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罡气犹如实质,似绝世剑锋,切开高空乱流。
陆泽站在那里,萦绕不绝的白色雾流环绕左右。
他的视线悠远,望着天海交接的尽头,声音飘渺。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除了最后相依为命的雾姬,无人知道陆泽曾经走过多少路,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又在何等绝境中浴血而战。
怒澜之上,诸事空寂,天高海阔。
于他而言,可以毫无顾忌放手一战。
陆泽的眼神平静落在血象身上,轻声开口:“你之功耀,我之砂砾。不过月下微萤,仅此而已。”
血象的目光一冷。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真是被眼前这个年轻的战王调动起来了。
走?
要是堂堂修蛇环首面对一名后进之辈还要走,大可以自裁以谢天下了。
“本座没兴趣与你做口舌之争,但愿你手里的功夫和你的言语功夫一般俊俏。”
右手横于身侧,血色巨镰周围的空气在炽热下呈现扭曲。
极致的干燥、灼热将所有的水汽蒸发。
并且,血象身后的黑色披风开始缓缓燃烧起来。
红色的火焰如耀动的鲜血勾勒披风边缘。
一道狭长细线自血象身后斜着印于天空,刹那蔓延数十米。
血象右手高举巨镰,似杀神降世,带着天地之煞。
左以拇指捻小指、无名指,立食指、中指,如刀印。
“罗刹天。”
三字结合手印,字字梵音,东海之东,有火焰怒燃。
印成,巨镰现世。
一抹殷红,似少女胭脂。
凄美中带着绝世杀意。
——罗刹天·【胭脂杀】!
陆泽将一切威力都看在眼里,甚至他身上的【凤凰影】也隐隐在抖动,但是他的瞳孔深处依然平静如水。
毫无疑问,血象掌握了更高阶的能量运用。
单论气势而言,血象在面对茫茫世人放下豪言一句,觉悟不可。
可惜……
“我为天上星辰,何须在意世间烟火。”
陆泽不避不闪,看着那一点胭脂红印于视线里,右手平伸于侧,两指并拢。
此世最精纯之星源力如磁铁一般紧紧构筑在陆泽两指之外。
一点白光微现。
“指芒!”
无论是下方的江津讲师,还是天上的格鲁·怀斯曼的眼神都是猛地一凛。
这种顶级御气的手段,纵然书中听过千百遍,也不如看上一遍来的震撼。
然而下一秒陆泽便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世间奇迹。
陆泽星源识海深处,磅礴的星源力喷涌而出,以自身沿着指芒不断向前构筑延伸,而这些世间最精纯力量天然携带的力场,直接牵动着四方天地。
陆泽两指微拢……
轻弹!
那点白芒迎风暴涨,顷刻间以百十倍增幅,迎风怒扬。
“我为天上人,抬手摘星辰。”
身形微倾,身前环状激波云霎时扩散。
陆泽以指为剑,以气为锋,与血象那一式足以劈开天地的胭脂杀悍然相向。
少年身若游龙,超然似仙。
血象的目光冷厉,心中讥讽。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点胭脂红,一式摘星斩。
相对速度霎时都突破2马赫!
这若是被世人看到,恐怕足以颠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
世上,怎么有人以凡胎**做到如此地步。
然而,无论陆泽还是血象,眼神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
于陆泽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
于血象而言,他斩杀的高阶巨兽、人类战王更是不下两位数!
二者相交。
巨力交击。
血象浮起冷笑。
“你以为本座的攻击仅此而已么?”
正如陆泽先前所判断那样,血象本身高等级的超能觉醒者。
而且觉醒的还是元素系超能,可归于炎系。
这一式胭脂杀,除去可切开战舰侧面装甲的物理效果,还有附着其中的炎系超能。
瞬时超越5000度的高温,足以将碳基生物汽化。
所以二者交击,冲击波荡起,海浪惊天而起,却在距离两人还有二十米的时候瞬间蒸发成汽,与迷雾混淆。
巨镰影子凝实,胭脂杀转化成怒炎斩击。
血象一上来就用出禁手,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
因为迄今为止,他这一式禁手还未曾失手。
特别是在觉醒超能之后,罗刹天·胭脂杀的威力上升了何止一个层级,近乎翻倍的斩杀效果让他一周时间便在南亚风云激荡之地杀了个天翻地覆。
此式,破罡最强。
然而他难听的笑声刚刚浮起便戛然而止。
巨镰一切而过。
镰刀之下,斩出一道淡红色的影子。
按照常理说,那应该是被碳化的人体。
可是,血象凝固的眼神中,只看到了一道红色的虚影。
虚影托着红色巨镰炎影一同荡向后方百米,寂然崩灭。
恐怖的火海在陆泽身后荡起。
迷雾尽散之处,是陆泽那双平静冷漠的眼睛。
手中摘星一斩,悍然与血镰侧面相撞。
以凤凰影湮灭胭脂杀的超能附着。
以摘星斩,侧击胭脂杀。
当陆泽两指带起的世间最精纯之罡落在镰刀侧面时。
血象才真正对陆泽的惊人实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那……
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巨力!
一点音爆,刹那撕裂天空。
轰!
恐怖的二重气爆横扫高空。
全身毫发无损,右手自然斜垂身侧,显现于百米之外。
而血象,同样被这冲力直接荡出百米,但是与陆泽不同的是,他是通过旋转卸力才做到的百米。
所以在下方结界内二百余人的眼里。
陆泽与血象瞬间交手。
火云在后方崩灭,气浪横扫天空,陆泽瞬闪于外,血象则凭空带起一阵红色旋风。
噼啪!
不知是何等材质的黑色披风依然在燃烧。
血象感觉全身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
他终于知道陆泽为何敢如此之狂了。
任凭谁在此等年纪拥有这种恐怖力量,也自然会骄狂。
不知是何等材质的黑色披风依然在燃烧。
血象感觉全身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
他终于知道陆泽为何敢如此之狂了。
任凭谁在此等年纪拥有这种恐怖力量,也自然会骄狂。
任凭谁在此等年纪拥有这种恐怖力量,也自然会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