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到此,李巽显然不打算深入下去,根据他们的计划,明天下午就将启程去往巴西,我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比较少,鬼魂陈和李巽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很快不见了人影,我和杨博士便出去逛唐人街,这里保留着比国内更纯正的国俗,很多店铺都十分复古,即便是在国内的一些古城里也难以感受到,除了华人,还有各国游客。
按照鬼魂陈的意思,我现在去奥斯汀也已经晚了,为了确认他的说法,在晚上时我打开邮件,又在草稿箱里留言,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草稿箱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孤魂陈说的是真的,恐怕孙二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电脑了。
当天下午,我们上了飞机。
同行的有我、杨博士、鬼魂陈以及之前接我们两个两分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陈家内部的人,但这人给我的感觉特别滑头,而且很会搞人际关系,我们去的时候都是空手,也没有带装备,所有的形成都是鬼魂陈在安排,我估计后面应该还有接应的人。
下了机场后我们直接转汽车,到了亚马逊州,现在正是旅游旺季,沿着亚马逊河分支,有很多聚积的当地人,用特色瓜果招揽游客,还可搭乘木制的独头船游览亚马逊河。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亚马逊河向西延伸的分流,河流将亚马逊分为南北两块,北接哥伦比亚,西靠秘鲁,大部分位于巴西境内,地域辽阔,比欧洲还要大,我不太确定鬼魂陈和查理的目标点是哪里。
到达地方后是下午的五点钟左右,入夜后的亚马逊不**宁,但为了配合游客的需要,沿河的当地居民都会开启所有的灯,沿着河畔进行烧烤,十分热闹。
事实上,这个地方已经是亚马逊的最后一个人类聚集地,再往深处走也有人,不过都是土著人,土著部落繁多,语言、文化各不相同,其中关于食人族的留言最为恐怖,经常见诸于各类电影中,但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杨博士告诉我,分布在亚马逊的土著,由于人类尚未对亚马逊完全探测,因此很多居住在深处的土著都没有收录在案,而食人族,光是用统计的都是十来个,可想而知那些尚未发现的土著还有多少。
我们到达时,应该是鬼魂陈手下的人安排妥当,当地的黑人接待了我们,她不会说中文,说的是西班牙语,但那个两分头可以听懂,和黑人攀谈了一阵,那姑娘给我们上了很多吃食,最后还给我们架起了一个火堆烧烤,大多是河鲜,配上亚热带水果,就跟来旅游一样。
二分头十分善于人际关系,坐一场飞机的功夫,已经跟我称兄道弟了,他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之所以会带上他,是因为他会使用多种语言,甚至会一些土著语。
之所以会特意学习这些语言,也就是为可能用的行动做准备,不得不说,陈家的人将一切都考虑的十分周翔。我问二分头什么时候出发,大体路线是往哪里,二分头看了看鬼魂陈,道:“这个不知道,我只是个翻译,剩下的看当家的怎么安排。”
杨博士道:“这次就咱们四个?”
二分头道:“肯定不止,这里会有人接应我们,咱们四个身上啥都没有,孤身去雨林跟找死差不多。”
我问道:“那接应的人呢?”
