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贱嘴想吃肉想疯了,看见兔子,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一只烤的金黄香脆,油滋滋的小兔子,紧接着,他也顾不得我了,肥胖的身体立刻冲了出去。
那兔子跑的很快,以贱嘴的体格,哪儿能追上,没多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贱嘴则走进了一片繁茂的草丛地里。
他不死心,心说这地方山林茂密,肯定不止一只兔子,狡兔三窟,没准儿在附近就能找到兔子洞,于是他开始耐心搜寻,兔子洞倒是没找到,让他发现了一个大坑。
这里的泥土是黑土,土质比较松软,这个大坑,很明显是水土流失形成的塌陷,洞比较深,而且很不稳固,也不知通向哪里。
贱嘴心知自己体格比较重,为防踩破表层的空土壳子,他于是绕着大坑走,谁知绕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坑里出现了反光。
是什么东西在反应?
贱嘴有些好奇,于是弯下身体,朝着发光的位置看,但由于视角原因,他只能看到一小块白乎乎的东西,贱嘴是个行动派,他好奇心一上来,立刻就展开了行动,跳进大坑里,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坑土质松软,贱嘴走的很小心,走到深处时,阳光几乎透不出来,需要借助打火机的光芒,而这时,贱嘴噎发现了反光的东西,那是位于大坑口部的一个金属,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支金属打火机。
也就是说,这个大坑,曾经还有其它人下来过。
打火机并没有腐蚀的迹象,除了沾了些黑泥以外,都显得比较新,也就是说,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
来这地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古寺里的和尚,一种就是游客。
而游客又分为两类,一种是蹬高黎贡山的游客,一种是在寺庙里借宿的游客。那么这个打火机会是谁的呢?他进这个洞又是为了什么?
贱嘴立刻朝着洞口深处走去,紧接着,在行进洞口的途中,他突然发现前方站了个人,而且仿佛在对自己招手,好像在让自己过去一样。
贱嘴吓了一跳,黑漆漆的洞里,突然冒出个人冲自己招手,该不会是遇鬼了吧?他立刻道:“谁在前面?”
没人回答他,反而是不堪重负的大洞,掉下了一些碎土块,贱嘴不敢在大声喧哗,于是小心翼翼朝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贱嘴愣住了,同时也吓的一蹦,脑袋都顶上了泥巴顶,糊了一脑门子黑泥。
那个人影,居然是一具死尸。
从外表来看,死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了掉下来的黑泥,让人无法辨别,但从身高来看,死者应该是个男性。
而且更加古怪的是,这具尸体,竟然没有腐化,而是变成了如同干尸一样的东西,他并不是站立着的,而是做靠在土洞边,只不过由于这里的地势渐高,因此贱嘴一开始才会产生尸体是站着的错觉。
难道入口处的打火机,就是这兄弟留下的?
贱嘴虽然家底不错,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平生哪里见过尸体,立刻觉得浑身恶寒,什么好奇心、求知欲,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嘴里念着各路神佛的名号,就往外跑,在逃跑的过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动作太大,土洞竟然开始塌陷,如果不是贱嘴跑的快,估计就要被活埋在里面了。
逃出升天时,贱嘴还是晚了一步,被埋住了,但他运气好,只是下半身被埋,上半身还是自由的,于是他在泥土里挣扎,使了力气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叫我的名字,希望能将我吸引过来帮他,可惜我一直没回答。
等贱嘴好不容易从土里挣脱出来,他的脚带出了一个东西,就是我们眼前的这只人头骨。
贱嘴愣了。
回忆着自己逃跑时的经历。
当时由于土洞塌陷,贱嘴只顾着逃命,连干尸的恐惧都忘了,但他记得,自己原本是可以在洞口完全坍塌之前逃出来的,但当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脚脖子上拉了一把,使得贱嘴慢了一步,这才被埋了一半。
贱嘴想到这儿,再去看眼前的人头骨,顿时浑身发毛。紧接着,他也发现了人头骨的质地不对劲,似乎像是玉石。
由于这事儿太过诡异,贱嘴想了想,将人头骨用衣服包起来,一路小心翼翼的回房,等着我的到来,好跟我一起商量。
这段经历不可谓不奇怪,但我却觉得有些问题,我是比较了解贱嘴的,以他的脾气,如果真遇到这种事儿,他肯定是一脚将人头骨踹的老远,但这次为什么会带回来?
