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耶律辰躬身领命,也不必多想,开口就道,“昨日出刑部之后,儿臣即刻率兵部同僚赶往神策营,过午之后才到”
毕太后点头道:“老九掌管兵部,成日劳碌奔波,也是辛苦,哀家瞧着,竟似黑了,也瘦了”
这里说事情,老太后才心疼孙子
满殿的人无奈。
耶律辰微微一笑道:“皇祖母,身为皇子,当为父皇分忧,为苍辽尽力”
毕太后连连点头,叹道:“那也要当心身子”
耶律辰躬身领命,又再续道:“与营中将士用过午膳,儿臣便与马统领等人巡查各营,待到回到主营,已是入夜时分,拟今日商定新兵入营之事。”
听到这里,楚大小姐突然插口道:“回来已是入夜时分,九哥入营之后,可曾见过万大小姐”
“没有”耶律辰果断摇头。
楚若烟扬眉,侧头向万歆望去,慢慢道:“怎么若烟记得,方才万大小姐说,早九哥一日入营”
万歆咬唇,点头道:“是万歆并不知道钰王殿下昨日会去神策营”
不知道他会去,自然也就不能说她设计
是吗
楚大小姐微笑,“啧啧”两声道,“纵你入营时,不知道钰王殿下昨日会去神策营,怎么他入营之后,你还不知道”
耶律辰可是一朝王爷,他入营之后,除去当值的将士,旁人都要来拜见,而耶律辰却没有看到万歆的人影。
要说这其中没有鬼,鬼才信啊
万歆被她问住,一时张口结舌。隔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那时那时万歆离营门尚远,并不知道不知道钰王殿下入营”
楚大小姐轻嗤一声,撇唇道:“王爷入营,营中召集将士来见,那号角声声,感情万大小姐是聋的”
是啊,神策营虽大,可是营中集结的号角,又还有哪里是听不到的
皇帝闻言,也是眸色微深,定定向她注视。
万歆被问的慌乱,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眼看她乱了方寸,万征立刻躬身道:“回皇上,舍妹虽是将门之女,可是却不曾在军中待过,并不识那号角声何意”
是啊,虽然听到号角声,却不知道那是集结将士
万歆连忙点头道:“是,臣女虽说听到,并不知道那号角声是做什么”
皇帝眉心微皱,向万征望去一眼。
耶律辰见这万大小姐倒也机辩,轻哼一声,向楚若烟望去一眼,才又续道:“晚膳之后,儿臣与几位将领谈说演兵之道,直到夜深,才回营歇息,哪知道睡至半夜,突然惊觉帐中有人,刚刚起身,万大公子就带人闯了进来”
这么容易
楚大小姐奇道:“不知九哥所住的营帐,平日是何人的”
万征向她一望,答道:“是管副统领的营帐,那夜管副统领当值”
楚若烟又再问道:“那两侧又住的何人”
万征听她问个不休,不止太后不阻止,连皇帝也并不插口,只得道:“左侧是马统领,右侧是我”
“哦”楚若烟了然,转向盖玉啸问道,“那萧三哥在何处”
从进殿之后,耶律辰与万氏父子各逞机锋,都将盖玉啸忽略,此刻突然被她一问,所有的目光顿时都聚在他的身上。
盖玉啸也是一愕,跟着微微俯首,算是一礼,答道:“萧某与几位大人宿在另一侧营房,离王爷大约十余丈之遥”
十余丈,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有人行刺钰王,打斗中他自然听得到,可是若有人悄悄摸上钰王的床,他就未必能够警觉
楚若烟点头,又再问道:“那阿传和阿伤呢我记着是他们跟着九哥”
耶律辰道:“就在本王门外”
门外守着两名高手,居然还生出这样的事来
楚若烟转向万歆,挑眉问道:“不知万大小姐又宿在何处如何进的殿下营帐”
万歆摇头道:“我我宿在大哥营帐另一侧,睡到半夜,突然有人触动,惊醒过来,竟见是钰王殿下,却却不知道几时换了营帐”wavv
这个说法
还挺妙
抛开对耶律辰的了解,那样的情形,就可以脑补为,万大小姐好端端的睡在哥哥的隔壁,哪知道半夜里被钰王殿下掳到了隔壁的隔壁,其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给了钰王,直到万征带着人冲了进去。
毕太后听的皱眉,楚大小姐捏捏下巴,含笑道:“不知安寝之前,万大小姐可曾见过钰王殿下”
万歆迟疑一瞬,才摇头道:“不不曾”
楚若烟又侧头望向耶律辰:“九哥可曾看到万大小姐”
耶律辰也跟着摇头:“不曾”
“也就是说,九哥都不知道隔壁的隔壁宿的是万大小姐,就半夜里将人掳回自己的营里”楚大小姐瞪大眼,看看毕太后,再瞧瞧皇帝,失惊道,“万一是个男人,那可如何是好”
这是说钰王殿下断袖,想掳的是个男人,结果错掳了万大小姐
皇帝正抿一口茶清清脑子,冷不防听到,顿时呛到,连声咳嗽。
毕太后一怔,忍不住斥道:“楚丫头,不许胡说”
耶律辰也是微愕,跟着好笑摇头道:“又来胡说”
楚若烟将手一摊,扬眉道:“若不然,钰王殿下并不知道万大小姐在营里,不曾见色,如何起意”
是啊,既然不知道她人在营里,也就不是他将人带去自己的营里
万歆脸色乍红乍白,咬唇道:“虽不曾瞧见,可是可只隔着一间营帐,怕怕未必不知”
“九哥知不知道万大小姐在营里,并无实据,可是万大小姐有万大公子在,岂能不知道钰王殿下在营里你身为臣女,知道殿下前来,却匿而不出,自然是别有用心”楚若烟冷声接口。
是啊,不管在哪里,堂堂王爷前来,身为臣子、臣女的,都该前来见礼,而耶律辰过午入营到夜深就寝,都没有见到万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