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溪酒店。
厉东爵到了之后,乘电梯上了13楼,找到1314房间之后,站在门口敲了门。
顾青烟没过多久就把门打开了。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长裙,自然也化了妆,可即便看上去赏心悦目,厉东爵还是没看一眼就进去了。
顾青烟站在门口耸耸肩,微微一笑,关上门进去。
她看着厉东爵在沙发上坐下,言笑晏晏地走过去:“厉总,想喝点什么?”
“随便。”
顾青烟笑着点头,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厉东爵看着她开红酒的动作,眼神微眯。
“这瓶红酒是我去年在法国工作的时候,一个朋友开酒庄的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有机会和厉总共处一室,特意割爱。“
厉东爵盯着她倒酒的动作,薄唇微动:“顾小姐有心了。”
“厉总晚上出来,厉太太没问吗?”
“她睡得早。”
“噢,那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厉东爵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顾小姐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当然,不过厉总别急呀,现在这么早,万一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但厉总直接把我丢下走了,那我不亏大发了。”
“厉某总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那我倒相信,但是厉总也有可能直接把我灌醉丢在床上,然后自己敬而远之,什么都不干就让一晚上过去,我会不甘心的。”
顾青烟说着,手里端着两杯红酒朝男人走了过去,紧贴着他坐下的时候,递给男人一杯。
厉东爵接过,但是眼睛并没有去看他。
顾青烟勾唇,妩媚极了:“厉总,你怎么都不看我,长夜漫漫,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坐着?”
说完,拿着自己的高脚杯碰了一下男人的,然后喝了一小口。
她喝完之后把高脚杯放在了桌上,盯着男人道:“这酒不错,厉总尝尝?”
厉东爵眸色暗沉,但还是举起酒杯喝了点。
被子被放下,男人主动伸手拦上了顾青烟的腰身,女人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碰她,神色透出一份不可思议。
“怎么,吓到顾小姐了?”
“厉总的掌心太暖了,舒服”
顾青烟说罢,就一点一点朝着男人靠去,她在厉东爵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红唇印。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抬手摸索着她的脸蛋:“顾小姐,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今晚我会让你舒服的。”
“真的吗?”
“我看起来像是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吗?”
“那倒不像,厉总向来一言九鼎,我早就听说了。”
“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会让你满意。”
顾青烟笑笑,直接把男人推到在沙发上,整个人爬在厉东爵的胸膛上,笑的风情万种:“厉总,厉太太有一个哥哥,他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男人眯眸盯着她:“那个亲人是谁?”
“你急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顾青烟话落,就又一点点地靠近厉东爵,红唇一点点地靠近男人的耳朵,临近的时候,还娇媚地笑了一声。
就在厉东爵以为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两个人同时朝门口看去
聂时郁站在那里,盯着两个人女上男下的姿势,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没有说话,但是又把房间里的东西打量了个遍,桌子上放着两杯红酒,像是已经被喝过了。
视线最后还是落在了卧室里的人身上。
厉东爵拉开顾青烟,坐了起来。
顾青烟扯过搭在沙发上的披肩,披在身上。
聂时郁扯了一抹笑,看着厉东爵道:“原来顾小姐,就是厉总口中的重要客户。”
厉东爵起身,走到聂时郁面前,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酒店服务人员:“谁让你们开门的?”
“抱歉厉总,太太说他老公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喝多了,来接他回去。”
厉东爵烦躁地道:“滚出去。”
服务生离开之后,厉东爵伸手要去拦聂时郁的腰,可是被女人躲开了。
男人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两秒,才盯着聂时郁开口:“郁儿,我们回去。”
“我一个人回去,你们继续。”
“厉总,难得厉太太这么善解人意,你就留下呗。”
厉东爵朝顾青烟看了过去,那眼神颇有要把她吃拆入腹的架势。
顾青烟耸耸肩,表示自己有多无辜。
聂时郁转身,阔步离开了酒店,厉东爵想都没想就要跟出去。
顾青烟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样子,笑声甚至还很肆意:“厉总,你脸上有口红印,记得擦掉噢。”
……
聂时郁一路跑下了楼,上了车,就要发动引擎的时候,厉东爵迅速拦下她,并且上了副驾驶。
“郁儿,我可以解释。”
“要么别和我说话,要么下车。”
“回别墅,我暂时不说话,你先冷静一下,不过车我来开,好么?!”
