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解,说道:“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小黄狗耸了耸肩,道:“当初困住师父的那个东西,其实本身就是一个转移器,这一点陈默应该早就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陈默在发现这一点后,是想将师父他们……”小黄狗比了个对头开枪的动作。
随后又道:“但庆幸的是,师父他们的大脑,可能无法接受那么多的信息转移,包括他在内的几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陈默因为这样,估计再加上你的面子,所以后来才没有对师父下杀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师父他恢复了,陈家是不允许有第二个人持有源码的。”
我心中一惊,哑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抿了抿唇,道:“我说过,鬼苗里记载了很多信息,我也是看到那些信息之后,才知道那个投影仪器的作用。”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原来在雪山里,大伯竟然逃过了一个死劫,如果大伯几人当时没有疯,那鬼魂陈岂不会……
越想越心惊,我总算明白了鬼魂陈现在反常的举动,忍不住朝他看过去,我发现他现在也正冷冷的盯着我们,队伍在这种气氛中停止了前进,其余人都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和小黄狗,小黄狗随后拽了我一把,道:“现在想这么多没用,最主要的是把师父救出来。”
说着,他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们这边内部矛盾已经解决,可以继续上路了。
队伍在黑暗中前进,潮湿、寒冷、黑暗以及夜风,让我们浑身都是一层鸡皮疙瘩。
我和小黄狗以及王哥三人,刻意走在了后面,鬼魂陈应该知道我们是在商量对策,但他也没有加以阻止,或许是太自信的原因,或许是不愿意撕破脸皮,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不上敌人,甚至可以说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我们三人走在后面,商议着对策,王哥声音沙哑,忧心道:“既然陈家不会让第二个人拥有源码,你们说,陈默会不会直接对师父下手?”
这一点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比起从赵家的人中,将大伯救出来,似乎直接来个歼灭战要更简单一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鬼魂陈的装备里,有小型**,赵信的人应该会猜测到,鬼魂陈在铁球和‘源码’失踪之后,肯定会追上来,估计一路上都有防备,我们虽然武器充分,但要想偷袭,也不是容易的事。
我推测了一番,发现现在的情况,其实对鬼魂陈很不利。
我们原本的计划,由于铁球的材质特殊,无法伪造,因此我们当时交给赵信的是**球,而源码则进行了伪造,原本是打算利用假源码歼灭赵信一伙人,但现在大伯在赵信手里,一但大伯和赵信合作,赵信就相当于所有的一切都齐备了。
或许还差一点,那就是启动铁球的方法,这个似乎只有小黄狗知道,但我总觉得,赵信不是个盲目的人,他既然敢在没有抓住小黄狗的情况下行动,或许就已经有了对策。
这次计划,鬼魂陈原本是天衣无缝,但谁知道会出现大伯这个变故。
以鬼魂陈的性格,他不可能为了大伯这么个人去冒险。
我们三人显然都想到了一处,王哥接着道:“现在怎么办?”
我整理了思路,分析道:“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里的,第一,我们不可能脱离队伍,即便离开,凭我们三个人,也无法救出大伯;第二,我不确定鬼魂陈是什么打算,他究竟是想先救出大伯,还是直接冒险打伏击,以我对他的了解,打伏击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哥道:“可是赵家的人手更多,各个也不是吃素的,如果陈默真的交火,说不定会两败俱伤,死伤很大。”
我道:“你觉得,这帮人是怕死的人吗?”
王哥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小黄狗看了走在前面的人一眼,道:“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套出陈默的话,弄明白他下一步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他是准备连师父在内一起歼灭,那我们中必须有一个人去劝阻,这个人你最合适。”小黄狗指了指我,我正打算开口,他一摆手,道:“你不用反驳,没人比你更合适,说实在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和陈默交情不浅,而且这小子对你也算是比较有耐心的,如果连你都说不动他,那我们就更不行了。”
我咽了咽口水,苦笑道:“给陈默做思想工作,我实在没信心。”
小黄狗踹了我一下,道:“没信心也得做,不管如何也得试一下,先套出陈默的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完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行动,这种时候,为了大伯的生死考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慢吞吞的到了最前面,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半晌才憋了一句话:“陈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时候别说叫哥,叫爷爷我都愿意。
鬼魂陈估计知道我是来套话的,根本就不理我,任凭我如何旁敲侧击,最后甚至直接说开了,他也不为所动,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觉得挺沮丧的,谁说我俩关系好?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我不会对孙国民下手。”顿了顿,他又道:“也不会打伏击。这些都是我的人,我不是带他们来送死的。”说完,鬼魂陈冷笑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可以随时牺牲自己同族同胞的人?”
我噎了一下,被他问的哑口无言,鬼魂陈说完不再理我,继续赶路,我有些懵了,回想着这两年来的经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形成鬼魂陈冷血的映像,但仔细一回忆,发现他这个人,被他阴死的人虽然多,但也没有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我和小黄狗以及王哥先前推测,他会用陈家大批量的伤亡,对赵家的人进行伏击歼灭,这个想法,会不会把他想的太没人性了。
小黄狗在后面冲我打暗号,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铩羽而归,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鬼魂陈表明,他不会对我大伯下杀手。
是有别的原因,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点儿我可就不知道了,更何况,我就是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面子?
鬼魂陈刚才的答复,将我们三人所做的两点推测完全推翻了,他有没有说谎我不知道,但如果真是如此,即不打算对大伯下手,又不打算打伏击,那他究竟怎么想的?
难不成让赵信带着大伯这个活密码,直奔目的地?
如果真不打算和赵信正面交战,我们现在这样匆忙赶路,又是为了什么?
黑暗中,我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两条腿每移动一步,都显得特别艰难,原本我以为自己的体力和身手,在这两年的训练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现在才发现,比起陈家这帮牛人,自己实在是太菜了,除了队伍里的三个女人显出疲态以外,其余的老爷们儿,依旧精神抖擞,虽然前进速度没有之前快,但也没有颓废的表现,一直被我嘲笑的老呆,这时候反过来冲我竖中指。
我和王哥两人体力稍逊,和队伍里的三个女人走在一起,小黄狗估计是不想和陈静待在一起,原本是陪着我们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现在干脆赶到了前方的位置。
陈静颇为同情的看着我,说道:“好妹妹,你是来陪我们的吗?”
葛曼曼不客气的咯咯笑出声,我有些无奈,道:“各位大姐,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已经连续走了接近二十个小时了,我觉得自己比那些小白领强多了,你们就别再嘲笑我了,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陈家的人一样,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一看到陈静,我总忍不住想起之前做过的梦,下意识的,就将目光移到了陈静的脖颈处,这头真的可以摘下来吗?然后,这一看,我顿时发现不对劲,她穿着高领风衣,大半个脖颈都被遮住,然而,现在由于前进,衣服有些凌乱,隐隐约约露出一些白皙的皮肤,一看看去,脖颈处的位置,竟然有一道红痕,就像……就像被刀砍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