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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可能造反的人

    代郡的监狱之中,何道一独自闭目端坐,正皱着眉头地不断刷着贴吧。

    代郡的监狱人满为患——这在刘虞这种冷门阵营,算是个奇闻。

    正所谓,干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玩家们最终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了血……呃,点卡的代价——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只能在悔恨和自责中在那黑洞洞牢房里度过人生中的两个小时。

    “押大买大,押小买小!”

    “斗地主二缺一,来个人傻钱多的!”

    “血流成河来的速度,等1马上开了!”

    呃……好像也没有这么懊悔。

    从《无双》本身的设定来说,本身这就是一个鼓励PK的游戏,第四天灾嘛,在这虚拟的世界里,谁不想快意恩仇,谁还没个血性的时候。

    大多数玩家已经不是第一次锒铛入狱——事实上,由于监狱本身的环境因素,每个人的活动空间非常有限,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属性被剧烈放大,这里确是成了游戏中一个独一无二的社交地图。

    【每个月进两次号子,每次都有新感觉。】

    【监狱里的老哥说话又好听,大家都超喜欢这里的。】

    那狭**测的监狱班房之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种搏击嬉戏、下棋打牌的玩家——当然,绝不包含任何违反乱纪的内容,只是怡情,嗯,怡情。

    当然,除此了这些,最火热、参与感最强的活动,莫过于聚众吹比。

    “我敢打赌,刘备一定是来投奔刘虞的!”

    说话的是一个瘦瘦长长,背跨九环大刀的玩家,名为何道一,是幽州当地土生土长的玩家,在幽州,也算个不大不小的高手。

    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块石头垫坐起来,正在人群中口若悬河。

    大家已经从热血上头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现在回想一下,在幽州成千上万的玩家之中,能游刃有余、进退自如的,在长达数十分钟的围攻之中没有受哪怕一点伤,怎么可能是什么细作。

    公孙瓒要是有这种档次的细作,这也不用干别的,F2A框起来A过去,这天下就姓公孙了。

    至于什么【复刻BOSS】就更加扯淡——《无双》到现在为止,就连剧情任务,也不会凭空刷出BOSS来,唯一出现了这种情况的,也就是【情人节活动】。

    这三人,分明就是刘关张三兄弟本人!

    “狗道一你放屁!众所周知,刘备和公孙瓒是同窗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要投奔也是投奔公孙瓒去,你又在扯淡!”

    何道一的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话音未落,便已经有人对“投奔”的言论表示不屑。

    只见何道一不慌不忙。

    “关系好,不是决定结果的唯一标准。”

    说到这里,只见何道一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要知道……玉玺在刘虞手里,而刘虞又准备借玉玺迎回远在西都的皇帝,和刘虞对抗,便是造反。”

    “相信我,天下人皆可以不尊皇命,扯旗造反,唯独他刘备不行。”

    ——————

    在接到了王一元的飞鸽传书之后,刘虞便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了代郡。

    刘备来投,这可不是件小事。

    尽管从官身、地位、地盘还是兵马各个方面来说,刘备到现在仍是一穷二白,但其在黄巾之乱、讨伐董卓等事件之中表现,已经为刘备赢得了巨大的名声。

    最关键的是,刘备曾经是公孙瓒的心腹。

    光是这一点,便战略意义极大。

    再加上刘备本人也算是才华横溢,而他的两位义弟关羽张飞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真心来投,那刘虞拿下公孙瓒的把握便更大了。

    怕就怕……这是个圈套。

    “元直,这刘备当真可以相信?”

    公孙瓒和刘备是同窗,这一点人尽皆知,再加上公孙瓒很照顾这位小师弟——刘虞实在想不出,刘备凭什么会放弃自己的同门兄弟来帮助自己。

    对此,徐庶只是神秘一笑。

    “主公且安心就是。”

    多年来,刘备也算南征北战积累了一些政治资本,但他自我介绍的第一句,永远是“吾乃汉室宗亲刘玄德”。

    汉室宗亲这个身份,这是刘备能一直获得风投的立身之本,是刘备的人设。

    但就如之前说的,现在的刘虞乃是民心所向,又手持玉玺欲要迎回皇帝,乃是天命所归的汉室代言人——和他正面对抗,无论是什么理由,便是造反。

    别人也就罢了,刘备若是造反了,他的身份标签便会从“汉室宗亲”变为“逆贼”。

    这对于刘备是不可接受的。

    人设崩塌,他再不会有机会拉到哪怕一笔风投——就如那众叛亲离的董卓一般。

    所以刘备绝不可能帮助公孙瓒攻伐刘虞——最起码,他也要保持中立。

    但……保持中立,哪有“大义灭亲”来的铿锵有力。

    刘虞这边刚一推门进去,就只见原本正和王一元谈笑风生的刘备愣了一下,却是马上起立,半跪在刘虞的面前。

    “中山靖王之后,刘备玄德拜见大宗正。”

    “玄德何必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刘虞见状,赶忙去扶,几次用力,却只见那刘备仍是如一尊塑像一般纹丝不动,只见他肌肉微微鼓胀而起,刹那间,刘备身上的衣袍便已经四分五裂——只见刘备赤裸着背部,上面还绑缚着一根荆条,已是将那刘备的背上刺得鲜血淋漓。

    “玄德惶恐!此次前来,听闻吾兄长公孙伯圭竟欲忤逆大事,备苦劝无果,唯有负荆与此,向大宗正轻罪,请大宗正责罚!”

    得。

    一句话,直接把刘虞后面要说的一切都给直接堵上了。

    人家都来负荆请罪了,堂堂大宗正还要和人斤斤计较,实在是有失体面。

    “玄德切勿自责,况且我与公孙伯圭向来交好,一直也是配合默契,说我们之间有隙不过是流传于坊间的风言风语,当不得真!”

    大家都是玩政治的,不就是瞎话嘛,张口就来。

    刘备这边也不说破。

    “大宗正说笑了,今日备前来,一是替师兄负荆请罪,二是得知大宗正有匡扶汉室之志,特来效犬马之劳!”

    “难得玄德你有如此志向,好说!好说!”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