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鬼魂陈皱眉道:“已经安排下去,你等我消息。”
看样子,他是准备离开了,我心里一沉,脸上打着哈哈,胡乱道:“你走了我怎么办?”鬼魂陈一怔,嘴里嘶了一声,冷冷道:“难道我是你的保姆。”
我心说原来这小子也会开玩笑,如果是在其它时间,我肯定会配合他,但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情,便道:“哪儿能啊,老大,我是怕那个东西再回来,要不是你今天大驾光临,天知道那东西跟了我多久,我一想起自己吃饭、睡觉、上厕所它都跟着我,就觉得心里渗的慌。”
鬼魂陈显得很不赖烦,道:“你可以暂时住到附近的宫观里去。”
我心知要想跟上他,还得下一番功夫,便泡了杯茶递过去,道:“陈老大,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儿我是个局外人,你不想我掺和进去,但咱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你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先不说那东西会不会继续缠着我,我大伯他们能离奇消失,说不定下一个离奇消失的就是我自己。”
鬼魂陈显然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慢吞吞的说道:“你想跟着我?”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一定会做,但只要屈服,踏出第一步,剩下的就没皮没脸了。
我现在的情况,贸然跟鬼魂陈摊牌,实在太过风险,他不一定能救出大伯,即便就出了,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我周围的其它人。
要想安然无恙,只有两条路,要么陈家可以干掉赵信那伙人,要么就是被赵家的人干掉。
我现在夹在中间,主要的目的是利用鬼魂陈对我的信任,进行间谍活动,但要让我真的完全对他下黑手,我也办不到。不管他一开始是出于何种目的救我,但至少后来那几次,我可以确信他没有因为我有没有利用价值这件事而放弃救我,甚至差点儿自己丧命。
我当然希望赵家可以被陈家干掉,但现在的情况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权衡之下,我决定静观其变,先按照赵信的方法去做,这个过程中,如果陈家这边能有所进展,一举干掉姓赵的,自然万事大吉,如果干不掉……那也只有……
想到这儿,我道:“没错,我是想借你这棵大树乘凉,说我投靠你们也好,或者去你那儿蹭饭吃也行,总之你帮我一把。”
鬼魂陈摇了摇头,道:“现在我身边并不安全,你跟着我没什么好处,还会被赵家的人盯上。”
我苦笑道:“大伯他们的失踪,肯定和赵家的人有关,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他考虑了片靠,慢吞吞的说道:“可以。”
我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以鬼魂陈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信任我,想必也不会轻易答应,而我现在却再利用兄弟信任。
这种滋味儿很不好受,我甚至难以控制自己虚假的表情,为了不被鬼魂陈察觉,我搓着手低下头,道:“那太好了。”说完,鬼魂陈起身,道:“收拾东西,走吧。”
“去哪儿?”我估计,他应该是要带我回陈家国内的大本营了,这一次为了对付赵家,陈家的人大批归国,当然不会还住在陈家鬼宅里,但想必也极为隐秘。
当即,我拿了证件钱包,收拾了几套衣物,锁好店铺的门窗,便跟着鬼魂陈走上大街,他一直在前面快步前行,也没有看到有车来接应,我不知道这小子要去什么地方,只能在后面跟着。
但很快我便发现,这小子在带我绕圈子,我们先是在繁华的人行道上走,紧接着便绕进了巷子里,转了几圈又绕回了马路上,而这时,鬼魂陈冲我打了个手势,快速的进了一辆路虎,这车我之前还没看到,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开车的是一个年级和我差不多的人,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像个高级白领,我们一上车,他一言不发,踩着刹车发动,直到上了车,我才有种彻底摆脱的感觉,问道:“是不是还有活人在监视我们?”
鬼魂陈点了点头,淡淡道:“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说着便微微皱眉,显然,鬼魂陈想不明白,赵家人在撤离人手之后,为什么才短短半个月,又重新开始关注起我来了。
想这个问题时,他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心惊胆战,我知道,他肯定已经在怀疑什么,但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胡扯道:“老大,你这是什么眼神儿,我怎么觉着渗的慌?”
