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辰愣住了。
他盯着站在面前的女人,白皙的皮肤,长相真的称得上是温婉。
实在不像是太有野心的女人,可偏偏说话之间的气势,让你不得不为之动容。
男人盯着她看了有整整一分钟,突然就笑了:“楚婉,你这是为我好?”
楚婉脸上没什么表情:“随你怎么想,我要工作了,你也好好工作吧。”
她话落就转了身,可脚步刚迈出一步,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楚婉慌乱不已,这是在公司,她实在不想和这男人有一丁点过于亲密的举动。
抬手甩开之后,楚婉瞪了厉北辰一眼:“你干什么?”
“我不想和你离婚,楚婉。”
楚婉看着他坚定认真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突然点触动了下。
她收回目光,压下所有的情绪,淡淡道:“那你就乖乖听从公司的安排,不管是歌手还是艺人,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生活。”
楚婉心颤,拿着文件就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心跳太快了,她必须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厉北辰看着仓皇而逃的女人,唇角勾出几分弧度。
……
开元名郡。
聂时郁早上接到傅云曦的电话,说她要过二十三岁生日,晚上在傅宅举办了生日晚宴,特意邀请她参加。
本来想拒绝,但是又想起这可能是离开青城之前最后一次见傅云曦了,最后还是答应了。
可傅云曦过生日,她自然要准备生日礼物。
午饭过后,聂时郁和林婶打过招呼之后,就出门了。
看着聂时郁出门,林婶微微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拨通了厉东爵的电话:“先生,太太出去了,好像是要去买东西。”
“嗯,知道了。”
电话挂断,林婶就在别墅忙起来了。
入了冬,大部分的绿植都需要好好照顾,她耐心地打药施肥浇水,动作熟练。
厉东爵是在三十分钟之后赶到的。
林婶开了门,恭敬地和他打招呼:“厉先生。”
“你去忙吧。”
“哎。”
林婶应了声,就走开了。
厉东爵看了一眼二楼女人卧室的方向,抬脚上楼。
站在聂时郁的卧室门门前,男人几乎没有犹豫就抬手覆上了门把,可……却推不开。
房门,被锁了。
但是别墅的备用钥匙在哪放着,他再清楚不过。
男人长腿迈开,不过一分钟就又重新返回。
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钥匙,这一次,卧室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开了。
中午,初冬的阳光洒在卧室的阳台上,看起来温暖的很。
可这一刻,厉东爵却莫名觉得一阵心凉。
偌大的卧室,除了中间那张大床算是有点人气,其他地方的东西少之又少,而卧室的衣柜旁边,放着两个行李箱。
男人长腿买了过去,抬手提了提,很沉。
必定是装了不少东西,他唇齿之间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嗤。
厉东爵抬脚走到了卧室的大床旁,他拉开了床头柜上的小抽屉。
第一个,什么都没有。
第二个,仍旧是空的。
第三个,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男人拿了起来,打开。
一本护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厉东爵眸光微眯,盯着那本护照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了起来。
动作不疾不徐地打开,女人的照片和名字,一切都那么熟悉。
盯着看了几秒,合上。
但男人却没有再次放回去。
厉东爵很快下了楼,林婶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先生,您不等太太回来了吗?”
“不等了,如果她回来,就跟她说我来过,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林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什么都没问就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从厉东爵开元名郡到离开,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二十分钟,却是打乱了聂时郁原本的计划。
……
下午四点,聂时郁从外面回来,手里带了一个礼盒,是她亲自为傅云曦挑选的礼物。
聂时郁进了别墅,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厉东爵。
备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成了这三个字。
瞥了一眼,她没有要接的意思。
几十秒之后,铃声停了。
聂时郁收回视线喝水。
可别墅的座机又响了……
聂时郁莫名觉得有些想笑,这一次她只等到第二声就接了起来:“什么事儿?”
“傅小姐今晚生日宴,你会去吗?”
“会。”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护照,沉声道:“我去接你。”
聂时郁拒绝的干脆:“不用,我不想和前夫共同出席。”
“那你晚上,也不想看见我了?”
