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酸涩地想着这些却没发现何知许迟迟没去接柳叶刀,而头顶传来古羲那张扬的语调:“给你用都不敢拿吗”
何知许还是没有接,难得平静不再,喘了口粗气说:“是她的刀。”
古羲失笑了下:“你倒是眼力不俗,连她一直藏匿着的刀也认得出。”这话讽意显然,就连我也觉得奇怪,柳叶刀自我成年起就被封了起来,从未露于人前过,他是如何认识的转念一想或许曾经少年时期被他知悉的。那会他能教会我自我催眠,恐怕从我口中获知到一些秘密应该不难。看着那把柳叶刀有些怔忡,记忆就快被牵远时突听自己口中不,是何知许口中又道:“你化炼过这把刀”
“不化炼你觉得能除你那根丧魂钉吗”古羲反问。
何知许没有回答他,默了一瞬后就伸手去拿那把柳叶刀。本来以为我只是附在他的视界里看这一切发展,但没想在他的手拿起柳叶刀的同时就有一道冰寒从指尖蹿入,并且快速传至整条手臂,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整条手臂都被冻住麻木了。
就在我以为那股冰寒会随着臂膀蔓延至整个身体,突然间冰冻消失于无形。我在惊愕的同时用余光去看古羲的神色,只见他挑了挑眉唇角上扬。
何知许没有去理会他,径自握着柳叶刀到自己脚边镣铐上。接下来的画面有点血腥甚至是重口味,最主要的是我能感同身受到那痛苦何知许眉头没皱地用刀先把镣铐给斩断,这时我先还惊异那把柳叶刀的锋利程度怎么好似变强了,下一秒就见刀尖对准那根钉子向内而顶,随着钉子慢慢从另一头被捅出这边柳叶刀也逐渐没进了那脚踝内。
疼,自不必说,最主要的是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刀尖刮过骨头的那种淋漓感,可是何知许从头至尾都没半点异样甚至痛苦的喘息变化,就好像那只脚不是他的一般。
终于哐当一声响,那根钉子掉在了地上,伴随着钉子落地还隐隐有些黑气在飘散,待我定睛细看时却又不见了。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被黑钉子给错了影,而这时还插在脚踝中的柳叶刀突的一个猛抽被拔了出来。
刀光粼粼,削薄寸短。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这把柳叶刀觉得陌生,就好似已然不是原来的那把,可是看刀柄与形状乃至尺寸和厚度都又是相同。但它到底哪里改变了呢
我脑中一闪,突然明白了。它的改变在于亮度,以前虽然也银光生熠,可这时它的亮度带了妖冶的魔性,甚至感觉这把刀有了生命。
难道当真是刀在谁手刀也不同吗在我手上它就是一把普通的称手兵器,到了古羲手中连带着都沾染了他那妖孽般的魔性。
是古羲微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你尽管试试把它留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这才发现刚刚已经解冻的手臂这时又似被冻住不能动了,而何知许的手臂微弯,像是要把刀揣进衣兜的动作僵持在那。不过同样的只是短瞬,寒意就又消散了,这次何知许把柳叶刀递了过去,但就在古羲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拿过时何知许突然问:“你让它认你为主是不打算还给她了吧”
古羲一翻掌也不知柳叶刀去了哪,就这么消失于眼下了。他这才缓缓道:“认我为主不就等同于认她,你不是早已感知到她身上有我的气息了吗”
何知许的胸腹内一股气血翻涌而出,他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激动,很明显刚才他的心绪还属平静,可突然就不稳了起来以至于气血翻涌。不过看到他又吐出黑血不由想起之前他们的谈话,还以为清木子已经帮他驱除掉了降术,可如今看来依然没有。
刚心念于此就听到古羲道:“禁制解了总能自己走了吧,至于降术,”他顿了顿,再道:“先等你有命出去再说吧,也免得我浪费时间。”
何知许听后依旧沉埋着头不语,这时我好似又无法感知他身体知觉了,不过从他喘息的速度可分辨应该是正在经历痛苦。而这时古羲竟是迈步而离了,一点都没有要再顾他的意思。
