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爵的话问得太过露骨,再加上那并不善意的语气,聂时郁觉得一阵寒凉划过心底,彻底失望。
半响,她才不紧不慢的道:“是谁你心底早就认定了,还有问我的必要么?”
厉东爵冷笑:“你的言外之意,我在冤枉你?”
聂时郁把脸瞥向窗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流。
厉东爵一路上也没再说话。
只是到了城南别墅后,厉东爵带着一身戾气上了楼。
聂时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开了电视机,就那么双目无神的盯着。
林婶看着两人不怎么和谐的气氛,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聂时郁倒了杯茶。
然后上楼,似乎也要给她家先生倒上一杯。
聂时郁没什么反应,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屏幕。
既然回来了,她就该考虑一下去厉宅拜访厉威坤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当时凶手指向她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是那段监控录像。
那段录像里,有着所谓的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所以,她首先要重新调出那段录像。
聂时郁还在想着的时候,林婶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站到了她的身边:“太太,先生请您上去。”
她回神,没什么感情道:“知道了。”
聂时郁随手关了电视机,步伐悠然地上了楼。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推开门进了卧室。
可刚进去就看见了男人**着上身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里,正动作优雅地抽烟。
聂时郁有些不好意思,她别过脸,没什么感情地道:“什么事?”
“过来。”许是因为刚刚洗了澡,又在抽烟,男人的嗓音有些哑,莫名就被人听出一种性感的味道。
聂时郁没再矫情地说什么让他把衣服穿上,而是硬着头皮走到男人面前,对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有事说吧。”
厉东爵讽刺地扬了扬嘴角。
然后聂时郁看着他拿出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文件递到了她面前:“这段婚姻是你提出的,既然我已经配合地娶了你,作为厉太太,你也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为了避免你动不动就跑到了傅云箫的地盘,现在你必须签一份协议,一年之内,你恪守本分,做好厉太太该做的本职工作,同样,也享有厉太太该享有的权利。”
聂时郁有些无语,厉东爵根本不喜欢她,却要弄这些虚无的东西去困住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她接过那份协议,随便扫了两眼就看了让人哭笑不得的条款。
其中一条是不许再和傅云箫有任何来往。
还有一条是对丈夫提出的所有要求无条件接受。
聂时郁,“……”
她倒也没和厉东爵争论什么,只是下笔签字之前看着男人道:“我们领过证了,什么时候回厉宅见你爸爸?”
厉东爵蹙眉,对女人突然的问题表示不理解:“你见他做什么?”
聂时郁看着男人,嘴角挂着浅笑:“他怎么说都是我的长辈,再加上我们如今的关系,见一面难道不应该吗?”
厉东爵盯着她的脸:“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想见的话。随时。”
聂时郁抿唇,这才满意地垂眸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内容,她根本没兴趣认真看。
她觉得自己身上压根没有值得厉东爵骗的东西,所以也不用多么小心翼翼。
名字落下,聂时郁故意走近厉东爵几步,把文件递到他手里:“签好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厉东爵结果文件放在一边,淡淡道:“什么?”
聂时郁一眼就望进男人的深眸里,开口的时候语速缓慢,甚至还带了几分犹豫:“如果一年之后我证明了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你真的会跟我离婚吗?”
厉东爵皱眉,莫名地觉得烦躁:“等你证明了再说吧。”
聂时郁唇角划过一抹苦笑,嘴上没再说什么。
东西给了厉东爵,她很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开卧室,毕竟在她眼里,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一直待着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可是刚一转身,手腕就被扣住了。
聂时郁吃惊,扭头看着厉东爵,眼神狐疑:“你干什么?”
厉东爵看着她蹙眉吃惊的样子,突然恶趣味地把女人往后一扯,她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自己怀里,厉东爵笑意玩味:“急着去哪?”
厉东爵刚洗完澡,皮肤某块碰到他的触感凉凉的,聂时郁有些尴尬,别过脸答道:“出去啊,难不成要和你一直待在卧室?”
男人眉梢微调:“有什么不可以?”
聂时郁脱口而出:“你看起来让人心烦。”
厉东爵嗤笑:“那谁看起来让你不心烦,傅云箫么?”
聂时郁没说话。
厉东爵左手圈着女人的腰,右手缓缓去抬她的下巴,挑起的瞬间,他眉目稍稍蹙起,似乎有些不满地控诉:“明明是你要死要活地想嫁给我,怎么一领证,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漠?”
聂时郁朝他眨了眨眼睛:“因为失望啊,本来以为厉总都在一直出差再也不回来,打算以此一直晾着我这个法律上的妻子,想着既然如此,那满腔热情也没必要了,不是吗?”
厉东爵没想到聂时郁会这么说,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女人的下巴上摸索揉捏,开口的时候嗓音亦是性感:“我不过出个差,你就要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傅云箫?”
聂时郁盯着厉东爵,抿唇而笑:“对啊,你不过出个差,至于带着厉老爷子最中意的厉家少奶奶阮清薇么?你这么做,到底是在对你父亲示好,还是在提醒我,我对你来说是个多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厉东爵听着她说这些话,突然笑了:“你在意这些?”
聂时郁别过脸不去看他,矢口否认道:“没有。”
男人唇角荡出几分笑意,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魅惑:“我和她出去只是为了工作,没有别的。”
聂时郁冷哼,他想和哪个女人怎么样,她这个契约太太自然是管不了的,所以自然也不需要什么解释。
可是这男人真的解释了,聂时郁心底反正更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