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接反应是去推他,但没有推动。有慌乱的恐惧不安,也有被逼迫的恼羞成怒,我沉脸低吼出声:“我不懂无论是男人还是古董。古羲,你不要来强人所难,无非就是我识穿了你的诡计,呵,你与那徐老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距离太过近,在这种情形下不得不看进他眼眸深处。在我道破玄机的瞬间,那里面闪过明暗不定的幽光,转瞬间他的嘴角就又浮出了笑意:“说说看呢,我与徐老怎么演戏了”
明明与刚才判若两人,可我戒备依旧,因为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并没有收敛。甚至,我不太敢与他一直对视,冷哼了声别转过头,低述:“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只青铜马背后的藏品主人,今晚这个拍卖会分明就是你与那徐老在唱双簧,就连出场的顺序都暗藏了玄机,目的是引林声的父亲上钩。原本如若真有堪比马踏飞燕甚至超越它的至宝,怎么也都该压轴,而不是让两件与之相比起来可算平庸的藏品留于最后。赌的是林父谨慎和争权夺利的性格,让他深以为青铜马是今晚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至于你,抛砖引玉后难免也要有些动作,所以勉强拍下一件普通藏品以儆效尤。”
说到最后难免讪然,这里头的心机非我能及。与其说那是一场拍卖会,不如说是一场心理战。古羲则是一人身兼数职:主角、导演、编制。
然,身前这个人轻声而笑,撑在我脑后的右手伸指一勾,就将我高束在头顶的发髻给打乱,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而他的食指顺手勾住了一缕在指尖轻饶。在我感觉到头皮发紧时,他一字一句道:“分析很独到,直觉也很敏锐,但是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忍不住划转目光去看他,不自禁问:“什么错误”
“将我看得太低。”
心头一凛,未反应过来何意,突的他侵身而来,只觉耳根处一热,他那温热的唇贴在耳上气息轻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光是青铜马的主人,还是这场拍卖会的主人。而徐向前他还没资格与我同台演戏,就只不过是借由他的名声招揽各界收藏家罢了。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会为了附和某人而勉强去拍任何一件物品,我出手必然有其价值意义。至于林啸天,他应该感谢你才是。”
如此迫近的距离与暧昧的姿势让我不但心跳加速,脸更红到耳根,难为我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听清他的话,向车门处又后缩勉强拉开些距离问:“为什么要感谢我”
他笑:“一怒为红颜你该感到荣幸。”
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意思:“是因为林声故意用包弄伤我还想反污蔑,所以你设计林父”他耸耸肩收回身体到驾驶座位,恢复了慵懒状,一点都不觉得刚才的行为与话语有何不妥,顺手点燃了一支烟道:“早就看不惯了,就不防让那老头出点血了。”
顿然想起白天因为古羲要让林声与鹿野滚出萍城,秦辅来与我“闲聊”这件事。可我并不以为然,由古至今所谓“一怒为红颜”都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真正的原因与目的他自个清楚,我不想再去妄自揣测,因为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让人惊惧的窘迫了。