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左拥右抱,公子、小姐们情绪复杂,那边皇帝却将目光投在另一人身上,一字字唤道:“萧三郎”
刚才钰王的身子斜飞直落,其中抢出数人,除去明彦恩、楚若麟等人,其中最快的,就是这位萧三郎
只是众人的目光被钰王和楚大小姐吸引,对他大多不曾留意。
盖玉啸见耶律辰无恙,本已悄悄后退,可是听到皇帝一唤,又只得停下,躬身应道:“是,臣萧三郎”
耶律辰一杯酒刚刚送到唇边,听到皇帝这声呼唤,整个人顿时一僵,不自觉抬头,速速向皇帝望去一眼。
楚若烟坐在他的身侧,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含笑送一块野牛肉到他碗里,含笑道:“殿下尝尝这肉,烤的正是火候”
耶律辰瞬间回神,垂眸向身畔少女一望,唇角仍旧挑起温和笑意,向她点头以谢,整副心神,却仍然停在立在场中的男子身上。
皇帝的目光似有若无,向他瞥去一眼,又重新落在盖玉啸身上,含笑道:“往日总听几个丫头说,萧公子的功夫如何出神入化,朕总难信,方才瞧见萧公子的轻功,当真是不俗”
被他一说,场上众人才似想起方才扑救钰王的,好像不止楚大小姐,还有另外几道身影,目光左右一望,也都齐齐落在盖玉啸的身上。
同在上京城世家圈子中长大,楚家兄弟和明世子的功夫,众所周知。何况西征一行,他们与钰王结下同袍之谊,钰王遇难,抢前相救,并不令人意外。而这位萧公子,虽听说他是钰王至交,可是功夫深浅,却只有耳闻,极少人目睹。
众目睽睽之下,盖玉啸只是微微一默,跟着向上行礼,朗声道:“臣本草莽之人,粗浅功夫,有污皇上青目”
皇帝摇头道:“江湖之中多俊杰,更何况,既然能与钰王生死论交,想来也不是寻常人物,萧公子何必自谦”
盖玉啸向耶律辰望去一眼,躬身应道:“是,皇上”
皇帝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两回,最后定在明彦君身上,含笑道:“前次在太后那里,听明丫头说起当日西疆一战,对萧公子的功夫极为推崇。”
明彦君被他点名,起身行礼,浅笑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夸大其辞”
原来话是从这里来的
盖玉啸回头望去一眼,一颗心顿时一松。连坐在案后的耶律辰也暗松一口气,含笑举杯,一饮而尽。
几人的神情,皇帝尽收眼中,却只是含笑点头:“只是不知朕可有此眼福,瞧萧公子一展拳脚”
你是皇帝,你想要看,谁敢说不行
盖玉啸微一迟疑,躬身道:“回皇上,臣并不擅拳脚,只有轻功和剑法可以一观”
虽然是前来狩猎,可是伴驾时,又岂能携带兵刃
皇帝摆手笑道:“无防,既然如此,你尽管取剑就是”
这位萧三公子的功夫,这数月来已传遍整个上京城,众说纷纭,早已越传越神,其中更以他剑斩帅旗,更是传的神乎其神,此时听说有缘一见他的剑法,场中众人已经轰然齐应。wavv
盖玉啸的目光略斜,见耶律辰微不可见的点头,立刻躬身应道:“既然如此,臣献丑,搏大伙儿一笑”
卞红欣鼓掌道:“若有能有一支旗杆,才能显出萧三公子的功夫”
明彦君含笑摇头道:“当初,萧三公子可是在两万大军之中斩敌帅旗,如今纵有旗杆,也不足展示当初之万一”
贝妤被姐妹二人说的神往,喃喃道:“当初我若与姐妹几人同往西疆,也能亲眼瞧见那等盛况,如今可是再难一见。”
被那姐妹二人说动的,又岂止是贝妤
楚若麟、明彦恩等人躬逢其会,此刻想来,仍觉血脉贲张,难免加上几句。其余公子、小姐听的更是神摇心动,展开无限瑕想,大多武将更是心动,都是连声叹息,恨自己无缘。
楚若烟坐在耶律辰身边,将盖玉啸和他那一瞬的无声交流看在眼里,此时含笑接口道:“那有何难,我们出行多的是大旗,将不要紧的取来一支就是虽说如今没有敌军两万,可是随行这许多人,请皇上指些人出来护旗就是。”
七皇子耶律亭见耶律辰、耶律元迅二人出风头倒也罢了,如今又扯出一个盖玉啸来,心中忿忿,皱眉道:“这法子虽说有趣,可是就是禁军、御林军齐上,也不过五千人。”
楚若烟微笑摇头:“今日自然不能与西疆一战相比。只是当初从叁崇城杀出,我大哥和萧公子、卞大公子一行共有百人,在敌军的追杀之下,敌军未能料到他们会突然转身杀回,也未料到萧公子会剑斩大旗。如今只有萧公子一人,何况我们又知道他要剑斩旗杆,又何必非要两万人守旗”
是啊,萧公子再勇,当初若没有楚若宇、卞子骞等人相助,两万敌军之中,也难杀到旗下,更不论如何剑斩大旗。
耶律亭被她一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哼的一声。
皇帝却笑道:“楚丫头言之有理”略略一想,摇头道,“虽说这里地势开阔,许多人拳脚之下,也怕误伤”向卿鸿飞指道,“就由你挑十几个人出来,阻挡护旗罢”
一句话定下,场中顿时一团热烈。
卿鸿飞躬身领命,忙去挑选人选,竖立大旗,盖玉啸自回营里取剑。
见二人退去,季淑妃含笑向皇帝道:“皇上,虽说我苍辽尚武,可是连着观看比武,难免乏味一些,趁着萧三公子未回,不如先赏一番歌舞”
皇帝点头道:“朕一时兴起,倒忘记这里还有许多夫人、小姐”想一想又摇头,“宫里那些歌舞,总是一个样子,朕已瞧的腻了如今来这草原,正该寻些新鲜的来瞧瞧”
季淑妃掩唇笑道:“这有何难今日臣妾倒是听说,静妃妹妹的妹子,相府的二小姐雅擅歌舞,倒想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