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黄狗待在房间里,对他现在的情况做了多种推测,但都仅仅停留在推测的局面上,并不能进一步证明,最后小黄狗道:“或许是跟你们当时接触的某种东西有关,当然,也可能和体质业关,你留下来帮我,我组织人手去秦岭找人。”
他所谓的帮,我大约也能猜到一些,其实,我和小黄狗虽然为了各自的立场,经常会处于对立的局面,但不得不说,抛开立场后,小黄狗和我的交情确实不错,即便没有这个交易,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
此刻,小黄狗家里加上我,拢共就三人,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情况,小黄狗也不躲了,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为了我的鼻子着想,我往他身上喷了一整瓶玫瑰花的香水,因为玫瑰花的味道比较浓,但是和酷似尸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之后,反而更怪了。
小黄狗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是在吩咐手下组织人手,大约不到两个小时,他便告诉我人手已经备齐,剩下的便是一些装备,他的人明天就会动身去秦岭,但王哥会不会跟那些人回来,就不得而知,这得靠我自己想办法。
我思索一翻,便给王哥写了封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交待一翻。
说实话,现在写信的人实在不多了,但此刻我才发现,这种靠笔墨表达感情的方式实在难能可贵,很多面对面难以说出口的话,在文字里都可以写出来。
我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在信的结尾处,我将自己真实的感受书写下来,虽然有些肉麻,因为这种话在平时,打死我也说不出口,但写在纸上,又是另一番感觉,但愿王哥见信后,能够冰释前嫌。
我郑重的写上这样一段话:我很思念你,见信速回。
刚写完装进信封,一回头便发现小黄狗在一边偷看,他随后低头看着地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节操呢,节操掉哪里去了。”
靠。
我道:“像你这种没有亲人的人,是不会感受到对亲人的思念的。”将信交给老头,由他送出去后,我问小黄狗下一步的计划,他没有明说,第二天一早,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将自己裹的像粽子一样,喷了整整半瓶古龙水,然后才上车。
车上只有我们两人,车窗也关的很紧,透过车窗往外看,整个北京城都是暗淡的,他没说具体去什么地方,但小黄狗不是个会无聊到处瞎窜的人,因此我便随手抓起了车里的一个掌上游戏机玩起来,是那种老式的游戏机,在现代社会,真可谓是古董了,里面有俄罗斯方块等游戏,我随手看了看记录,居然只有八千六百二十四分。
“天呐。”我忍不住道:“我一直以为你大脑的智商很高,八千分这种记录,你是怎么创造出来的,我八岁的时候就能玩到两万分了。”
小黄狗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笑嘻嘻的说道:“丝,你经常将宝贵的时间花在游戏上,分数高很正常。我可是很忙的,像我这种成功人士,是不会有闲情逸致去玩这种低级的游戏。”
我觉得很疑狐,看着手中老款的掌上游戏机,黑壳塑料的机身,全是摩擦的痕迹,颜色都掉的差不多了,明显是有人经常拿在手里玩,最后我甚至注意到,机身原本应该是摔破的,被人用胶水粘了起来,只不过比较精细,所以我一开始没看出来。
像是注意到我的疑惑,小黄狗忽然道:“我小时候被迫学了很多东西,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表面上虽然荣耀万千,但一不留神,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说实话,我根本没有去过学校读书,全部是由家教完成的。”
我道:“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为了刺激我这种丝吗?”
小黄狗依旧保持笑嘻嘻的神色,道:“谈不上刺激,人都会羡慕别人拥有的东西,我小时候从来没有玩具,这是我八岁生日的时候,刘叔偷偷送给我的,也就是每次给你开门那老头,如果你对他的称呼能改一改,他会很高兴的。刘叔是我爸手下的老伙计,在一次火拼中受了伤,再也不能动武,所以就留在我们家当管家。”
“他一直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给我送了这个游戏机,结果被我父亲发现,当着我的面摔碎了。”
我忽然觉得小黄狗挺可怜,于是道:“那你的童年确实够苦逼的,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玩这种游戏,是为了弥补童年的阴影吗?”
