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哥在休息,我只能祈祷赶紧和小黄狗他们汇合,便借着两边的灯火,观察眼前这个大洞窟。
这么大的洞窟,绝非人力所能开凿,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内部孔洞,而修建此处的人,大概也是顺势而为,将两天连通在了一起。
这里丝毫不觉得逼仄,黑沉沉的洞窟里,隐约似乎笼罩着浓厚的雾气,探照灯的光芒也被压缩了。
在地道的尽头处,有两根凸出的方孔石条,石条中央位置,有一个水车一样相连的石轮,有点儿像现代齿轮,全部都是镶嵌在石壁里,石轮两边,各垂了一跳大拇指粗的绳子,黑漆漆的,直垂到不知名的深处。
看这构造,我心里顿时有了底,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古老的滑轮,用来上下调度物资,或许宝藏,就是通过这个古老的石轮来运作的。
大伯蹲下身扯了扯绳子,说:“下面吊着东西,大概是木升子一类,这绳子真是古怪,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很柔韧。”
鬼魂陈也没有纠结于王哥的事情,他道:“这绳子泡过黑油,水火不侵,经久不腐,东西应该就在下面。”
这么说,我们还是第一拨靠近宝藏的人物,小黄狗和大胸那两帮人,还指不定在哪里转悠呢。
说着,鬼魂陈手一抖,开始试着推动石轮,虽则石轮的转动,绳子也慢慢往上收,我们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黑沉沉的洞底,须臾,便看到一个四四方方,黑漆漆的东西慢慢升了上面。
那是一个木升子,就和电梯差不多,用来装东西用的,由于光线晦涩,一时也看不清**程度,但如果木升子尚能使用,无疑就大大的方便了我们。
然而,就在木升子逐渐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木升子的边缘,还吊着一个东西,起初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他被一根绳子吊在升子下方,绳子的另一头大约绑在他的腰腹部,使得他整个人往后仰,呈现出一种对折的姿态,也不知是死是活。
木升子下面,怎么会有人?
一时间我和大伯面面相觑,我连忙也去帮忙,石轮转的快了,木升子也升的更快,紧接着,木升子升到了石轮下方,只见这木升结构严谨,可以清楚的看见周边一排排柳钉,木质漆黑,表面刷了一层黑胶,我敲击了一下,砰砰作响,显得很是牢固,并没有腐坏的迹象。
在木升子边缘的围栏处,打了一个死绳结,这绳子的材质里夹杂钢丝,一看就是现代工艺,还是属于那种特别好的专业设备,顺着绳结往下看,两米处,就拴着一个人,鬼魂陈将那人提了上来,我一看,顿时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人没有脸皮!
他穿着酷似军装的黑色制服,显然是鬼魂陈的手下,但他的脸,脸上的脸皮,就仿佛被大熊的舌头舔过一样,血肉模糊,白皮完全不见了踪影,根本辨不出外貌。
这是怎么回事?
鬼魂陈脸色一沉,立刻开始检查尸体,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从尸体的某些外部特征,已经确认了尸体的身份。
尸体身上有很多伤,大多是皮外伤,刮的、撞的、摩擦出来的,还有一些小的咬伤,但都不足以致命,真正的致命伤,或许就来自于他的脸部。
我忍不住想到,难道他的脸,是被人活活剥下来的?有谁会这么残忍?
而且照这个情况来看,我们并不是第一拨到达这里的,被鬼魂陈甩掉的人马,居然先我们一步到了。
奇怪,他们是怎么赶超在我们前面的?他们又没有结构图,一路上肯定会遇到不少机关,于情于理,他们的进度,都应该落后才对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魂陈盯着尸体,若有所思,突然,他将目光看向了黑沉沉的对面,仿佛那对面有什么东西似的,我虽然知道鬼魂陈可以通过某种秘法开启夜视能力,但夜视并不等用于远视,难道他不仅可以穿透黑暗,还可以看见对面的东西吗?