我这么一想,便问了出来。
贱嘴猛的咽了咽口水,道:“你以为我想带吗?你看……”说着,他掀起了自己的裤脚,我一看,顿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贱嘴的脚脖子上,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手掌印。
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贱嘴嘶嘶吸气,道:“疼的厉害,别碰。”
这下子,我也无计可施了,我们两人对着眼前的人头骨,大眼瞪小眼,半晌,贱嘴道:“你别愣着,我知道你鬼主意多,到是分析分析,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我道:“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贱嘴指了指自己的脚脖子,道:“还能有什么想法,摆明是撞鬼了呗,而且八成就是这人头骨搞的,想让我带它重见天日呢。”
我道:“既然你心里都有数了,还问我干什么。”
贱嘴叫道:“哎哟,孙子唉,想法是想法,但你不觉得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太不靠谱吗?好歹咱们都是大学毕业,接受新时代教育,能不能别这么迷信?你就给分析分析,这人头骨究竟是什么来历?”
要是在以前,恐怕我和贱嘴的想法是一样的,但现在,谁敢跟我说这世界上没鬼,我就想抽他一巴掌,于是我说道:“新时代的教育虽然很先进,但老祖宗留下的知识也是有根据的。”
贱嘴愣了,道:“他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道:“你脚脖子上的东西,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某个鬼兄鬼弟留下的,至于这个人头骨……要想直到它究竟是什么,砸开不就行了。”
贱嘴倒抽一口凉气,就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半晌,他砸了砸嘴道:“你小子,以前胆子小的跟兔子一样,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他眼光闪了闪,道:“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说着,他便在房间里转悠起来,寻找能砸开人头骨的东西,但这人骨十分坚硬,真要砸开,必须得要重一点的铁器,但我们手头上根本没有。
或许能在地上摔开,但这样一来,动静未免太大了。
我趁着贱嘴瞎转悠这段时间,将寺庙里发生的变故一一讲给贱嘴听,一听说成了嫌疑犯,贱嘴立刻嚷道:“不行,我得找张老大说清楚,我们俩是清白的。”
我道:“我和你当然是清白的,但现在没有证据,事情已经不清不白了,不过那和尚死的实在蹊跷。”
贱嘴想了想,道:“他是被吓死的?”
“张大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贱嘴嘀咕道:“难道我唱歌真唱的那么难听。”
我安慰道:“跟你的歌声无关,如果是这样,死的就不是他一个,应该是所有的僧人都被吓死。”
贱嘴道:“去你妈的,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俩在房间一合计,决定还是等晚上去见张易霄,看他究竟怎么说。
由于这两天风头紧张,我们也不四处瞎逛了,尽量走些比较正大光明的地方,以免显得自己行为鬼祟,紧接着,我们将人头骨收了起来,贱嘴打开窗户通风,然而,他一推开窗户,立刻便低声叫道:“孙子,快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又是那个人影。
他早上去一次,现在怎么又了?
要知道,从我们这里爬到那块大石头的位置,至少得整整一个小时,他就不嫌累得慌?
我和贱嘴对视一眼,贱嘴道:“这小子究竟是谁?”
“你怎么确定是男的?”
贱嘴道:“这里的女的就三个人,体力都很差,我不认为她们能来回折腾。”
距离吃完午饭到现在,过去了刚好有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当时在食堂里吃饭的人,都有可能从新爬回那个位置。
但那个位置,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我心里就跟有小猫在捞一样,有种想看清他脸的冲动,这时,贱嘴想出个办法,道:“你等我一趟。”说完便出去,片刻后,他脖子上跨了个相机,是孙师师的那个相机,我记得这一款是专业摄影工具,光镜头都要八千多。
我立刻明白了贱嘴的想法,当即将相机举到眼前,对着岩石上那个人影,随后开始调整相机远近,镜头中的人影被越拉越近,身材面目也逐渐模糊起来,但直到拉近时我才发现,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但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衣服,我也没有见任何人穿过,而且背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