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何亮的人递出名片后,便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借一步聊。”紧接着,他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址,是一家酒店的地址,刚好就在这附近,我到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便一路到了酒店,须臾,他将我们引上楼,打开了房门。
另我感到意外的是,房门里面竟然还有几个人,是两难一女,正围坐在茶几旁,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那女的是短头发,身材火辣,大冬天的穿的不多,也不嫌冻的慌,她皱了皱眉,说:“阿亮,你怎么把他们带回来了?”
何亮摊了摊手,说:“没办法,被他们发现了。”
女人道:“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接着,何亮关闭了房门,女人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几人在沙发里落座,女人自我介绍道:“叫我海姐就可以了,孙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我打量着房间里的四个人,除了何亮和这个叫海姐的,剩下两个都是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年轻人,看起来和时下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很普通,我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海姐道:“我们在调查你,所以对于你的一切,当然知道的很清楚。”
“哦,那你们可真够诚实的。”我冷冷道:“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调查我?”事实上,我不确定这伙人是不是上头派来的,鬼魂陈之前的暗示很清楚,这波人里他一个也不认识,而且鬼魂陈所在的组织,有严密的一套训练,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内部的人很容易分辨出来,鬼魂陈既然说不认识,那就说明这几个人很可疑了。
不是上面的人,那又会是谁?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为了不被他们看出我的疑惑,便只能绷着脸。海姐上下打量着我,道:“您应该知道,我们是以医药研究为主的公司,和国内的很多医院以及科研人员都有来往,在半个月前,一直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孙国民先生,忽然发来了一份传真,里面的内容让我们很惊讶,所以公司组织我们过来调查。”
“等等。”我紧绷的脸色挂不住了,道:“孙国民?半个月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合作的事情。”大伯怎么会与国外的研究公司合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半个月前我们才刚从西藏回来不久,大伯难道……他难道也出来了?
既然大伯从那个地方出来了,那他为什么一直不露面?
跟这个公司的合作又是怎么回事?传真又是什么东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激动,说道:“那么,你们知不知道我大伯在什么地方?”
海姐道:“抱歉,我们收到传真以后,试着用各种方式联系他,但都没有结果,但是根据号码,我们查出他最后一次发送消息,是在四川省境内发过来的,而且用的是非注册机,无法查到具体号码,所以不能确定他的位置。”
四川?
大伯跑去四川做什么?
我意识到,大伯肯定是又有什么新计划,于是说道:“他发给你们的传真在哪里?给我看一看。”
何亮等人面面相觑,最后海姐道:“里面有一些东西非常的匪夷所思,其中有一些不太方便给你看。”事关大伯,我哪里肯听她这套说辞,立刻道:“这是我亲人留下的东西,难道我没有权利看吗?”
海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笑道:“如果孙国民先生愿意给你看,那么这份传真就不是发到我们公司,而是发给你了。”别看这女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一句话将我堵得哑口无言。
紧接着,海姐又道:“但还有两份东西,我们都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这也正是我们这几天会调查你的原因,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么还希望孙先生能帮这个忙。”她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年轻人,便取出了一份文件,确切的说是两张纸,纸上面是机打出来的图画。
一共两张,而且十分凑巧,这两张画都都见过。
其中一幅是描绘的一座云烟雾绕,白雪皑皑的山峰,山峰的中间形似一张怪物的大嘴,里面还有很多人,似乎在动工一样,这正是我和鬼魂陈在西藏藏宝洞的石门两侧所见到的那座山峰。
紧接着另一张却更为奇特,那是一个方形面具。
在石门的另一侧,我曾经也见过上面的人带着一种方形面具,只是因为当时比较赶时间,因此对于当时面具的具体模样,没有什么印象。
眼前的图纸上,面具的纹路十分精细,甚至眼珠子上的两个细小的孔洞都画了出来,方形的面具,造型奇特,纹路也是我前所未见,不知是因为我孤陋寡闻,还是因为它确实少见。
就在这时,海姐说道:“孙国民先生一共给我们发来三张资料,第一份资料里的数据,在没有查明之前我们很难公开,但这两份资料我们认为就是解开第一份资料的关键线索。”
我想不通大伯为什么会特意记下这两幅图画,而且传给这一家外国公司,这幅图又有什么意义?
看海姐的意思,他们所获得的第一份资料,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隐情,正是这个隐情,让她们想要解开这两幅图所隐藏的秘密,所以才会找到我。
现在看来,她们是失算了,别说我不知道,即便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她们?我下意识的看了下鬼魂陈,想征求他的意见,但他依旧是处于李靖的角色状态,仿佛对着两份图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不停的打量酒店豪华的装饰,做出了一副十足的土包子模样。
看样子,鬼魂陈现在是不打算插手,求人不如求己。
我想了想,便道:“海姐,这两份图,我从来没有见过,恕我直言,我连他什么时候跟贵公司有过合作都不知道,他现在失踪了,确确实实的失踪了,我也正在找他,如果你们愿意提供什么线索,我感激不尽。”
何亮挑了挑眉,道:“直言?我看你的话可一点都不直,据我们调查,你在这一年间,曾经数次消失,而且一消失最少都是半个月,没人任何人能查出你的行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出了你自己刻意的隐藏之外,还需要有势力在背后抹去痕迹,由此可见,你不是一般人。”
我道:“就算如此,你们又想干什么?我没有义务和你们合作,又或者,你们认为能对付我?”
海姐笑了笑,道:“我们都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当然不想撕破脸皮,孙国民先生传给我们的资料,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上面对此很重视,它或许会改变整个人类的进程。”
我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何不现将那份资料给我看。”
“抱歉。”海姐道;“这份资料很重要,我相信孙国民先生也不希望你看到。”
我起身,道:“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何亮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道:“孙兄弟,稍安勿躁,你也在找孙国民先生的下落,我们同样也栽找他,而且我们已经收集了很多线索,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条件?”我道。无利不起早,我还没有傻到他们会自愿帮助我。
何亮笑道:“和你说话真愉快。事实上,孙先生传给我们的资料并不完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公司领导对这份资料及其重视,我们也和你一样,希望快一点儿找到孙国民先生,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们和孙国民先生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绝对是友好的,这一点,我们可以向上帝发誓。”
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大伯在离开西藏后,给这家公司发了三份资料,我不明白大伯为什么这么做,或许他是故意为之,希望借助这家公司的力量,但我想不通,他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
我们没有说话,海姐等人泡了咖啡,等待着我的答复,大伯既然这么做,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是个老狐狸,走出这一步,明显是用萝卜引驴,而今他下落不明,说再多也没用,他既然会联络这家公司,必然还会有第二次,相比之下,我确实要方便很多。
最后我道;“好吧,既然我大伯这么相信你们,我想我们也不会成为敌人,但是在此之前,希望能解答我一个疑惑,他和你们的合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合作的项目又是什么?”
海姐笑了笑,道:“合作时间,是1992年,我们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搭档了,至于项目,这是属于我们公司的机密,但我们是医药公司,所研究的项目,必然也是以为人类造福为宗旨,不是什么坏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1992年?那一年我才四岁,还在乡下老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光屁股孩子,而那时候,爷爷也已经去世,大伯在爷爷去世后的第三年,就开始了和这家医药公司的合作?
他是怎么和这家国外公司搭上线的?合作的目的又是什么?大伯只是个赤脚医生,这家国外的公司,看起来实力不俗,当时又为什么会和大伯合作?
在二十年前,大伯究竟抛出了什么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