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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掠夺者

    闻言祝可失笑了道:“既然目的相同,这会你又何必翻脸不认人”

    古羲的答案显得傲娇而轻狂:“做同样一件事,我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更何况,”他顿了下,抬起头眯眼,“还要有人来试洞呢。”

    他在说这话时我的心头微动,而祝可在明了其意后眼中终于有了惊惧。

    青龑,这个初次听到的名字,已然震赫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刚刚虽然有分析到那条河流中的水是解读之秘,可是那个唯一存活的人是喝了十几年才留存到今天,到底要喝多少水能抵御青龑的毒性没有人知道。假如说也要像那个人一样喝上十来年,那也就不用在此浪费时间了。

    我正沉念思索着这些,突听古羲点名:“小愿,现在是你的主场了。把那老头放了,他无甚作为的。”听他如此说我就当真松开了格木,确实从制住他时的无论是应变反应还是身体肌肉松弛上来看,这个老人是没有抗击能力的。

    秦舟见状就不由调侃开了:“好你个常小愿,还知道挑乱柿子捏,刚怎么不对另外那老头下手呢”我横了他一眼,懒的理他。又不是傻,那个道非都是能与古羲打斗在伯仲之间的人,而且又有古羲靠近了在协防,我是脑抽了挑他斗。

    而秦舟嘴贫的时候是不会因为你不予理会就偃旗息鼓的,他见我不语又挑了挑眉问:“你刚才像是疯子一样群魔乱舞的什么抽风了吗”

    我索性略过他直接问古羲:“要现在公布吗”

    古羲胸有成竹地点头:“说吧。”于是我抬起头目光略一搜掠就凝注某一点,大多数时候我这脑子还是够用的,一般锁定了某处就不会忘记。

    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方位,因为崖壁上悬吊的棺材并没有按照横排或者竖排的规律,可以说是杂乱无章的,就像是随意吊上去的一般。是我目能视常物之外,又记得洞主曾给的提示,才能看准那个点。

    我试图在周旁寻找标的物,“是在山崖靠左上,有块石头比较突出的向右两格位置处。”

    然而在我扭头去看古羲时,只见到一众抬起了头仍在寻找着左上角那处,听到有人在小声窃窃私语地问:“她说得是哪一个啊”

    指望古羲能依照我的检索方法找到,但他仰头看了片刻回望过来的视线里明显写着也没找到。秦舟直接嚷了出来:“我说常小愿,你倒是指个具体方位什么的啊,这是山崖,不哪都有石头突出来啊。”

    好吧,按他要求我扬手而指,“那。”

    然后,他找了一会后仍一脸懵圈状,实在是片域里钉在石壁间的棺材几乎一模一样,而我们与那高度又隔了大约有四五十米高,根本不可能靠指向来确定哪一个的。

    古羲蹙了蹙眉,对秦舟道:“你包里带弩了没”

    “当然有带,到这种山林之地怎可能少了它。”

    在古羲一开口间我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秦舟因为刀还架在谢泽脖子上,所以直接把背后的包给解下来丢给了他。在他去翻动背包前朝着道非酷冷一笑,眼神中有着警告。

    也不知道道非是考虑到形势不利还是什么,在古羲从包里翻找出弓弩的期间没有试图出手过。其实若不是之前见过他与古羲相当的身手,又怀疑他可能是羽才时刻关注着他,否则他这人很容易让人不去留意,因为他的不言不语,以及将自身气息散于无形。

    古羲带来的弩不是原始的那种,虽然我对这类冷兵器没作过研究,但也大概能看出这把黑色的弩一定很不一样。因为单从外观形象来看,它首先很轻巧并且能伸缩折叠,装进包里完全不占地方,而从古羲拿它的手势来看应该不重。

    “是巴力的掠夺者”岑玺突的开口而问。

    古羲手上一顿,秦舟先声夺人:“呀,岑大小姐还对弩有研究呢”

    岑玺摇了摇头回道:“是我父亲有与巴力在中国区合作,故而家中有好几副弩在墙上陈列着。我好像记得那上面对这种掠夺者标注的数据是:拉力175磅,箭速375英尺秒,箭种是22英寸bar箭,打击行程有17英寸,重量7磅,不知道可还对”

