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氏自然也看到了,她见状立即对初一道:“你去将人带过来,我准备点东西。好徒儿,来帮为师。”
她说着,勒停马,翻身下了地,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开。
颜诗情也下了马,才喝了一口水,就见地上的布包中,摆着瓶瓶罐罐。
“倪姑姑,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调药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依我对师姐的了解,你那患者应该是中毒了。察觉不出来,估计是融味成的毒,且还是无色无味那种,经过常年慢慢渗透所致的。你不明白,也是正常。这块是你的短板,当初那生香好歹还有气味,你都能中招,何况是”
倪氏说着,自觉说错话,瞬间打住。
颜诗情倒是没去想以前的事,她的关注点都留在倪氏说的那句话上。
融味成毒,还有生香这几个字。
如倪氏说的,这块确实是她的短板。而这倪姑姑看起来,似乎还是擅长这块。
如果她拜师的话,是不是能够取长补短
倪氏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她只能依照自己脑海中,将可能是那毒的解药都调好。
颜诗情见她快速调配解药的手法,便道:“倪姑姑,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毒。还有,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什么药我瞧着,好似是药汁”
倪氏头也没抬,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瓷瓶中的东西,同时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无事时提炼的。一般的毒,都能解开。只是我觉得一般的解药应该对那患者无用,所以自己再根据自己所想的提升一下。”
颜诗情想了想,将自己的药箱也拎了过来,随手还拿了条白布披在地上。
等准备好这些后,她才将药箱打开。
倪氏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见里头各种各样的东西,很是齐全。
有各种刀,还有夹子之类的东西。
看到这些东西,倪氏很是激动,她特想看颜诗情替人做手术,但是更是清楚,这些东西,对那冯公子是一点用都没有。
“好徒儿,将你那些东西收起来,冯公子的病,应该用不了那些。”
颜诗情却是不管,在药箱中掏了一会儿后,这才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这个瓷瓶,是救心丸,是她这些天,从倪氏那挖来的药,偷偷炼制的。
她本想留着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却不曾想,今日就要用在祁烈的身上。
这救心丸的药并不齐全,效果没那么好。
可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将就着用一下。
等到初一从丁北睿那接过祁烈过来时,倪氏和颜诗情早已经将东西准备的差不了。
就连患者临时躺的地方,天枢等人也都已经准备妥当。
初一的双手略微有些颤抖,他根本察觉不到祁烈太子身上的温度。
当他看到颜诗情,便慌忙道:“郡主,快快,太子没呼吸了”
祁烈除了身子还算软和,说明他没死外,初一已经察觉不到他的任何呼吸。yys
“将人搁在那帐篷中,速度”
颜诗情说着,掏出自己给祁烈专门用的银针包,跟着走进了那临时搭建的简陋帐篷。
倪氏听到太子二字时,整个人一愣,随即目光落在初一的怀中。
太子什么冯公子,其实就是洪武国的太子,祁烈
可是诗情,她怎么会和洪武国的太子有关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姑姑”
颜诗情进了帐篷后,飞快拿出银针,扎在祁烈身上的几个穴道上。
之后又将那救心丸拿出,让丁北睿捏碎后,放入祁烈的嘴里,随后再用水给灌下。
等这些都做完后,她见倪氏还在外头,这才忍不住叫了一声。
倪氏回过神,应了一声:“来了”
等到倪氏进了帐篷后,颜诗情见有些拥挤,这才朝丁北睿看了一眼,自己率先退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对倪氏道:“倪姑姑,我先你出去了。祁烈太子身上的银针,暂时不要拔掉,在等两刻钟就好。”
“好”
倪氏虽然也会针灸,但是对这块并不是很精通。
她看祁烈身上的穴道,皆是防止生机流失,瞬间觉得自己很有眼光,也不枉费她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收徒的遗憾。
有这么一个徒儿,带出去多有面子
她师姐的那些徒弟,即便是十个加起来,怕是都顶不上诗情一个人。
出了帐篷的颜诗情,看向面带困惑地丁北睿,笑了笑道:“祁烈太子身上的病我并不擅长。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不擅长,倪姑姑她擅长。还有,我出帐篷时,已经稳住了他的心脉,也防止了生机的流失。等倪姑姑出来,祁烈他应该无碍了”
丁北睿面对颜诗情的感觉,还是觉得尴尬。
不过现在两人再说祁烈,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共同话题,倒也不至于关系僵硬。
“你当真察觉不出,烈儿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颜诗情摇摇头:“方才给他号脉,却几乎差不到他的脉搏。加上我对此也不精通,故而不清楚。不过我先前将祁烈的情况,与倪姑姑说了,她叫我稍等。我想,她应该是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你别担心”
丁北睿一听颜诗情也没把握,心直往下沉。
对于倪氏,他是不知道是何人,接近诗情又有什么目的
诗情不擅长的,恰好是她擅长的,这在他看来,太过奇怪。
那什么倪姑姑,可靠吗
要知道,祁烈太子在大楚的事,如今没几个人知道。
那些都是信得过的,可这倪氏
帐篷中,倪氏在检查祁烈的情况,她越是看,越是觉得心惊。
祁烈那脉搏,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
他不是没脉搏,而是脉搏太过特殊,不擅长这些的人,自然是感觉不出来。
看来她之前调配的药,完全作废,还得重新调。
可这样一来时间上又要耽搁,怕是来不及。
想了想,倪氏低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手,当即下定决心,道:“诗情,进来帮我一下”
“来了”
正在询问丁北睿祁烈近况的颜诗情,听到倪氏的叫唤,忙应了一声,随即看向丁北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