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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知命境界

    其实景从行一开始没想上来就给他一棒的,只是这和尚竟一动不动的等他来打,况且这个姿势就是为他抡棒子准备的啊,那顶有些风骚的花帽子就是明晃晃的靶心啊!心里的那个痒痒劲头儿一下子窜上来,当真是不抡不爽啊!

    那根骨杖凝聚着极大的能量,就这么直直的朝花帽和尚的脑门撞去。

    不少人狠狠皱起了眉头,有的甚至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接下来血花四溅的血腥一幕。

    看台上,也就是龙肖和四海,还饶有兴致的微微笑着,嘴里嚼着前面桌上果盘里放的瓜子花生,瞪大着眼睛,急切的盼望这一棒赶紧撞上去。

    “”一声撞击金钟般的声响传至武场的各个角落,还有一阵阵回声。

    景从行感觉到自己手中那根凝聚着自己所有能量的骨杖就像是撞击到了一块万年都不曾移动分毫的磐石一般,突然骤停,双臂顿时被震的失去了知觉,麻木的仿佛是幻肢一般,两个肩膀因为手臂肌肉的拉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那根骨杖也几乎将要脱手而出。

    即便这样,景从行仍然没有停下来,他自信刚刚这一棒一定已经对无灯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索性乘胜追击,他双脚着地后忍着剧痛用力一蹬,向前跃起跳至无灯的身后,拖着麻木僵硬的手再次抡起骨杖,朝无灯的后脑门又是狠狠一棒!

    “我滴个嗨!三打白骨精啊!”龙肖刚刚看到景从行抡出第一棒之后痛的有些扭曲的脸就觉得甚是好笑,没想到他丝毫不接受教训,好死不死地接着又抡了一棒,他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哈得笑了起来。

    果然不如意外,“”一声过后,景从行再也无法抓住那根骨杖,他被震出数米之外不说,双手彻底麻木,无力的垂到了身体两侧,两腿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和尚却依旧像是毫无损伤一般,纹丝不动。

    他很不解,为何自己用尽所有念力汇聚在骨杖上的能量无法伤他分毫,反而会以一种反噬的方式还给了自己。

    而且,让他更不解的还在后面。

    花帽和尚整了整被骨杖砸歪的花帽,转过身看着已经退出他身后挺远的景从行,往天上伸出了一根指头。

    一瞬间,武场中央刚刚还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突然都一动不动静止在了空中。

    双腿微微颤动的景从行,竟也开始双脚离地,缓缓浮到了空中。

    正通过念力吸收外界能量恢复自身伤痛的景从行,突然感觉到自己周围所有的能量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别说控制,甚至连能量都无法感知分毫,看到自己缓缓漂浮到了空中离地越来越远,他两眼惊恐地说道:“知命境界!?”

    看台上的观众还以为景从行用了什么秘术让自己飘了起来,正要赞叹,只见花帽和尚快步走上前来,边走边骂道:“知你个头!”

    说完竟是狠狠一脚踹在景从行的肚子上。

    景从行喷出一口鲜血,像个泄气的球一般,被生生踢出了武场边界。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再敢开口说话。

    花帽和尚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朝着看台上坐着的四海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尔后一蹦一跳地出了武场,跳上了看台,走到四海身边。

    龙肖坐在四海身边的右侧,坐在左侧的是一个肉肉的小胖子,见无灯走到了身边,怯生生地抬头问道:“无灯兄弟要坐在这里吗?”

    无灯点了点头。

    小胖子迅速站起来把位置给他空了出来,讪讪地笑着说道:“无灯兄弟最后那一脚,踢得可真是爽啊!”

    无灯拍拍小胖子的肩膀,谦虚地说道:“还好还好,没敢太用力踢。”

    坐到了四海身边,无灯冲着四海笑道:“四海妹妹觉得我刚才表现可好?”

    四海听了无灯对自己的称呼,知道是为了避嫌,轻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头可疼?”

    无灯摘掉自己的花帽凑上前去,说道:“你快帮我看看。”

    四海认真看了几眼他青青的脑瓜子,别说有伤了,就连发红的迹象都没有一点,旋即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既然没伤着你,为何对他下手那般狠?”

