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之前有过类似的一次,也是这雨田青光念一种听不懂的咒语,其实是驱动降术。但显然这次看老孙的情形要比上次还要严重,更甚的是那原本围聚在我们四周的蛇群突然间骚动了起来,祝可脸色一变立即又吹起笛音。
笛音的悠扬盖过了那刺耳的噪音,逐渐蛇群平复下来而老孙也蜷缩在那不动了。
祝可见控制住了形势后就似笑非笑地看着雨田青光道:“区区血咒就想反控制我的蛇还要再比过一回不”那处雨田青光眼神依旧阴冷,可是嘴角却咧了个口子,那几乎称不上是笑,看得特别渗人,尤其是他的目光从祝可那处转向了我,感觉比毒蛇都还要让人觉得阴寒可怖。他抬手指了指我说:“那么那一条呢,你觉得你控制住了吗”
祝可立即转头来看我,脸上却转瞬出现惊异之色。这表情让我心中一沉,原本她的出现不管是为了什么,多多少少还是有利于我这边的,但此刻不确定了。
雨田青光那犹如碎裂了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蛇降你也太小瞧我了,再仔细看看呢。”
祝可的瞳孔顿时收缩,口中已经喃喃惊呼:“是蚺”
我不知道祝可说得是什么,但却看到就在她脱口而出时雨田青光身旁的古羲突然目光朝我掠来,那幽黑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危险光芒。
到这时他似乎才有了紧张之色,是因为之前连他也判断错了吗那这白雾如果不是蛇,那又是什么还在心念翻转,突的雾影一动并快速收缩,将我越缠越紧,很快就感觉到胸口窒闷地发痛。这东西是要就这么把我给活活缠死吗
随着白雾越收越紧,我的眼睛开始发花意识逐渐进入自我状态。脑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和一条大蟒蛇,她们的状态就如我此刻一般,大蟒蛇紧紧将那人影缠绕住欲图把她困死,可就在看着败局已定的情况下,突的人影仰起头嘶吼出最后的宣泄,随着那声吼出来大蟒蛇竟然就像被震碎般散于无形。
我蓦的惊醒过来,眼前骤然清晰了,甚至是没有了白雾的间隔。而身上那被桎梏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左右找了找,哪里还见白雾再环视四周,只见所有人都瞪着我,其中尤属雨田青光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扭回头还是问离得最近的老孙:“那条白蟒呢”
老孙还蜷缩在地上,只是看我的眼睛就跟看怪物似的,他还很小心地问了句:“老常,你没事”我动了动手脚,除了胸口还有些闷外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我不明白那条白雾蛇怎么不见了,是雨田青光给收走了
老孙又迟疑地问:“老常,你还记得刚才自个怎么了吗”
我刚轻蹙了蹙眉,就听到他又道:“刚那妖蛇已经全部变成了雾,而且越变越浓把你整个都包围在里面,就听见你突然吼了一声,然后”他抿了下唇,像是在回想刚才经过,眼中露出惊恐:“在你身上噼噼啪啪的火花四冒。”
不由愕然,他这形容的是不是夸张了点主要是这时的气氛很不对劲,一个个都在看着我却没人出声,我只得再问老孙:“那后来呢”
老孙吞咽了口唾沫说:“后来就没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跟我说话。”
“”就是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那白雾莫名失踪了。我回想刚才极其难受时脑中出现的那个场景,与老孙所描述的一对应,不会真是被我那声吼把白雾给震碎了吧。
就在这时,突的古羲浅声开口了:“觉得很奇怪吗连我都很惊喜呢,我的小愿已经变强了不少。”我莫名脸上一红,为他那四字。
祝可疑问出声:“怎么回事愿愿怎么会把蚺降都震化了”
古羲抿起唇角,眉眼里都是深不可测,却并没回应祝可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雨田青光道:“你以极阴之术炼化蚺为影,其余降物都以它为本,当听到纯阳之血出世就急不可待地立即把它放了出来,因为降术最高境界当以阴阳相溶。纯阳之血会加速它的成长,使它真正成为降中之王,我说得对吗”