二分头道:“应该明天才到,在这地方转装备比较麻烦,我们在巴西没什么势力,很多关系都打不通,所以要一阵子,不要急,你看我们当家的一点儿都不急。”
我看了看鬼魂陈,他确实不急,他在非常专心的烤一条银带鱼,娴熟的动作让我觉得,他以后开个烧烤店,绝对不会把自己饿死。这家伙是个挺别扭的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说吃素,压根不肯吃我的烤肉,现在烤的比谁都积极,反观我自己完全烤焦了。
待游客散尽,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便在黑人的家里住下,这里的条件比较简陋,没有自来水供应,而且床位也少,杨博士单独一间,我和鬼魂陈二分头三人挤一间,虽然是四月份,但昼夜温差比较大,又很潮湿,睡起来挺冷的,一宿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直打哈欠。
二分头也是晕晕乎乎的,似乎只有鬼魂陈和杨博士睡的不错,这大概得益于他们俩都属于常年在外奔走的积极分子,比较能吃苦,我和二分头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眼泪汪汪的困顿模样,不由无奈的耸肩。
到十点多左右,汇合的人终于到了,清一色的都是中国人,俩男一女,我以为那女的是中国人,结果她一开口,中午比较生硬,二分头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有当地土著血统,我们的下一程要跟着她走,她家族所在的部落,是我们的第一个落脚点,接下来有许多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她的中文名字叫沙沙,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土著,她的父亲是一位探险家,进入亚马逊丛林时不幸负伤,被她母亲所在的部落救助,从此以后,两人就生活在了一起,但母亲在几年前去世后,父亲就从新回到了祖国,她因为从小在此长大,适应了当地生活习惯,因此没有回中国。
我们整合装备后,租了两只独头船,便开始沿着亚马逊河支流往上走,朝东靠近,越往上,两岸的丛林越密集,林木高大葱绿,鸟类动植物繁多,让我想起了当初进入雅鲁赞布大峡谷的情景,那里的东西是大的恐怖,而这里,给人的感觉不仅是大,而且很密集,生物十分多。
渐渐的,我们的独头船远离人类,周围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类的声音,只有水流、风声、树声、各种动物发出的声音,空气中有水腥味儿以及各种植物的味道,空气中隐隐泛着一股潮湿。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点就是沙沙所在的土著部落,我不知道去那里有什么意义,但看样子鬼魂陈似乎早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这一趟独木舟行程,足足有五个小时,一开始我还划的挺有劲儿,这种船虽然简单,但轻巧易操作,是一种在国内无法体会的新奇体验,划了一个小时候,我就支持不住了,厚着脸皮将木桨塞给另外****人。
从面相上来看,他们跟陈家应该没有血缘关系,这两人长的有些奇怪,简单来讲就是丑,一个是大鼻孔,一个有龅牙,我很奇怪这两人能有什么用,难不成是因为到了国外,聚集人手不方便,鬼魂陈也只能胡乱凑些歪瓜裂枣?
这可不像是他的办事风格。
大鼻孔和大龅牙的装备包比我们所有人的都要大,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我将木浆塞给他们后,便忍不住瞌睡,所在独头船里睡着了,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就跟在摇篮里一样,就是阳光有些刺眼,我干脆捞起衣服盖在脸上,须臾便睡得昏天黑地,日月不知。
也不知多久,船身突然顿了一下,我被膈应醒来,睁开眼一看,周围已经快要入夜了,而我们的独头船已经靠岸,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并没有码头,靠岸也是随便找了个凹浅滩,紧接着,沙沙站在船头,忽然从脖子上拿出一个挂件,吹了起来。
吹出来的声音簌簌簌簌的,十分尖锐悠长,应该是某种暗号,吹完后,她说:“现在入夜,我们要小心一点儿,随时可能会打扰到一些生命,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到时候就轻松了。”
我们将独头船栓起来,打着探照灯往前走,这里生命确实很多,我一路过去,光是盘在树上休息的蛇就看到两只,被我们灯光一晃,便睁着眼睛盯着我们,但奇怪的是并不攻击,二分头说,这是跟沙沙身上的香料有关,土著人千百年都生存在这里,掌握了很多有自然相处的方法,有自己独特的驱虫驱蛇技巧,如果没有沙沙引路,这里的蛇恐怕早就攻击我们了。
有惊无险的往前走了十多分钟,前方便出现了火把,一些裸着上身,裹着下体的土著人,手里高举着火把来迎接我们,沙沙用土著语跟他们交谈,随后又指了指我们,紧接着,领头的大个子土著男人冲我们行礼,手放在额头上,微微弯腰,我立刻学着他的模样还礼,顿时引起了土著人的一阵哄笑。
我立刻知道,自己肯定又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