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辅没过一会就回来了,走进门就察觉到室内微妙的气氛,挑起眉先看了眼坐在桌边的我,然后才对窗前把玩着物什的古羲道:“还以为你在躺着挺尸呢,怎么,那儿不疼了”
古羲看也没看他,继续专注在手中的东西上。
那是昨晚他从拍卖现场拍回来的第九件藏品,是一个圆形青铜器,体积就手掌那么大,记得当时拍卖师马东介绍了说是商周时期器皿的底座,但具体是何底座因纹饰模糊而无法鉴别。所以它的起拍价就不高,加上有超越“马踏飞燕”的青铜马在前,相比之下这件藏品就显得很寒酸,却被古羲给买了下来。
刚刚他拿出来盘玩时我倒是想起了昨晚遇袭前说得一句话:不会为了附和某人而勉强去拍任何一件物品,出手必然有其价值意义。
所以,能够让他心动去拍下,就代表了这件藏品不凡。
秦辅没那个耐心,见古羲不语就转身对我说:“常小愿跟我走吧,原因不用我再解释吧,刚电话里你应该都听到了。”
既然去警局做笔录是必然之行,我没什么好推脱的。刚从桌前起身就听到古羲在旁开口:“一起吧。”不光是我讶异,连秦辅也顿了步兴味盎然地回看过去:“你也去是不放心常小愿呢还是不放心我啊还有,你确定能行可别再像昨晚那样软趴趴地呼我去救命啊。”
古羲轻哼:“行不行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秦辅夸张地连连摆手,“还是算了,你觉得行就可以了,我可吃不消你那拳头。”
最终一辆车三人成行,秦辅在前开车,我与古羲坐在了后座。途中,秦辅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古羲就调侃了:“你昨晚上去就整弄到这么一个破玩意”
自上车后,他就又从兜里摸出了那个青铜器在把玩。我有留意,他是用大拇指和食指在沿着圆边慢慢摩挲其纹路,不由想这是一种特殊的鉴宝方式还就只是他的个人习惯
对于秦辅的话,古羲就只做了一个动作:一脚踹在后座椅背上,勒令:“闭嘴”然后秦辅当真乖乖闭嘴了,直到车停在警局门外。
在我推开车门时古羲拽了一下我的手,待我回转头时听他幽声交代:“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我一愣,秦辅问出了我疑问:“你不进去”
他轻抬眼皮,“这种场合有你就够了。”
“那你干嘛还跟来”
古羲敛回了眸,丢来两字:“透气。”
我的额头顿有黑线滑落,无语的境地大抵就是这种,以致于关车门时略重,令秦辅投来异样目光。还算顺利,在我向警方描述完大致经过,在笔录上签过名又将我身份信息给录入档案后,我和秦辅就被领到了证物房。
一空二白的房间里一共就两样东西,一个是开口纸箱子,里面装都是我的物件,但大多数已面目全非,其中有我的画板、架子、工具以及书本等,折断的折断,撕的撕;另一个则是古羲那黑皮箱。
领我们进来的中年警察要求打开黑皮箱检查,因为那上面设置了密码。
秦辅也不多言,坦然打开箱子。
中年警察在见里面就装了一个腐朽了的方形金属后,例行公事地问了下用来派何用场,秦辅答说他有个性格怪癖的朋友就喜欢弄这些破铜烂铁。
确定不是什么攻击性危险武器后,中年警官就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