雨田青光眼中露出意外:“没想到你一个古董商居然懂得这么多。”
颜如意闻言毫不客气地讽笑起来:“他懂的东西是你几辈子都学不来的。”虽然狂妄,但就连我也必须承认古羲就像是一本渊博的书,无论怎么翻都翻不完。
古羲对于颜如意的谬赞抱以张扬的一笑,然后又道:“现在我这个古董商倒有一事向你请教,当极阴碰上纯阴会是什么情形”
雨田青光面色剧变地来看我,转而急声否定:“不可能就算她有纯阴之体,也至多是能不受小白威胁而已。”
“那如果再加上纯阳之气呢”
雨田青光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扫过地上的老孙,连连摇头着道:“他还是童子身,纯阳之气不可能渡到她体内。”老孙闻言脸上难得一红,口里低咒了两句。
古羲的脸上多了阴婺,一字一句的道:“谁说他是纯阳之体了”
“刚才不是他用纯阳之血来灭我阵法吗”
老孙这时已经辩清情势,大了胆子高声而道:“我就说说而已,你也当真了”
雨田青光并不怒,只是阴恻恻地道:“我所布的阵法积聚极阴之气,若无纯阳之血根本不可能破得了。”
“那是你看走了眼,真正有纯阳之体的人不是地上那位,而是你身前那人。”浅浅幽幽的声音从暗处而来,颀长的身影、走路的姿势,除了何知许不会再有别人。
他的手上拎了一盏刺眼的白炽灯,那灯形有点类似于专术探照灯,所以特别亮。他顿住步履后没有看任何人,只淡淡地扫了眼地上已经即将熄灭的两件护士服火堆。
“雨田部长,别来无恙”
雨田青光自何知许出现后眼神就犹疑万分,听到这声招呼后也不见他有多激动,只是阴沉地问:“你说有纯阳之体的是这个姓古的古董商人”
何知许闻言失笑:“你称他为古董商人这就难怪你注定要有此下场了,就我所知但凡将他低估或者错估的人,基本上都败的很惨。”他顿了顿,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其中还包括我。”说完也不管雨田青光了,直接抬起头看向古羲:“现在我如你所愿回来了,是不是可以把它还给我了”
古羲嘴角噙着抹笑,眼里是淡淡的浅讥,口中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知许闻言叹了口气,“说吧,还想我做什么。”
古羲跟没听到似的径直朝我走来,等到了跟前时探手过来扣住我的手腕,拇指刚好压在脉搏上,然后就也不作声了。
我虽然不明其理,但也大致明白何知许定然是有什么把柄被古羲给抓在了手上,所以在明明已经设局将我们都拖入其中后可扬长而去,却还是带着祝可回来了。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古羲捏住的那个把柄对他很重要。
面对被扭转了的局势雨田青光倒没有抓狂,甚至地上还躺着三个他的人。除了那个比较冷静的,小丁和老郑的咽喉都被割裂,此时已然没了呼吸。
雨田青光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我,口中喃喃:“纯阴与纯阳本相生相克,怎可能结合于一体这不可能。”就连老孙也从地上爬起来讷讷地说:“难怪那会我跟小哥都受不住他那阴邪之气,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原来是纯阴之体。”
老孙说的我倒是记得,当时他和何知许都浑身颤抖着倒在地上,甚至耳膜还被刺破,而我除了感觉有些冷外倒并不像他们那样,后来只当是因为他们中了降术而雨田青光念咒语所致,原来是因为这可是何为纯阴之体古羲又说纯阳之气,我都被绕糊涂了。还有,他们的意思是刚才那条蛇雾真被我灭掉了
脑中各种疑惑在翻转着,但统统都没有答案。
突然雨田青光口中吐出一道血箭,竟是直朝我面门而来。本身离了就十几米远,他这一突兀的喷血令我大惊,幸而古羲在旁被他往侧后轻轻一拉眼看就要避开了去,没想那血箭突的变成了血雾如一张网一般向我们兜头而撒。
隐约中听到雨田青光那碎裂声在缓缓而道:“原来真正的瑰宝是你,能将纯阴与纯阳融合为一体,我当真是走眼了。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这血煞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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