就在这时,鬼魂陈突然脱下来自己的外套,露出下面破破烂烂的黑色背心,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脱衣服,按理说现在这天气,也不该热才是啊。
紧接着,他将我脱给他的外套,在手里快速拧动,外套很快变成了一个结实的球形,接着,他吹灭了左手边的灯,将外套在灯油里狠狠一蹭。
我顿时明白了,他是想做一个球形的火把。
紧接着,鬼魂陈点燃了布满灯油的衣服,火焰瞬间升腾而起,一眼看去,仿佛他的手中凭空升起了一团火似的。
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中,鬼魂陈猛的将火球扔了出去,火球划出明亮的抛物线,霎时扩宽了我们的视野,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圆形的大洞窟,而洞窟的四面八方,都有一模一样的洞口,每个洞口前都有石轮,我们只不过恰好处于其中一个罢了。
我瞬间想到了鬼魂陈所说的归一。
难道这里就是所有机关的尽头吗?
鬼魂陈的手下,是不是通过其它入口下到底部的?那他为何,又会在死后,被绑在我们所在的入口处?是他自己绑上去的,还是在死后有人绑上去的?
火球飞到对面后,撞上了对面的石壁,再加上燃烧了很多,立刻四散开来,化作几道火光下坠,如同流星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虽然疑点颇多,但我们就这样想下去也没有办法,何况已经有人先走一步,再耽搁下去,别说什么宝藏,估计连渣都不剩一个。
我们没有多耽搁,立刻跳到了木升子里面,那具尸体也不作理会,操纵着绳子,将木升子往下放。
操纵绳子这件事是鬼魂陈在干,他大约不放心我毛手毛脚,我也乐得清闲,便打着探照灯,趴在木升子边缘往下看,灯光流转间,一张女人的的突然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女人?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我们这次行动需要很强的体力,因此全是一帮大老爷们儿,都快赶上西天取经的四人组了,这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女人?
正当我愣神时,光线与黑暗交接的地方,那个女人的脸又出现了,这一次她停留的比较久,大约有两秒钟左右,我看得真真切切,她的脸长得特别漂亮,以至于看清她模样的一瞬间,我心里凸的跳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而是一个男人在见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时,都会有的正常表现。
随着我心里的这一跳动,肚子里安静了许久的情歌蛊又开始发春,唱起了王者之音,我瞬间有种捂脸的冲动,搂着肚子说不出话,大伯眼睛一瞥,看了看我的肚子,似笑非笑,道:“崽崽啊,想女人了?年轻人就是好啊,在这种关头都能想入非非。”
连正在移动绳子的鬼魂陈,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连忙辩解道:“谁想女人了,是下面,下面有个漂亮姑娘,不信你们看。”我将探照灯重新往下打,却看不到那个女人了。
大伯爷跟着往下看,道:“傻小子,这地方哪来的姑娘,大伯也年轻过,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那女人去哪儿了?
我百口莫辩,但也同样意识到,在这个地方确实不可能出现女人,我们队伍里全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而且当时众人淋雨落水,全都脱得赤条条的烤衣服,都是上平下凸,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女扮男装混进来的情况。
我回忆着那张女人的脸,却发现又想不出具体模样了,只记得十分漂亮,女人分为很多种,大多数男女刚接触的时候,都是先谈感情,有了感情才会产生冲动,但还有一种女人,就是男人看了,即便没有感情也会产生冲动,刚才那个女人的脸,看一眼简直就让人丢魂了,我的小兄弟立刻就背叛我了。
而且我们现在正处于石壁上,石壁上怎么可能有女人?难道她像壁虎一样,一直在石壁上趴着?
奶奶的,我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大伯嘲笑我,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骇然道:“真有个姑娘!”他的目光看向了我们左侧的山壁,我猛的将视线移过去,大伯笑道:“上当了。”
靠!
我顿时气的肺都要炸了,心知大伯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啊,刚想教育一下大伯,要懂得爱护幼小,我们身处的木升子,突然发出了砰的一声,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脚下的木板也一阵抖动,就如同要脱落一般,我们惊的顿时止住了话头。
“什么东西!”鬼魂陈冷喝一声,猛的放开抓着绳子的手,单手扣住木升子的边缘,整个人翻了出去,半吊在空中,查看木升子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