    这回连古羲都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否带了刮目相看,但显然她刚才报的那一串数据是正确的。秦舟眼睛打了个转,笑嘻嘻地说:“既然你家和巴力都有合作关系,回头给我搞一把司令官呢,价钱可以商量。”

    到这时岑玺终于恢复了她自持的浅笑:“没问题。”

    小悠在旁插嘴:“之前就听说天朝人爱弩,还私下招办弩友大赛,看来是真的。”

    说话间古羲已经把弩装备好了,他对我道:“我射出一箭,你以箭为标的指向。”我点了点头,见他凝眸于崖壁之上,从拉弩到发射神色都酷冷而肃静,箭一射出我就感觉到了威力不小,而且速度奇快。

    事实证明古羲的判断力很精准,他一箭射出已经离我所指的点不远了,我再次道出方位:“横向往右进三下四。”

    “噗”的一声,又一支箭射出,这次就射在了正确位置的旁边了。

    我凝了凝眸,“左边那个就是了。”

    第三支箭出弩,正中棺材侧面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那一点,祝可在问:“和叔,那副棺材你们当年有挖出来过吗”那个中年人迟疑了半响,诚实摇头:“不记得了。”

    他并不像在撒谎,因为实在这悬崖峭壁上的棺材太多,又都是一般葬法,想让他辨认出来太过为难了。有人在人群中问了句:“现在我们是要爬上去开那棺材还是把棺材撬出来”

    小悠冷笑了声,将目前摆在眼前的最大难题一言道破:“还是先想想如何先破那青龑毒吧。”墨族人指着那河说:“不是说了那水能解毒吗”

    小悠故意嘲讽地摇头道:“有脑子的人也知道此路不通,想想你们当年死掉的人喝了多少水,而这个还活着的人又喝了多少水才保住性命”

    我忍住蹙眉的冲动,虽然她说的是理,可是这语气和口吻实在是让人感到不舒服。相比岑玺的冷持,显得过于狭隘,全然没有我初次见她时的轻盈与灵动。淡飘过去时刚好与何知许目光对上,见他眼中也有不郁之色,只是碍于人前不好发作。

    “谁说此路不通的”古羲冷沉的语调半扬,并且毫不留情地批斥:“既然无知,就别出来丢人现眼。”顿时小悠面色大变,想要张口而辩却被岑玺拦住:“好了,你少说一句。”这才制止了她在众人面前大放阙词。

    祝可虽然面色难看,但听了古羲所言立即追问:“是还有别的方法解毒吗”

    古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知道这水为什么能抵御青龑吗”

    众人一愣,在他解释墨族人为何延缓死亡,而这中年人和叔又为何能存活至今后,似乎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古羲看向了我,把问题抛了过来:“你说说看呢。”

    我哪里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正在思索着呢:河里的水有那么多,为什么能解这剧毒青龑它与普通的河水又有什么区别但在古羲把问题引向我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可能是那水里有什么吧。”

    “哼,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水里有能解青龑的抗素了,等于没说。”小悠刚被古羲堵了话又被岑玺给拦住口舌正无处发泄,这时故意嘀咕出声,但那音量却是近旁之人都能听见。

    我对她不想示弱,但也学不来古羲那张狂劲,只淡淡道:“水不可能自主产生解毒抗素的,它只能作为一种媒介或者导体,起到作用的必然是其它。”

    “怎么不可能”

    “小悠”岑玺再次出声,这次轻喝的语音要比刚才提高了不少,眉眼间也有了怒色,“少言多思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吗”

    小悠被训斥的脸上一红,很是难堪,可却是眼神缩了缩不敢再出声了。

    秦舟将这幕看在眼里后就朝我挤眉弄眼,我假装没看到,却见他一侧眸与古羲的视线对上,然后我心中闷笑,因为古羲正拿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他。

    秦舟嘴角抽了抽,也就他没谁了,脸皮绷紧换另一个人,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