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分手后,还能成为朋友的,无非两种。
要么不爱,要么默默深爱。
起初,我属于后者,而现在呢,说不上来。
“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这句话本身就很矛盾,如果曾经爱过,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以朋友的名义爱你,多半话本里的戏词,现实里,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呢,那晚我虽然没有明确拒绝祝倩的请求,可在心里面,已经把这场爱恋划上了句点。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三天后,徐树铭找到了我。
“陆总,我跟祝倩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徐树铭还是那德行,我怎么看都觉着不爽。
但是呢,毕竟人家主动上门,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于是乎,一笑。
“怎么了,徐总,有何指教”
徐树铭摆摆手。
“客气了,是这么回事。祝倩不是跟我要结婚了吗这以后呐,我想她应该用不着那么辛苦,虽说徐某没啥本事,但自认为让她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呢,这香菲左岸的事情,还要辛苦陆总了。”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
“这是她的意思”
徐树铭笑笑,“算是吧。不过,陆总您放心,公司的钱,连着我那点儿投资,一分不要,也算,徐某小小心意。”
二百多万,说不要就不要,徐树铭果然财大气粗
可我,听在心里不是滋味。
说白了,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虽然我跟徐树铭确实不在一个等级,但从这孙子口里说出的话,优越感十足。
所以,以我的脾气,自然婉言谢绝。
只有海珑表示不解。
“陆哥,干嘛呢,姓徐的既然都这么说了,还有必要还吗要我说,祝倩跟了他,没让他出血已经不错了”
这小子一旁喋喋不休呢,这边,我可实在忍不住了。
“有完没完你我最后说一遍就算砸锅卖铁,这钱必须还”
夕阳下,城市,炊烟,灯火,余晖,天边最后一抹残阳。
家里,永远冷冷清清,可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怎么也没想到,祝倩会如此决绝,为了徐树铭,甘愿放弃香菲左岸,甚至连股份也可以不要。
人之为人,多半苦涩,全是无奈。
正感慨万千呢,这时,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瞅,怔了怔。
电话的主人,居然是祝倩
这大晚上的,这丫头找我干嘛
铃声急切,响个没完,蓦然间,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陆朋,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妈出事了”
听得出,电话里祝倩声音带上了哭腔,显得焦急万分。
茫茫夜色里,整座城市,一面是光明,一面是黑暗。
二十分钟后,东方医院。
“怎么了,你妈人呢”
急救室门口,我见到了祝倩。
这丫头蓬头垢面的,完全让我认她不出,脸上泪痕写满了哀伤。
我只问了一句,祝倩再也抑制不住,整个身子直接扑了过来。
多少次,像这样的拥抱,稀松平常,可如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寒风中,互相取暖,彼此温存,绝对是人世间最美妙的经历,只是,属于我俩的,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太少,弥足珍贵。
“祝倩,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此刻,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抚慰眼前这位曾爱过的女孩。哪怕一分一秒。
直到祝倩告诉我事情原委。
原来,老太太又旧病复发了。
而导火索,还得从祝倩的这场婚事开始说起。
事实上,祝倩跟徐树铭的事情,老太太今天才知晓。
很显然,她跟我一样,极力反对两人的结合。原因嘛,也简单。
或许从一开始,老太太便认定了我,她何曾想过,最后竟是这种结局。
人年纪大了,难免受不了刺激,母女俩几句下来,话不投机,临了,果然出事了。
后来,医生告诉我,老太太这病啊,因为是旧疾,所以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就算恢复迅速,短时间也不太可能。
因此,院方给的建议是,先住院个把月,观察情况,实在不行,可能得转院。
我一听,久久没有吭声。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也不能幸免,只是这次,发生的太仓促了。
那晚,我在医院蹲了一宿,直到窗外渐渐光亮,漫长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陆朋,谢谢你。”
我笑笑,没有表示。
还是那句话,我跟她之间,不存在感谢。
实际上,此刻心里还藏着个想法。
或许经此一夜,祝倩会改变主意。
然而,现实终究残酷,所谓的想法总归是臆想。
上午十点,徐树铭来到医院,他接走了祝倩。
“陆朋,麻烦了。昨儿晚有事,没来的及过来。这边我已经让医院安排了专门病房,你就放心回去吧。”
徐树铭第一次对我直呼其名,能感觉到,对于我的出现,他很不舒服,言语间虽客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