聂时郁勾唇,但是并没发出笑声,嗓音清淡:“我不想看见你你就不会去吗?”
“当然。”
聂时郁想了一秒,毫不留情地开口:“好,那你别去了,我不想看见你。”
“好,不过……如果你改变注意的话,记得打给我,我还是愿意去接你。”
“不会改变的。”
聂时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朝着林婶的方向道:“林婶,厉东爵今天来别墅了?”
林婶忙着走了过来:“是的太太,先生在你离开半个小时左右过来了,上楼了一趟就走了,前后待了也就二十几分钟。”
“知道了,下次他再过来,你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好的太太。”
林婶摇摇头,着实觉得无奈。
聂时郁有些生气,那男人说了不来别墅,可是一次又一次,完全的言而无信。
端起面前的茶杯,准备再和第二口水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很快就起了身,抬脚上楼。
卧室门在她覆上门把轻轻一按的时候就被推开了。
很明显,厉东爵已经进去过了。
那么,她的行李箱,已经收拾的几乎空旷的卧室,想必都被完完整整看到了吧?!
聂时郁皱眉,抬脚就进了卧室。
还没走到床边的时候,就看见了床上放着那个盒子。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
可是里面……已经空了。
怒意和无力感同时涌了上来……
她为什么那么大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不隐蔽的地方?!
早该想到男人买的别墅,就算卧室被锁,他也会有进来的办法啊!
……
如厉东爵所愿。
聂时郁给他打了电话,同意了他晚上过来接她。
她想要护照,就必须面对厉东爵。
认清这个事实,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本来她只打算安静的离开,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可是现在,不到鱼死网破,那个男人想必不会心甘情愿地放了她。
既然如此,她只好如他所愿。
一个女人决意离开一个男人,有的是办法和心思。
况且,她聂时郁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下午六点,厉东爵的车停在了开元名郡。
聂时郁在洗手间孕吐刚结束,就出来换了衣服,不等厉东爵进门她就直接出去了,手里拎着提前给傅云曦选好的礼物。
男人看见她的时候,原本已经迈开的脚步瞬间顿住。
“走吧。”
聂时郁愣愣丢下两个字,就朝着车子走去,没有给男人回话的机会。
厉东爵眯眸,转身阔步走到车旁,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聂时郁弯腰上车。
厉东爵很快坐上了驾驶座,车子绝尘而过。
车内很安静。
聂时郁不开口说话,厉东爵也只是专注地开车。
直到驶出去十分钟之后,聂时郁扶额开口:“你拿了我的护照。”
肯定的陈述语气。
厉东爵却是久久没有发生。
聂时郁不得不转脸,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轮廓:“厉东爵!”
厉东爵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既然断定我拿了,还问什么问?”
“你拿我护照干什么?!”
“你说呢?”
“还给我。”
“不还。”
聂时郁没有厉东爵那么淡定,开口反问男人的语气带着一股凌厉意味:“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却是异常地有耐心,他勾唇,语气淡淡:“郁儿,今晚是傅小姐生日,怎么说也等生日宴结束了,我们再来聊这些影响你心情的事儿,否则待会儿看见傅小姐,她会以为,你不高兴是因为不想参加她的生日宴。”
聂时郁没再说话了。
厉东爵说的很对,他真的每次都能把所有的事情盘算清楚,好像不管她想干什么,这个过程进度都必须跟着男人的节奏走。
这一秒,他要往东。
她就绝对,往不了西。
……
傅宅,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客人,每个年龄层的都有。
厉东爵和聂时郁并肩往里走。
聂时郁没有主动去挽男人的手臂,可厉东爵却有意无意地将大掌移到了她的腰际。
女人抬手就打掉了,她转脸,对上厉东爵黑如曜石的眸子:“我们离婚了,我答应让你接我,也只是因为你拿了我的护照要挟我,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你答应了我,帮我维持这一段的夫妻关系,直到这个消息的公布不会影响《单恋》的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