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盖玉啸挑眉,“皇上已经下旨,命你为先锋,你只要击退沉丹国进犯,就可以名正言顺接掌阳谷关的兵权,还需要我做什么”
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不能见光,从回京之后,耶律辰就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是万不得已,断断不会让他出面去做什么。
耶律辰摇头,将战报细述一回,皱眉道:“安普一役,必有内情,父皇已命人去查,只是关系到定远将军的性命,所以要请三哥跑一趟”
盖玉啸脸上浅淡的笑容渐收,双眸向他深凝,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是为了定远将军,还是楚大小姐”
定远将军楚若宇是楚大小姐的大哥,乍听起来,二者并没有区别。
可是,耶律辰却明白,为了定远将军,是为了朝廷,为了楚大小姐,是为了私情
他眉端微动,仰头向盖玉啸直视,一字字道:“都不是,是为了军心”
此一去,不管他做的有多出色,纵然掌管阳谷关的兵权,也只是暂时,不管楚若宇是生是死,楚远大军一到,势必要交回到楚远的手里。
可是楚若宇驻守阳谷关两年,颇得边关将士敬重,若能顺利将楚若宇救回,不止会得到楚若宇的感激,更能得到阳谷关一方将士的军心
更重要的一句,他并没有出口。
他想让盖玉啸和他一样,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不必成天东躲西藏
盖玉啸眉目微动,眼底露出些震动,隔了片刻,终于点头,“九弟,你不会让我失望”话说完,再不多一语,在他肩上一拍,转身大步而去。
相互扶持多年,早已知他如己,可是这一刻,他的一番话,还是给了他无比的信心。
耶律辰,永远都是原来的耶律辰,纵然是陷于儿女私情,他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迈出的脚步,也没有一丝的动摇
耶律辰望着他修长笔挺的身影消失,眼底也是少见的坚决,深吸一口气唤道:“阿铭”
守在门外的阿铭立刻行礼:“爷”
“不管用什么方法,大军出发之前,你必须封锁上京到阳谷关所有的消息”耶律辰淡淡的吩咐,仿佛只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实则,从上京到阳谷关,相隔千里,要封锁这一路的消息,谈何容易
阿铭却毫不迟疑的应道:“是,爷”答应的痛快干脆,仿佛只是奉命上街买个包子一样简单。
阿铭快步而去,耶律辰又再唤道:“阿传,阿伤”
“爷”另两名长随在阶下施礼。
“你二人率我们的人,疾速赶往阳谷关”
“是”二人应命,转身飞奔而去。
耶律辰深吸一口气,亢声道:“阿江,随本王回军营”大步出府,带过马一跃而上。
清泉般的眸子,一改往日的温润,而是带着势在必得的凌利。
要以一千轻骑击溃沉丹国五万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在旁人眼里,他耶律辰是疯了,就连自己的父皇,也并不相信,他之所以应他所请,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罢了,若不然,随后怎么会有楚远的五万大军
只是
马上的身影微微一顿,心底有一瞬的恍惚。
明知道是以卵击石,父皇仍然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是不是说明
这一瞬间,耶律辰心底深处,最坚固的堡垒之后,一个最隐秘的地方,有片刻的松动。wavv
或者,真正的父皇,并不是自己眼中的模样。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已无瑕去深究,耶律辰带着阿江径直出城,直奔军营。
前锋营里,戴石岩、项海等人早已回营,经过大半日的休整,原来的疲惫已一扫而空,此刻几员小将正聚在耶律辰议事的营帐里等候,而余下的兵卒大多是此次新召募的新兵,得到边疆的消息,加上耶律辰突然离营,再看到几员小将的神色,已猜到前锋营即将发兵,大多惴惴不安,有意图通过军功谋个出身的兵士,却隐隐带着期待。
近黄昏时分,终于有守兵扬声禀报:“王爷回来了”
戴石岩等人立刻迎出帐篷,见耶律辰与阿江一前一后,从大开的营门疾驰而入,连忙迎上见礼:“见过王爷”
耶律辰下马,将马缰甩给阿江,命道:“本王去见包统领,你等立刻集结所有将士”话说完,也不等人应,已大步向主营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耶律元哲忙向阿江问道:“战报上究竟说什么我们要出兵吗”
阿江点头:“情况紧急,各位爷还是快集结兵马吧”
戴石岩年长稳重,闻言点头,即刻传下令去,兵马集结的号角声顿时响彻整个前锋营。
前锋营统领包翼听说耶律辰要带一千兵马赶往阳谷关,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摇头道:“王爷,这沙场征战,非比儿戏,还请王爷三思”
“父皇旨意已下,无可更改”耶律辰摇头,将圣旨取出给他看过,“一千将士,本王自然从自己营里调配,只是”
“什么”包翼见到圣旨,心知已成定局,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力协助。
耶律辰勾唇:“此次事发突然,又是紧急调兵,本王要一千名将士足够五日的干粮”
心里暗叹:自己营里的兄弟都被那个丫头惯坏,平日吃肉喝汤,面粉做成各种美食,偏偏没有可以随身携带,又经得住吃的大饼。
“五日”包翼不禁瞪大眼。
他这是打算不眠不休,一路不停的赶往阳谷关吗
耶律辰似看出他的疑惑,点头道:“如今严冬,大漠上风沙横行,不能久留”
是啊,这个时候,大漠上已经是行人绝迹,商旅不通,如果不是紧急军情,朝廷也不会这个时候出兵
包翼点头:“今夜必然备好”
“一个时辰”耶律辰摇头,“本王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兵”
“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已全黑,这个时候出兵,怕凶多吉少”包翼吃惊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