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动作顿住,转身看向厉威坤:“爸。”
厉威坤朝他们走了过来,厉东爵睿眸微眯,眼神里透着一种防备意识。
等到厉威坤在两个人面前停下,聂时郁再次开口:“爸,怎么了吗?”
“你和东爵不怎么回厉宅,住在城南别墅要好好相处,不要让他像上次那样,夫妻闹了点别扭,就跑回去胡闹。”
聂时郁有些吃惊,厉东爵什么时候单独回过厉宅么?
她不知道啊。
让厉威坤用“闹”形容的,又是什么事情?!
脸色微变,但还是对着厉威坤点头:“我知道了。”
说哇她抬眸打量了厉东爵一眼,男人眸色里染着几分不悦:“这种话你没必要对她说,时间不早了,让司机早点送你回别墅吧。”
厉威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厉东爵朝着车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聂时郁上车。
她愣了几秒,提着裙子上了车。
许是因为厉威坤临走之前的那些话,回城南别墅这一路,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聂时郁的脸色,很轻易地就让人猜想道她脑子里活动的不过是厉威坤那几句话背后的意思。
她惹他儿子不高兴了?
厉东爵回厉宅又和厉威坤说了什么?!
结婚之前她和厉威坤约定好的事情……难懂厉东爵已经全部知道了吗?!
车子在别墅停下之后。
厉东爵先下了车,梁叔帮聂时郁开的车门,她刚下车,准备拉着男人的手臂进别墅时,直接被打横抱了起来。
聂时郁不懂地转过脸,视线盯着男人英俊的轮廓:“你干嘛?”
男人沉着冷静,与她四目相对:“骨折还没痊愈,今天又站了那么久,现在就少走点路,有助于恢复。”
“噢。”聂时郁就那么任由他抱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的脸。
厉东爵真的很帅,多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心动的那种。
年少的时候她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可自拔,也没有想过后来会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只可惜,这世界上的圆满结局总是太有限太难得。
那时候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和厉东爵之间隔着那么多东西。
想要毫不保留地在一起,简直……是痴人说梦。
现在这短暂的美好和相守,恐怕只会换来日后更加深刻的仇恨和敌意吧?
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或者说一觉醒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会瞬间崩离解析。
厉东爵直接把聂时郁抱到了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发现女人盯着他看了一路。
男人轻笑:“你是有多久没有看见我了,至于一直看么?”
“厉东爵……”
“干什么?”
聂时郁唇角泛着笑意,模样痴痴地:“有时候我其实很能理解,为什么阮清薇和叶南欢都那么喜欢你,明明知道你结婚了还不死心。”
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不仅长得帅,还多金,身上具备太多让女人为之着迷的资本。”
厉东爵笑了:“你在夸我?”
女人反问:“这么**裸还不够明显么?”
“很明显,但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肤浅无知。”
“什么意思?”
厉东爵唇角微扬,薄唇张合慢条斯理地道:“他们看上我,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不是因为你嘴里那些肤浅的东西。”
聂时郁冷嗤:“你可真够自恋的。”
“事实而已。”
聂时郁看着男人,其实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厉威坤说的那番话。
可是她又不敢开口问男人。
厉东爵似乎是看出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凝眸问道:“想说什么?”
“你上次一个人回厉宅了吗?”
“回了。”
“你爸爸的话……是什么意思?”
聂时郁这句话问出之后,厉东爵原本沉静如水的眸子,泛出了几分涟漪,而且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聂时郁知道自己问到点上了。
但是她又突然多出几分惧怕。
厉东爵这是……要对她发火了么?
卧室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而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一片死寂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厉东爵起身,盯着女人道:“我去洗澡。”
“哦,好。”聂时郁愣愣地道。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聂时郁突然觉得,心底莫名地难受了起来。
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大概,厉威坤大概是把一年之约的事情告诉了厉东爵。
所以那天他才会跑去喝酒,喝的醉醺醺地被人送回来。
所以……才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对她说“别走”。
……
第二天,聂时郁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脑子迷迷糊糊地起了床,下楼。
厉东爵刚从外面回来,穿着一身运动衣。
她随口问了一句:“你去晨跑了吗?”
