气洋洋。

    “今儿个真痛快,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周总甲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指挥使,咱们什么时候整顿东安门的交通?”

    此前已经进行了培训,今天收拾文奉鱼,就算是一场预演,一个下马威,周总甲此时已经有些亟不可待了。

    “明天就开始。”

    “好,这回看谁不老实,咱们就狠狠地收拾。连东平王府都不怕,咱们还怕谁?”

    “对,明天开始,就专门收拾那些不开眼的。”

    众人纷纷发狠。

    这都是么心态啊。

    “不能随意收拾人,确实犯了错,才能动手。咱们东城兵马司是讲道理的人。”

    “当然,指挥使大人说得对,我们不会胡来。”

    贾瑞和陈也俊、郑天伦回到屋里不久,卫若兰、马尚德、蒋子宁几个人就过来了。

    “天祥,听说你们把文奉鱼给抓了?”

    卫若兰急切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

    “唉,糟了,你知道那个文奉鱼是什么人么?”

    “是啊,那个文奉鱼,是东平王的侄子。你们惹不起的。其实我们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他在中城,南城也经常纵马,但是他跟别人不一样啊,快点儿把他放了。”

    马尚德焦急地说道。

    郑天伦看着几个人的样子,不由地撇撇嘴。

    “我们是抓了他和他的奴才,还打了一顿。”

    “什么?你们竟然打了他们?你们不想混了?东平王府里的人若是找上门来,你们怎么办?”

    马尚德更加吃惊。

    这几个二愣子,到底年轻啊,做事就是欠周详。

    “他们已经来了,把人带了回去。”

    陈也俊平静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们没怪罪你们吧?你们给他们道歉了么?”

    “若是没道歉,最好赶紧到他们府上,带上一份儿厚礼,前去请罪。”

    “马尚德,他们没怪罪我们啊,还了罚款呢。”

    “什么?罚款,你们还收了他们的钱?”

    “是啊,他们自己交的。哦,是这么回事儿。”

    郑天伦就从玉华楼下手说起,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卫若兰几个人目瞪口呆。

    事情还能这样办?这几个二愣子,真是胆大包天啊。

    “各位,看看我们这回做的,那里还有不妥当之处,请指点一二,力争下回做的更加稳妥一些。”

    什么?还有下回?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啊,不想当这个官儿了么?这简直就是作死啊。

    “嘿嘿,你们这么厉害,让我们几个刮目相看,我们可指点不了你们。对了,我们还有事儿,告辞,告辞。”

    见卫若兰还有些犹豫,马尚德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屋里的贾瑞看看郑天伦和陈也俊。

    “他们几个家伙似乎很害怕啊。这事儿有那么可怕么?不就是抓了几个当街纵马的人么,不大个事儿啊。”

    贾瑞似乎有些迷惑。

    “指挥使,捅了东平王府这个马蜂窝,这事儿似乎也不小啊。”

    郑天伦得意道。

    “哼,不过是纸老虎而已。有些东西就是吓唬人的,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负你。”

    “传出话去,盯着点儿文奉鱼,他若是敢再犯,照样抓他。”

    “那是当然,我此刻恨不得他多犯几次呢,犯一次罚他一次,他若天天纵马,咱们还发财了呢。”

    贾瑞鄙夷地看看郑天伦。

    这种心态可不好啊,这不是有敛财之嫌么。

    不过,文奉鱼若是天天纵马,倒也不错啊,一天罚他八十两银子,用不了多久,东城兵马司就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