大概是习惯了我不靠谱的样子,鬼魂陈嘴里嘶了一声,冷漠的神色松懈下来,估计是消除了疑心,便开始闭目养神,我俩没再说话。
不多时,车子驶到了一处比较繁华的地段,开进停车场后,我才发现,竟然是停在了一家娱乐会所里。
“这是……”我有些疑惑,但鬼魂陈没理我,反到是开车那男的说道:“我们家族的产业,暂时住这里。”
原来会所只是个幌子。
走进去,里面零零散散有一些人,不知道的可能以为是顾客,但我这两年,眼力劲儿也训练出来,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不是等闲货色,看起来似乎在那里玩,但散漫的目光里透着警惕和冷冽。
进去之后,也没有我想象中鬼魂陈前呼后拥的场面,我们就仿佛几名普通顾客一样,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正常的不可思议。会所比较大,一共三层楼,开车的中年人给了我一张房卡,以顾客的身份,住进了009号房间,这里的注册,应该是属于高级会所,里面的配备自然没的说,我收拾了一下,换洗了一身衣服,感觉肚子有些饿,准备去找吃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有来电姓名,只有一个陌生号码,我刚一接起来,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就将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摧毁的丁点不剩。
“看来你已经跟陈默在一起了。”
该死的赵信。
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正打算开口,对方又道:“你不用说话,房间里可能有监控或者窃听器,听我说就行了。如果你要联系我,就打现在的号码,这个号码,只为你一个人开放。”
我该感到荣幸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不会再联系你,当然,你能越早联系我越好,我知道你和陈默交情很深,希望你能好好进行利用,千万别打什么坏主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说完,电话挂断了,我删除了通话记录,心中有些沉甸甸的,直到肚子开始奏饥饿交响曲,才不得不出去找吃的。
偷东西的事儿暂时急不来,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决定先摸清楚这个地方,能了解陈家的内部结构更好。
吃饭有专门的餐厅,我点了些东西,发现陈默那小子又不见了,便随便抓了个人,问道:“你们老大呢?”
那恰好是个姑娘,长的挺漂亮的,黑头发,水灵灵的眼角,听见我问话,上下打量我两眼,问道:“你就是当家的朋友?”紧接着,她告诉我一个房号,示意我可以去那里找。
“不过,当家的一般只有晚上才会回房间,其余时间的动向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你可以晚上去敲门。“
“谢谢。”我心说,鬼魂陈这边,估计也是想着法儿像要赵信手里的东西,两拨人马明面上不能直接开火,暗地里还不知道斗的怎么厉害,鬼魂陈这段时间估计够呛。
我心里一动,道:“你们老大的房间,白天能不能进去?”
那姑娘一愣道:“想进去容易,不过进得去出不来。”
进得去出不来?我刚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她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事儿,朝我耸耸肩就离开了。我心里有种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自己第一天来这儿,就趁鬼魂陈不再摸他的房间,万一被发现,可就遭殃了,而且这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微型监控,还是先摸清底再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几乎都待在会所里,它的伪装原本就是娱乐会所,里面好吃的好玩的一应俱全,温泉、按摩、健身,一天下来都不带重样的,就算不出会所的门,日子也过的特别逍遥。
大约五六天左右,我和这里的人也混熟了,这个熟也只是表面上的,一起打打牌喝喝酒都没问题,但他们口风特别严,几乎套不出半句话。
而根据我的观察,这一部分人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国外归来的,一个个身手不凡,每日里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消失,不知去了哪里,隔两天又出现,鬼魂陈更是大部分时间都不见人影,第六天晚上,我总算逮着鬼魂陈了,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身上很脏,而且手臂处还受了伤。
像是子弹擦过时留下的,伤势虽然不严重,但留下了一道口子,我去的适合,鬼魂陈正在包扎伤口。
能伤到他的人还真不多,难不成他这一次是带人和姓赵的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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