令我真正惊愕的是,在古羲走出二十多米远时何知许手撑地竟站起了身。除了初站定时晃了晃身体外,之后就站稳了,更甚至一步一步朝着古羲走去。只不过很明显的那只受伤的右腿是被拖在地上走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是那种极缓慢的。
古羲走路的频率始终保持不变,没有一点要放缓下来的意思。起初何知许跟的有些吃力,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感觉不到疼还是不拿自己的腿当腿,慢慢的速度就追上来了,能够与古羲保持在三十米远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到这时终于解惑了我其中一个疑问,诚如我所想古羲不可能会心善到去背何知许,何知许是自己走的。他们并没有走那条原来的通道回到囚室外,那是一条我陌生的道,但看古羲如入无人之境般几乎可以肯定他早已将那地下摸熟了。
也难怪之前他离开那么久才出现,恐怕接到电话去见雨田青光是假,即使真见了他也定然找了借口离开。转念间就见古羲在前面黑漆漆的石壁处停了下来,看着是已经到了死路,何知许几步走到了他身后也不催促就默等在那。
其实我有些不太确定这个地下二层的空间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依照地形来看应该是个半山的山洞。要说这长生俱乐部建造时多挖下一层都弄那地下室了,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空间也说不过去,可既然存在又怎么好像并没有利用起来空间无利用,石壁像是天然而成的,脚底下踩的也一直都是凹凸不平。最原始的是这顶高低不一,有的地方能高于头顶一两米,有的地方则需要矮了身才能走,而这处以古羲和何知许的高度几乎是擦着头皮了。
这当然不是我费神而想的原因,我奇怪的是古羲走到这么一个并没有别的路径的地方来打算做什么
只可惜我在梦中只能附在他身上来看这些发生过的事,而没法去感知何知许的想法,但隐隐觉得何知许当是知道他的意图,所以不言不问。
就在我还在揣测中时,突的古羲抬手按在了头顶那石层上,难道有机关下一瞬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我看到不断有黑色的石灰在扬落而下。这一幕我并不陌生,虽然以前也没看过古羲用掌去抠石头之类的,但我见过他徒手撕开铁板而就在这梦中场景的不久之前,他还又一次撕开了囚室外的铁板而且杀了青木子,救下我们。
不过转眼之间,他右掌的位置已经被掏空了,然后见他另一只手伸入内用力一掰,顶石竟被掰下来一大块,那个洞口足可以让人钻入了。
古羲不由分说就先跳跃而上,随后何知许走到那底下抬头看了看上方那个洞口。在我以为他因为残腿而不能蹬跃时,他也已经纵身一跳穿过洞口并且手撑在两旁,相对而言他爬的比较费力,而古羲也就站在一旁干看着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等何知许爬上去后抬头,见古羲又张扬了手于顶上动作。这次并不见沙石落下,而是金属咯嘣声,不过我的眼睛一闪却发现他的手中有银光。
怔愣了下反应过来,那是我的柳叶刀原来刚才他弄穿石层以及此刻刺穿金属板都是在用柳叶刀,可我怎么不知道这刀锋利到削铁如泥
不容我多思,古羲依样画葫芦地在把顶板给割开后又徒手将之撕开并且掰下。也不去想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因为何知许相比刚才的平静此时显得要多了一丝焦虑,他已经有些急切地站了过去抬起头看,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古羲把位置让开了并道:“这里你负责。”
何知许没有应声,目光流转在那不大的缺口内。
我的心思有恍惚,余光里去看古羲好像走到了不远处又再试图破顶,但因为受制在何知许的视界内无法侧转眸光去看。而且只觉眼前一闪,何知许再次一跃而上,彻底与古羲那处作别。我只得把注意力放到眼前来,这是一间日式味很浓郁的房间,因为四周的墙壁上都画着日式民风的壁画,整面整面墙都画满的,顶上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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