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时郁下午看着时间走到五点的时候,鼓足勇气起身,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之前他们虽然一起回城南别墅,但是基本上都是厉东爵临近下班的时候过来找聂时郁。
秘书自然没有拦聂时郁的路。
她站在厉东爵办公室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男人朝门外看了一眼。
然后聂时郁就走了进去。
她走到厉东爵的办公桌前,有些扭捏:“那个……快下班了,我来找你一起回去。”
聂时郁看到男人深沉的眸子正盯着她。
然后厉东爵不紧不慢地起身,途径她身边的时候嗓音淡淡:“走吧。”
聂时郁跟在他身后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聂时郁都没有主动和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说话。
傅云箫说让她讨好他,可是用什么方法?!
她有点江郎才尽的感觉。
车子行驶了又大概十五分钟,聂时郁有些突兀的嗓音响起:“今天上班还顺利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男人凉凉的嗓音:“没话说就闭嘴,不用故意找话题。”
聂时郁觉得很无语。
她听话地安静了一分钟,又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厉东爵不以为然:“有么?”
聂时郁,“……”
没有么,平时他可不是这么一副姿态!
聂时郁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主动和男人说话。
“东爵哥哥,你别这样。”
厉东爵没说话。
她继续道:“昨晚我只不过是脱出而出,无心之过,而且后来……也配合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生气?”
聂时郁说完,眼神就悄悄地去打量厉东爵的脸色,可男人毫无变化。
“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说的是实话,也很配合地舒缓了我的**,作为契约妻子,你的表现很到位。”
聂时郁听到厉东爵这么说,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把自己说的像是那种……为了目的不知廉耻的人。
看似冷静的言语杀伤力在她这里十足。
聂时郁想,他现在大概是还在生气,索性先不要过多地去招惹他了。
车子的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劳斯劳斯在城南别墅停了下来。
聂时郁低头认真地去解安全带,解开之后下车。
她下来的时候厉东爵也已经从驾驶座下来了。
聂时郁专门等了他一小会儿,然后和他一起进了别墅。
林婶照常把晚餐做好了,而且已经全部上桌。
聂时郁去洗了个手,去到餐厅的时候没有看见厉东爵,她问林婶:“先生呢?”
“刚刚上楼了,说是晚饭不吃了。”
聂时郁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然后在餐桌前坐下。
尽管林婶的厨艺很好,可是这一顿她还是觉得食之无味。
饭后,聂时郁直接上楼回了卧室,
厉东爵不再卧室,她犹豫着是去找他还是直接洗澡睡觉。
最后聂时郁选择进了浴室。
洗好出来的时候卧室里依然没有厉东爵的身影……
聂时郁眸光微动,连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她走到床边睡下,可是躺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困意。
最后开了床头的灯,穿着睡衣除了卧室。
厉东爵的书房门外,聂时郁扭扭捏捏,犹豫了好久才抬手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聂时郁咬唇,直接推开门朝里面看了看。
厉东爵骨节分明地手指放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眼神看起来很专注。
是在心无旁骛的工作吗?
聂时郁不确定,但是她直接走了进去。
“东爵哥哥,很晚了,该休息了。”
“你睡你的。”
聂时郁嗓音沉稳:“习惯两个人睡了,一个人睡不着,卧室太大,我有点害怕。”
男人闻言,不自觉地抬眼看她,眸光微眯:“你说什么?”
“你明明听见了。”
聂时郁知道厉东爵肯定听见了,不然那句“你说什么”为什么饱含了一种叫不可思议的东西。
她话落之后就听见了男人的嗤笑声。
厉东爵站了起来,一步步地靠近她:“郁儿,去睡觉。”
“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我睡不着。”
男人嗤笑:“我有什么好埋怨的?”
聂时郁站在那里,咬着唇,眼神里的情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复杂。
她站了好一会儿的双腿稍微向前挪动了几步,然后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腰:“东爵哥哥,我喜欢你,想让你开开心心的。”
男人蹙眉,嗓音低沉地吐出四个字:“有多喜欢?”
聂时郁抱着厉东爵的手臂紧了紧,似乎是想朝他怀里靠的更紧,嗓音也异常坚定:“很喜欢,想让你一直开开心心的,不想看见你因为我生闷气。”
厉东爵拧眉,瞥了眼怀中的女人,唇角勾出几分讥讽的弧度:“你的很喜欢就是用一份契约当做不给我生孩子的借口?!”
聂时郁抱着厉东爵的双臂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机她就缓缓松开了男人,后退一步站在他面前:“不是。”
厉东爵点头:“好,那我现在让你给我生个孩子,你生还是不生?”
聂时郁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她咬着唇:“东爵哥哥,你……你别逼我。”
男人冷笑,眼角带着几分失落:“所以说什么喜欢我,不过是用来敷衍和欺骗的吧?!”
她想了一秒,嗓音低低地道:“不是这样。”
“你出去吧,别在我面前晃了,我今晚睡次卧。”
厉东爵说完就转了身,聂时郁觉得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来书房找他,明明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
或者说,哄他的。
而现在就离开,根本不是她想达到的效果。
她看着厉东爵背对她站在那里,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已经带了哭腔:“如果给你生孩子你可以开心,我答应你。”
厉东爵浓眉随即皱了起来,他转过身盯着女人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郁儿,我有时候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讨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你看我,永远都觉得我待在你身边目的不纯?”
男人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反问:“你的目的不纯?”
说到这里兀自笑了笑:“我从来没觉得你待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有时候你的反常行为实在是难以解释。”
聂时郁觉得厉东爵好像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认真地想了想,才敢开口:“你……你昨天说生孩子,太突然了,我一时不适应脑子又短路,才把我们之前的约定那件事拿出来脱出而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东爵哥哥……对不起。”
她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带着虔诚的道歉态度,不矫揉造作也不听不出什么刻意。
厉东爵俯视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了泪。
可她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男人动了动嘴角,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给人一种非他不爱的感觉。
可是聂时郁却不知道,厉东爵心底有多想,有多希望,此时此刻的种种都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女人的头顶很快响起了他毫无波澜的嗓音:“不是故意的?”
“嗯。”聂时郁声音很低。
厉东爵喉间溢出一个字:“呵”
聂时郁有些无能为力地抬眼去看他……
厉东爵自然而然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嗓音寡淡的不行:“但是我该怎么相信你?”
聂时郁不懂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相信?”
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郁儿,你没听说过吗?脱口而出的,不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来的话,往往是你内心想法的一个真实写照。”
聂时郁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差过……
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冷静。
心里建设还没有完全做好的时候厉东爵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但是郁儿,我警告你,最好别做离开我的打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以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会让你过的很艰难。”
聂时郁愣愣地傻笑,一脸不明所以地样子:“东爵哥哥,你在要挟我吗?”
男人的嗓音依旧清冷:“也可以这么理解。”
聂时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清浅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无邪纯粹。
差一点,让厉东爵晃了神。
他眯着眸子盯着她,然后听见她不紧不慢的语调:“东爵哥哥,你要记住,不管有没有那么一天,我对你的所有感情都是真的,余生那么长,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或者不发生什么,说不定将来,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也有可能?”
聂时郁一番话说完,低着头打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似乎是站的有些累了,她转过身,背对着厉东爵嗓音再次响了起来:“东爵哥哥,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原本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因为误会分开多年,那段日子彼此都是彼此生命中的空白,想想也挺遗憾的。”
她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厉东爵的眼睛,诚挚而深刻地一字一句道:“所以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