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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人不狠

    虽然朱厚照说的很随意,语气也很轻松,但是朱佑樘依旧听出了这话之中的杀气,简直就是杀气腾腾。拿掉,说的轻巧,怎么拿?这些人会甘心的让你拿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拿掉那就要动刀子。

    事实上朱厚照说的这个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大明不少皇帝都是这么干的。

    比如历史上的朱厚照,他是怎么干的?扶持刘瑾啊!不然朱厚照哪来的钱练兵,哪来的钱平叛,还不是刘瑾搜刮来的。

    另外一个这么干的就是天启皇帝,那位大名鼎鼎的木匠皇帝,他是怎么干的?扶持魏忠贤啊!天启皇帝在位的时候,辽东不烧钱啊?一样烧,那钱是哪里来的?还不是魏忠贤弄来的,魏忠贤从哪里弄来的?

    还不是从这些士绅手里面搞得来的,怎么搞的?那手段就不见得多高明了,这事没法细说。

    至于说刘瑾魏忠贤从普通老百姓手里面弄钱,朱厚照是不相信的,这些人骨头渣子都卖了值几个钱?这就是为什么魏忠贤在的时候,大明各地起义没那么多的原因,因为百姓的日子还算好过,朝廷甚至有钱赈灾。

    可是到了崇祯的时候,魏忠贤倒了,朝廷的日子反而难过了,辽东那边支撑不起,朝廷更没钱赈灾了。

    清廉的东林党给出的主意是加征,搞了一个三饷出来,万历四十八年止全国除贵州等少数地区外平均每亩土地加征银九厘计五百二十万零六十二两,天启时并征及榷关行盐及其它杂项银两。

    崇祯四年又把田课由九厘提高到一分二厘派银六百六十七万余两,涨了三分之一,除兵荒蠲免实征银五百二十二万余两,另加关税盐课及杂项共征银七百四十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剿饷为镇压农民起义的费用总数两百八十万两主要也征自田土。

    原议只征一年实际上从崇祯十年起直到十三年才被迫停止,练饷是崇祯十二年根据杨嗣昌的提议征派的名义是训练“边兵”加强九边各镇防御力量,实际是为了对付农民起义,此饷共征银七百三十余万两其中田赋每亩加一分约占总数一半以上。

    从这个征税轨迹上就看得出来,崇祯当政时期的加饷全都来自老百姓的田地,说白了就是使劲的向老百姓的田地要钱。

    可是明末天灾频繁,老百姓哪里来的钱?要知道这些钱都是来自自耕农的,人家当官的士绅是不纳粮的。自耕农破产,天灾没饭吃,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流民。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造反都出奇了,也就出现了剿不胜剿越剿越多的情况。

    同时东林党在做什么?免除了茶税矿税等等赋税,使他们更加的肥的流油了。

    说刘瑾魏忠贤贪污的,他们不贪污,这些钱能到老百姓的手里面?不可能,老百姓依旧是艰难困苦,吃不起饭,资本是要喝血的,这一点从来都不曾改变过。再者说,贪污到刘瑾魏忠贤手里面又如何,皇上一刀,这些钱就都有了去处。

    如果吏治清明,百姓生活富足,这个时候阉党就成了毒瘤,必须砍掉,问题是不是啊!

    朝廷收不上来税,怎么办?除了用阉党,你有什么办法?把官员都杀了?那谁给你干活?崇祯杀了多少内阁大学士,杀了多少大臣,有用吗?事实证明,没用。这是一个群体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几个人的问题。

    朱佑樘虽然不知道朱厚照想的这么远,但是朱佑樘也看得出来儿子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很重的杀心。

    “父皇可以想一想汉武旧事!”朱厚照见到老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便笑着提起了一个话头。

    听了儿子的话,朱佑樘的瞳孔顿时一缩,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汉武帝旧事是什么?朱佑樘自然是知道的,朱佑樘读书不少,汉武帝事情自然是研究的重中之重。元狩二年,匈奴浑邪王归降,他没钱摆谱的时候,长安的商人没有给他钱。

    元狩三年,卫青、霍去病即将征伐匈奴,国库却不足以支撑这次大战,刘彻再次要求天下富人捐出自己的财富,每家富人要捐出自己财产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这在历史上被叫做“算缗令”

    然而,一年来只有一个叫做“朴适”的牧羊人愿意捐出二十万钱,刘彻收缴了这二十万钱,封朴适为中郎、赐给他徭役四百人、将朴适的事迹宣谕天下,希望天下富人能以此为榜样。然而,直到元狩四年决战结束,刘彻也只收到这一笔捐款。天下富人争先恐后的自己隐匿财产,唯恐露富。

    逼急眼了的汉武帝刘彻想到了一个今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的办法,为推行“算缗令”出台“告缗令”:告发隐匿财产的人,就可以获得对方财产的一半,另一半则由帝国没收。

    此令一出,帝国所有人都为之疯狂,也彻底改变了财富生产轨迹,如果能靠欺诈获得财富,谁又肯去创造财富呢?告缗令确实让帝国“得民财以亿计”,但是,帝国的掠夺之手遍及每一个角落,富裕的人家几乎被一扫而空。

    对于这件事情,朱佑樘怎么可能不知道,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自然不会好看:“你不是想学汉武帝吧?”

    “这怎么可能!”朱厚照笑着说道:“儿臣提及汉武旧事只是想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商人无国。士人有国,毁家纾难,愿意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朝堂上站着的这些人,有多少是商人?有多少是士人?”

    “比如那个叶家,表面上是读书人,但是私下里却是商人,他是商人还是士人?他有国还是无国?”

    朱厚照的话很轻,但是却仿佛砸在了朱佑樘的心坎上,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儿子这个问题。

    “太祖皇帝时候,商人如何?”朱厚照拿起老爹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太祖时候商人如何?朱佑樘听了儿子的话,看着儿子,眼神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