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奉行自己信口胡编的“节约习俗”,不但把他那份早餐吃了,还连我剩下的也都给吃了。似乎在这方面,他从没嫌弃过吃我吃剩下的,莫名的那些恼意渐渐散去。
回走的时候,他抓了我的手在掌中,闻着早间山里清新的空气,抚平了心中的浮躁。
四下无人时,他低语了句:“昨晚上我们上山去了。”
我微微一怔,“上山”
只见他往后轻瞥了一眼,我立即领会是在暗示农庄之后。等等,后山刚才我听到那两大叔讨论的不也是后山吗,还说想上山去,但是被拦了下来。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也不适合说话,我隐忍住疑惑随着古羲往住处走。当被古羲突然一拽跌进他怀中时我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被他按在了墙上并且堵住了唇,双手也被他紧扣住,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给吞没。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有些发懵,即使这一路因为有旁人在两人之间都没有太多亲昵,可也无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农庄室外吧。
他是色令智昏了吗
但很快察觉到古羲并没深入,只是扶着我的头把我挤在他与墙之间在唇上反复吸吮。心念晃过就觉羞赧,我这是还想他更进一步吗
只不过在古羲退开时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身体是处于戒备状态的。目光划转,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位置,有两个人正背身而走,看其方向应当是刚刚从住宿区出来的。
古羲没有回头,只拽了我往内走,我刚出声询:“那两人”就被他转眸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了。我心领神会的闭嘴,但在拐进廊道时两人脚步骤然而顿,目测的距离差不多是我们订的那个房间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这么热的天,那人一身齐黑从头包到脚,身板挺直并神色肃冷。
看到我们时目光笔直射来,暗藏着锐利。
古羲唇角微勾,拉了我缓步而行。我从他握掌的力度可以感觉到他反而松弛了下来,偷偷瞥了一眼,那双黑眸从容不迫,却以我对他的了解可以察觉到敛藏在眼神深处的森冷。
待我们走近时,那陌生男人就走上两步恭敬地微低头道:“你好,古先生。我们小姐想邀请你和你的朋友去后边喝茶,不知有否这个荣幸”
我几乎立即就想到是岑玺了,到底我们尾随而至这农庄太过冒险,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从古羲的态度来看,似乎也并没有太过避忌,否则就不会与我随意进出在农庄了。
古羲沉吟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回应:“回去和你们小姐说,晚些再过去。”
“可是”
倏而古羲气息一沉,对方下意识地缩回了到嘴边的话,然后看着古羲似笑非笑在问:“岑玺有交代让你如果请不过去就下手抓人吗”
那人神色一凛,低了头谦恭而道:“古先生,没这回事,我这就回去给小姐回复。”说完他行了个礼就大步而离了。古羲嗤笑了下,推开门拉了我入内,目光首先环视而过,室内并无凌乱和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我看他视线好似还在一点点细搜过去。
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问:“你是怀疑”话说半句我顿住,从古羲回眸过来的眼神里已经明了,他在怀疑房内被人按了监视器之类的装置。
不过下一瞬他就笑了:“倒是忘了有你了,也省了我力气。”于是他松开了手,随意往旁一坐,一副任由我发挥的表情。
懒得和他计较,昨儿我已在这呆了一整晚而彻夜未眠,当时无聊就有仔细查探过这环境,此时再来看就好比是游戏中的“大家来找茬”,这对我难度并不大。
等当真发现有一个小装置安置在电视机后的墙纸内时,我不得不佩服古羲的敏锐,他几乎是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想着即使没有我对环境的辨识力,他也必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
见我找到后,他笑得很肆意地拍了拍身边位置,“过来坐。”
我依言落座在他身旁,却刚坐稳就被他一个翻身倾轧而下,着着实实将我压在了身下。一下子刚熄灭的火直蹿而上,我恼声低吼:“还要不要好好说话了”
却听他道:“这样也能说话。”并且不管不顾地吻从额头一路蔓延,划过眼鼻,在唇上厮磨了一阵又再下移到脖颈,就在我忍无可忍时,他突的转移阵地到耳畔,心碎的语声抵进耳膜来:“在我们正上方的灯里还有一个小东西你没找出来,别去看,就保持这姿势与表情。”
我不是他,没法控制自己身体不僵硬,强忍着向顶上投去目光,却抑不住心头阵阵惶惑。他轻抚了抚我的脸,低声耳语:“自然点,想说什么就来吻我。”
略一迟疑,我主动去亲他,就抵着他的唇问出疑惑:“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把它去除呢”只要一想到有人通过这么一个小东西在另一头接收器处窥视着我们的动态,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眉眼上弯,眼角含着笑意,细语抵进我唇舌:“既然她想看咱们有多亲密,那就不妨给她看看喽。”我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含混其词,恼起来就去抓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稍稍抓起些,在视角挡住下我用眼神瞪他。哪料他突的身下一沉,我的手瞬间就松了,心慌意乱地想要忽略他某处的坚硬,可那抵着的位置那般明显哪里能忽略的了。
却在这时他又来咬我的耳朵:“放心吧,我还没在别人眼皮底子下表演春宫的特殊嗜好。之所以不除,一是可以降低她的戒心,二是因为秦舟在隔壁能通过它反监测。对这类东西,秦舟比谁都研究的透。”
“可秦舟不是去隔壁睡觉了吗”
“在他方圆十米以内只要出现这类装置,他的手机就会发出警报。”
“”真没想到他那一直被捧在手上用作聊天工具的手机,还有这种高科技功能。“那难道我们就一直要这样刚还说回来给我细说昨晚的事呢。”
他低笑了声,传进我耳内的话却是:“岑玺这趟来贵阳,一是寻着我留下的踪迹而来,二是为了这农庄后面山上的东西。”
“是不是一座城堡”
他目光微讶,“你这消息倒还灵通嘛。”我想了想把早餐时从大叔那听来的长话短说低述了遍,他听后不置可否,从我身上翻下侧躺到旁,将我揽紧在身前道:“先睡觉,回头带你上山去看。”
我僵直无语,这般被人窥视着即使再累也睡不着。而他还敛了眼我,“还不睡要不做点别的”他的手轻移到我腰间,意有所指。
我不知该恼还是该气,又听他在耳边道:“哦,忘了告诉你了,秦舟已经把顶上那东西给屏蔽掉了。”听得我一愣,“你刚不是说不能除掉那东西吗”
他一点也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我有说过吗而且是没除啊,还在灯里面呢,就不过是秦舟已经将它给屏蔽了传输。”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
“蛇早就惊了,要不哪里会有这些东西出现呢,只不过岑家人不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这点小惊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就是说他刚刚半真半假着满口胡言,还骗得我当真信了去主动亲他
一看我表情他就洞察了我想法,笑得很恣意,出来的话却是:“最好的解释不是语言,而是行动。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吗,下午还有一场鸿门宴等着赴呢。”
这个男人知道我在意什么。
所以他让顶上的监视器多留了几分钟,除去他那信口开河的理由外,也如他所言的以行动来向我向监视器那头的人宣告我是他的女人,以此来消除我等了一夜的酸涩与恼意。
要问我可还恼怒自然仍有,但已经不是原先的情绪,是被他糊弄了又再撩拨,完了还得克制着,因为身旁这人正蠢蠢欲动。
一放松下来,疲倦就快速涌来了,入睡前沉淀的念头是我似乎越来越习惯在他怀中安睡了。习惯这东西,真的是潜移默化又无声无息地在侵占一个人的思想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