    “玉不琢不成器,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无灯学着师父的口气,慢慢悠悠地对四海说道。

    四海自然是听出来了无灯的小聪明,不再去理会,转过头向武场上望去。

    此刻,景从行已经爬了起来,紧身玄衣的衣襟因为猛烈地撞击已经撕开,原本利落的东山国修士发髻也已经散落下来,他抬起颤抖的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踉踉跄跄地走出武场,背影甚是狼狈。

    从今往后,天下第一美男的神话将会像东山国奔腾涌入东海的黑河之水一般一去不还,至少景从行知道,今天这场自以为是的比武之后,他再也配不上从前的种种赞誉。

    他知道,很快他就会在大唐境内成为贻笑大方的街头笑料。在他的认知里,大唐的无聊百姓最喜欢做的便是落井下石,踩高拜低,从前美好的事物一旦落下神坛,并将遭受到报复一般的疯狂践踏。

    他冷冷地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心里暗暗念道:“大唐,且等着我。”

    或许是因为厉害的修行者都已经参战了,后面上场的几个实力明显降了不少的档次,了了两个算是晋入洞玄,也不过是晋入洞玄不久,其中一个还是在朱雀大街擂台上与龙肖比武的那一个。

    刚刚景从行邀战自己没有上场,这下可是算找到一展风采的机会了,那家伙刚刚自我介绍完,龙肖便迫不及待的跳上了武场,那人见应战的是他,很识趣的当场认输,转身回了看台,龙肖心里高兴地差点就要叫出声,却还要故作低调,表现得一脸遗憾,仿佛失去了一展我大唐风姿的绝好机会。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十场比武,大唐以九胜一平的战绩横扫外域修行参赛队。

    比武结束之后,皇帝龙颜大悦,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连连称赞了三声好,命人将参加比武的所有大唐修行者们一一记录在案,每人赏金五百两不说,还破格招录到国子监修习,等到年后开学便可自行报道入学。

    这一变故是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国子监的招录均在每年的年中,考试的科目极其广泛,不仅要看武修境界,更是要看文修内涵,要经历县市省级的层层选拔,每年也不过才招录三十人左右,绝对都是人中龙凤。从那莫天的身上便可看出一二,虽说莫天当年被莫老先生收留时方才七岁,可是两年后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国子监,纵是有沾亲带故的成分,也决不能否认他的才华,要不然不可能十一岁晋入洞玄,还被称作术科天才。

    龙肖对此很是意外,却也是心中暗喜,心想,真的入了国子监岂不是就能天天见到念儿了,只是四海在晚宴上拒绝了念儿,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入学国子监。

    各项仪式终于结束,无灯依依不舍地跟四海道别跟随师傅走了,龙肖、四海和夏河也出宫返回到了白家。

    听了四海三人禀告完宫中见闻之后,白伯并没有太大惊讶,面色沉静地说道:“如今你们三人已经进入洞玄境界,白家资源有限,不如你们三人都入了国子监修习吧,也便于结交一些可交之人,更有利于日后白家的大事,龙肖已经录了学籍,四海和夏河这边我想些办法,年后一起送进去吧。”

    四海并没有拒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龙肖猜想她可能心里还没有过去景从行那个坎,于是问道:“白伯的意思是让四海做念公主的陪读?”

    “既然晚宴上已经拒绝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再难为四海,会让四海以普通身份入学国子监。”白伯解释道。

    龙肖对于白家这种培养人才的模式很是赞赏,按道理来说,没有哪个家族会舍得把自家培养出来的人才送出去,因为一旦送出去便再难以掌控,以后还算不算本家的人都会另说,白家这绝对算是大格局大境界了。倘若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说白家根本没有他们三人与白家分道扬镳的担忧。

    他和四海的身世特殊,不得不依靠白家,他可以理解,至于夏河的身世,龙肖突然觉得好奇起来,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了解一番。

    从白伯那里出来,龙肖直奔白云云的房间,几天不见,他很想知道白云云和雨晴姑娘的情况。

    找遍白云云所有的房间,走遍了白府上上下下,龙肖并没有见到白云云的影子,几番询问过后,他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白云云离家出走了!

    龙肖脑补了他和雨晴姑娘发生的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算到这个情形,心想莫不是两人为情所困,私奔了?

    几番奔走询问之后,他才知道这几天白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雨晴姑娘重伤之后被藏于白家密室之中,大风家族前来暗中探查几次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据传仍不死心,即将动用更多的力量进行细致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