聂时郁突然下了车,厉东爵动作利索地也跟着下了车。
女人坐上了后座,而厉东爵微微蹙眉之后上了驾驶座。
聂时郁刚刚撞见他和别的女人以那种姿势躺在沙发上,难免心乱,心乱开车容易出事。
所以现在她能配合她坐在后座上,厉东爵已经从心底庆幸了。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到了城南别墅。
厉东爵刚把车停好,聂时郁就下了车,大步朝着别墅走去。
男人下车锁车,快步跟上,扯住她的手腕,女人的脚步被迫停了下来。
厉东爵锁着她的脸:“郁儿,你听我解释。”
“厉东爵,现在是冬天,站在这里我很冷。”
“我们进屋。”他说着,拉着女人进了别墅。
聂时郁作势要上楼,厉东爵强行转过她的身体:“郁儿”
“现在很晚了,我很累想睡觉。”
“好,先睡觉,嗯?”
聂时郁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不想听这个男人说任何解释的话,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了就是看见了。
所谓解释么,胡编乱造一个故事人人都会。
但是真是假?她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分辨的能力。
索性,直接不听。
聂时郁上了楼,换了衣服之后就把自己丢在床上,为了彻底隔断男人的影响,她甚至把房门都锁了。
厉东爵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抽烟,青白色烟雾迷蒙了他的视线,前所未有的烦躁。
自从聂时郁回来之后,他会经常烦躁,抽烟似乎也比以前多了。
男人在客厅做了大半个小时,才缓缓起身上楼,因为带着一身烟味,为了不影响女人,他直接去了次卧洗澡。
洗好澡后离开次卧,走到主卧门口,大掌抚上卧室的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厉东爵拧眉,在原地站了十几分钟之后,转身去了书房。
……
聂时郁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没有一点困意的脑海更加清晰了。
不是因为厉东爵出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而是因为,她和他之前,明明只是一纸契约维系的婚姻关系,但是她却总像正常夫妻那样要求厉东爵。
是不是……越界了?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
为了不让这种情况恶化,她是不是该离开了。
傅云箫的确根本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忙,是她要赖着厉东爵,因为自己那自私的爱,把星宇一个人丢在国外。
男人怎么能比儿子重要呢?
也许,及时止损……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聂时郁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纸巾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打开灯下床。
她走到卧室门口,拉开了门,看见从书房穿过来的光线时,抬脚走了过去。
聂时郁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把书房的门推开了。
厉东爵闻声,朝这边看了过来,那眼神里有清晰可见的意外。
四目相对,男人没有开口说话。
聂时郁走了进去,在厉东爵面前站定之后,突然俯身抱住了他。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僵:“郁儿,怎么了?”
“回卧室睡吧,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这个字落下后,男人直接起身把聂时郁打横抱了起来,步伐稳健地朝着卧室走去。
聂时郁没有主动再提顾青烟的事情,厉东爵自然也不会想着解释。
卧室的床很大,睡觉的时候,厉东爵抱着聂时郁。
聂时郁闭着眼睛,可是脑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
厉东爵闻着女人的发香体香,也是毫无睡意。
前半夜,两个头脑清晰的人就这么抱着,没有任何对话,也没有睡着。
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聂时郁才在昏昏欲睡半个小时之后,彻底入梦。
而厉东爵,再次下了床,偌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若有所思,
……
第二天,聂时郁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身边没有男人的身影。
今天是周一,看见时间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所谓。
林婶做了饭,聂时郁吃过之后让梁叔把她送到了厉氏。
她没有去副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说厉东爵在开会,她就坐在办公室等,她……已经想好了,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