小黄狗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弥补?错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我后来将它粘好,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我连一个喜爱的游戏机都保不住。”
我一时哑然。
或许这就是高富帅和丝的思想差距,我以为小黄狗只是为了回味童年,没想到他真实的想法却是这样。
怎样才算足够强大?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小黄狗所拥有的势力和财力,恐怕是我这辈子也无法达到的,在我心里,这已经很强大了。
每个人所身处的位置不同,眼界也不一样,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没有拥有现在的药铺之前,我在精神病医院,每个月工资是四千左右,外加各种社会福利。
当时我想的是,什么时候能月入过万就好了,能有个一万块我就满足了,现在,我的铺子,每个月盈利大约两万,但我想的却是,看看人家的正规的药店,月入七八万,我简直就是一条可怜虫。
现在想起来,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于是我对小黄狗说道:“兄弟,这个世界上牛逼的人太多了,你不用那么为难自己,现在这样就可以了,难道你非得像奥特曼一样,才能算强大吗?”
小黄狗翻了个白眼,道:“别跟我提奥特曼,我小时候因为浪费20分钟看了一集奥特曼,被我爸吊在树下面晒了200分钟,他告诉我,你现在所做错的每一步,将来都有可能为此付出十倍的代价。”
我顿时有种流泪的冲动,说道:“兄弟,我终于知道你这么变态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感情黄伯父他本人就十分特别。”
“变态?你知道什么是变态吗?待会儿到了地方,我让你见识见识。”
我心里一动,想起在网站里看的一些变态新闻,比如:富豪**俱乐部等等,一时间各种花边新闻在我脑海里不停翻滚,我忍不住道:“兄弟,你知道的,我家教也比较严,那种地方我还是不去了。你非要拉我去也行,你得保证不告状,我会被我那古板的老爸抽死的。”
小黄狗不吭声,我又问道:“那里面有什么?皮鞭?人兽?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应该去买一件体面一点的衣服。”不过到了那地方,穿什么都差不多,反正早晚要脱的。
“你给我闭嘴!”
车行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逐渐到达了郊区,我虽然来北京的次数挺多,但没怎么四处走动过,因此也不知具体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人烟稀少,一眼看去还能看到山脉,只不过这一年来走过的地方太多,见惯了高山大泽,偶然一见这些一个小时就能爬上顶的小山,还真有点鄙夷的感觉。
进入郊区后又开了二十分钟,我感觉越来越偏了,这里的路和绿化虽然不错,但过往车辆比较少,周围山多,应该还属于正在扩展的区域。
我破了小黄狗的记录,玩到四万分时,车子在一栋白色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栋别墅挺大,看起来和普通的别墅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显得比较怪的,可能就是它所处的位置太孤僻了,众所周知,别墅的好处,就是在于有单独的空间,可以自由规划,但人是群居动物,再怎么渴望自由空间,也不会远离人群,在别墅区里,互相之间也不会隔的太远。
但这个地方,四处望去,却只有这孤零零的一栋,这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车子随意停在了路边,我们两人朝着那栋别墅走去,越靠近才发现,它真的很白,太过洁白的颜色,让人联想到医院,即使是大白天,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进去时有人带路,来接应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光头大汉,十二月份的北京城滴水成冰,在所有人都裹上棉衣时,他还穿着西装,留着光头,真是难为他了,这年头,做门卫都不容易。
进去之后,是在正常不过的客厅,根据客厅的家具和布局来看,既不会显得寒酸,也不会显得太过奢侈,似乎主人只是一个小有家产的普通人,我大伯那别墅都比这个好,家具里有很多都是古董,相比起来,这里就有些寒酸了。
难道这地方就是那什么xx俱乐部?
怎么没人出来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