“嗯。”
“明天还去吗?”
“怎么?”
“我和你一起。”
“你的腿两周之前骨折了。”
“所以才需要运动一下,这样恢复得快,你跑步的时候,我走着就可以。”
“随你。”
厉东爵说完,就去换衣服了。
聂时郁去了餐厅,等着男人一起下楼吃饭。
厉东爵很快就换完衣服下楼了,而门铃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聂时郁下意识地朝门口看过去,厉东爵已经走了过去。
他推开门,看见来人是谁后,眉头微蹙:“你来干什么?”
聂时郁问道:“谁来了?”
门外的人露出一脸阳光微笑:“厉总,你这话问得好像很不欢迎我,我没得罪你吧?!”
聂时郁听到声音,很轻易就分辨出是傅云曦。
算起来,她也是好久没看到傅云曦了。
她听到门口傅云曦征求地问道:“我来找聂时郁,可以进去吗?”
厉东爵侧过身,给她腾出几个位置。
傅云曦满意地进了别墅。
看见的聂时郁在餐厅,走过去打招呼:“阿郁”
阿郁?
聂时郁蹙眉,傅云曦突然这么叫她,弄得有点渗人。
“你怎么来了?”
傅云曦看着她,接话很快:“我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
聂时郁微笑:“谢谢。”
“你先吃饭,我去客厅等你。”
“你吃过了吗?”
傅云曦的心情好像不错,仰脸朝着聂时郁点点头:“嗯,在家吃过了才过来的。”
聂时郁看着她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傅云曦就去了客厅。
厉东爵和聂时郁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吃法,期间也没有什么对话。
十几分钟之后,早餐结束。
厉东爵拿着西装外套出门,出门之前对聂时郁交代道:“待在别墅养伤,别出门,你可以邀请傅小姐经常过来做客陪陪你。”
聂时郁有几分不敢相信,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厉东爵讨厌傅云箫,所以连带着傅家的人都不怎么待见。
所以她狐疑地看着男人,追问了一句:“真的?”
“嗯。”
厉东爵很快就出门了。
聂时郁走到客厅,在傅云曦面前坐下:“傅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想喝点什么?”
“橙汁吧。”傅云曦笑的很好看,无害。
她生在傅家,从小无忧无虑,是那种被保护的一尘不染的女孩儿。
聂时郁吩咐林婶给她倒了杯橙汁,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傅云曦打量了一眼别墅的造型,看着聂时郁道:“我听傅云箫说你受伤了,但是厉东爵不喜欢他,所以让我替他来看看你。”
“谢谢。”
“你说谢谢我想起来了,我应该谢谢你。”
聂时郁不明所以地笑笑:“为什么?”
“你给我当军师,教我追傅云箫的那些办法,很好用。”
“他接受你了?”
“不能算吧。”
“那是什么?”
傅云曦美滋滋地道:“他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带上我了,还陪我在美国玩了一圈,总之很开心就对了。”
聂时郁脸上泛着一如既往的笑,挑眉问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你这么容易知足?”
“对啊,你是不知道,放在以前,那厮理都不想理我一下的。”
说到这里,傅云曦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你的伤怎么样了?”
“差不多,主要伤到了骨头,要痊愈的话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吧。”
“怎么会摔伤啊?”
聂时郁抬手将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而后:“不小心就摔了,都过去了。”
傅云曦看她不想提,也没再追问。
她从沙发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聂时郁:“喏,这个是我在专门在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聂时郁接过,盯着盒子看了两秒,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傅云曦意味不明地朝着她笑了笑:“出自美国著名设计师之手的情趣内衣,全球限量一百套。”
聂时郁尴尬:“你真是有意思。”
“怎么了?”
“哪有人送礼物送这个的?”
“这叫出奇制胜。”
聂时郁从上到下把傅云曦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和傅云箫去美国了一趟,你整个人都变得忘乎所以了?”
傅云曦咬唇,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聂时郁,那模样像是有话又说,但又欲言又止。
聂时郁察觉到了,微微挑眉:“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